休憩了一晚，除了林少杰以外，其他人都起晚了。
林从荣到了新地方还有些认床，加上时差的原因，他和妻子唠叨了许久才睡。
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成为现实，晚上光顾着高兴，也没有细细打量，只是囫囵吞枣般被苏国盛带着大概熘了一圈。
老苏同志知道林从荣喜欢听“小曲儿，”时不时的还能跟着哼唱，加上这座三进的院子有个面积颇大的地下室，里里外外的好好拾掇了一下。
“他妈，你说苏真她爸装修花了多少钱？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
拉开窗帘，大好的阳光透着窗户射进来，起床的林家老两口收拾好床铺，倒是好好的打量起来。
“别的我不清楚，但院里的那棵树，还有那些个鱼怕是值不少钱。”
“得有多少？”
“说不上，反正我们买不起。”
林从荣知道，妻子说的不是儿子，小狗崽子如今是有钱了，真的有钱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是既欣慰，又欣慰。
往常三进的四合院也就占地千平米以内，但这套属于严重超标，起床后的林从荣没看到儿子，以为儿子出去跑步锻炼了，没想到一转眼，儿子又从院中冒了出来。
苏国盛从六必居买了些酱菜，配了些油饼，米粥之类的做早饭，简单而惬意，这也是他在帝都常吃的。
重新出现的林从荣对着“老丈人”翘起大拇指。
“苏叔叔，没的说，这地下室装的可以！”
苏国盛乐呵呵的，林从荣反手给了儿子后脑勺一个巴掌。
“怎么和你岳父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林少杰自己倒是没什么，苏国盛反而看的有些心疼：“老林，你这是干什么？一大早的。”
“苏苏都改口多长时间了，这小子还这副模样，真当自己赚了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
林少杰幽怨的看了一眼父亲，再瞅瞅陆陆续续的起床的苏真还有苏母，林母好像没看到自己受欺负一样，招呼着苏真快坐下。
背面看着不显怀，但正面挺着大肚子的苏真可是全家的宝贝。
林少杰知道，他的“地位”会随着苏真生孩子后越来越低，就看老父亲这个模样，妥妥的隔代亲，自己只要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人家就要含饴弄孙，至于自己？
只要不在他面前碍眼就好。
或许这是每一个家庭毕竟的一步，明明心里疼爱的要命，但却打死都不承认，想到父亲当年为了自己的学业奔波，林少杰心中是既甜蜜又欣慰。
那身体被养了许久，终归是好了一些。
一大早“逞凶”的林从荣算是大振父纲，再看看身边的儿子有些魂游天外，心中倒是有些担心，自己别给打重了，打傻了。
转念一想又不对，自家的傻儿子在篮球场上如此生勐，绝对没有这么脆弱，这是在博取同情呢！
没有好声气的林从荣让儿子赶快吃了早饭去锻炼，哪怕回来了，这篮球功夫也不能拉下。
苏国盛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子有些想笑，许久没有收拾儿子的林从荣，貌似打完之后觉得手感挺好，还不停的看林少杰的后脑勺。
那种“你就是再有钱，再得瑟，还是得叫我一声爹”的感觉，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林少杰感觉自己和父亲有“隔阂”了，还不如和苏国盛聊的开心，翁婿二人吃着饭，聊着天，林从荣有太多的东西他不懂了，好在他也不急，老老实实的在一旁当听众。
别的不知道，但从哪些只言片语中，他也知道这座院落的修整费用是个天文数字。
放眼望去，整个院落完全翻新，近乎重建，时间与精力不算，光是投入的金钱就不是他能想象的。
一开始苏国盛也没想到，他回国的时候也就以为是个普通的四合院，顶多就是南边的倒座房有些过于长了。
开门第一眼印象也一般，影壁前的砖缝里杂草丛生，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打理，里面想必是破败不堪，再一想到这个位置也就认了，至于影壁旁的上马石具体有多少年限，苏国盛也没有瞧的仔细。
等到穿过垂花门进入到二进院，宽大的院落一看就是超规格的，明明挂着三进院落的制式，但每一个都很大，很长。
原本应该是波光粼粼的水池里锦鲤相映成趣，此时却早已飘满落叶，一片破败。
东、西厢房的进深不知有多少，大开间的布局还是挺敞亮的，但时间太长没人打扫，满是尘土的玻璃窗缺少了生气。
苏国盛的帝都朋友中，买四合院的不算少，能买四进五进那种四合院的也有几个。
但是像眼前这么大，超规格的真的一个都没有，看似空旷的院落里除了这颗显眼的老树，也就没啥值钱的玩意。
可是一个“大”与“宽敞”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推开东、西厢房的大门，果然布局规整，更别提北面的正房，“留白”这么多的空间，一下子给了苏国盛许多的灵感。
等绕到后面，苏国盛想看看三进院的后罩房，同样被老树挡住视线，抬起头苏父才发现，那后罩房居然是个二层建筑，还有一个小门直通另一条街道。
最关键的是二进院与三进院之间，那宽敞的程度根本就不像是三进四合院。而且看那水系，虽然是人工开凿的，可是居然是活水，这就有些夸张了，莫非直通外面的大池子？
心中一连“我艹”的苏国盛，当时手都快搓红了。
惊喜还不止于此，等到地下室的大门被苏国盛打开，他这才发现，感情先前的房主把精力都放在这儿了，也不知道当初花了多大的精力。
整个地下室虽然被切割成了好几个大的区域，但依然留下了地下车位进出的通道，这玩意没有上得了台面的关系，就别想办出来。
等看到那张纸的时候，苏国盛再瞅着这个略显破败的四合院，感觉一切都值了。
再联想到谢政和的身份，果然是各有各的交际圈，不显山不漏水的谢政和才是真正藏在背后的“金龙！”
那时的苏国盛暗自翘起大拇指给谢政和，自家女婿傍上这位“老师，”潜在的福利是真的少不了。
占地两千多平，加上那个颇具规模，不逊色地面建筑的地下“拓展空间。”
地上与地下的建筑面积算起来起码也有三千多平了，苏国盛那股子“至死都是少年”的搬砖气息瞬间涌上心头。
能玩乐高的年纪没钱玩，等有钱了又没时间，现在这个现成的大“玩具”摆在面前，苏国盛的少年心性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造，一定要造，女婿没钱他这个当老丈人的就当是陪嫁也要给搞起来，一定要让苏真住进这样的宅院里。
这世上有人还为吃不饱饭操心，有的人却在为晚上睡哪个姨太太那边苦恼。
苏国盛，一个江南来的“土老板，”硬生生的在帝都“滞留”了好些日子，才算是把这房子里里外外的拾掇干净。
光是为了那个地下室的防水，里里外外就弄了好些时候，然后一些不必要的隔断全给打了，一眼望过去的“大通间”营造的通透感，瞬间变得大气。
地面房屋的修缮与装饰反而简单，谢政和介绍的美院老师很给力，听说这是林少杰的“婚房，”一切都好说。
上上下下的地暖、空调，连那个鱼池冬天都能保证水温，或许是在波利斯市时的那座阳光房给苏国盛留下的好印象，他在三进的院落里也给整了一座，想必冬天帝都下雪时别有一番风情。
至少苏真看到后，挺心动的。
屋内的装修就更见水平了，所有的现代化设备都完美的融入进去，一看就有些奢靡。
所以今儿个一大早，林少杰在健身房里运动完，里里外外也是看了个遍。
他的记忆力可比父亲好太多了，明显知道苏国盛的用心程度。
至少在这个夏日来临的时节，林少杰并未感到任何闷热。
不是这四合院有什么神奇之处，主要是空调给力，设计合理。
而且苏国盛当初装修的时候就考虑过林少杰的习惯，往来的客人等等。
等到吃过早饭，门铃声响起，原本还算白皙的罗小欧像个老黑一般站在院门外，对着摄像头挤出一张笑脸，露出白牙。
“小林子，我来了！”
......
远在江北东通县，老罗同志过五十“大寿，”当儿子的罗小欧只能在帝都远程视频，和自家的老父亲慰问一下。
老罗也知道，儿子获得一笔不菲的钱，虽说大家心知肚明，这笔钱算是对儿子多年“友谊”的支持。
可是对于一般家庭的人而言，这笔钱远比年初的时候，罗小欧从漂亮国带回的那些个礼物重要的太多了，所以老罗同志不敢有丝毫大意，被动全心全意的支持儿子“创业”之举。
和林家的人脉稀少相比，罗家在东通县算得上大姓，罗小欧父亲过个生日，往常走得近的还是来了不少人的。
心宽体胖的老罗干脆在小饭店里开了两大桌，凑了些许狐朋狗友也就这么热闹起来。
一行人正吃吃喝喝着，挂在收银台后的电视上，正放着林少杰回国的新闻，一群吃的六七成饱的人也是不得不放下快子，在这充满着“荤素味”的小饭店里聊了起来。
“这老街上算是出了人才，对了老罗，你儿子和这个小林关系可好着，之前不是还专门请你儿子去了趟漂亮国玩么？”
“谁说不是呢！”
老罗有些得瑟的扬起手中的腕表：“虽然不值几个钱，但这个小林还是念着我这个做长辈的，不管怎么说，见了我也要叫声‘罗叔叔，’我们家小欧关系和他好着呢！”
“这有钱人忘本的多了去！”
饭桌上，有人啐了一口说道：“我记得那不是什么薪浪网站掏钱办的活动么，林家的小子又没花钱，大老远的去看他，最后就给你买了块表给打发了？”
“说什么胡话呢，好歹也是牌子货。”
“得了吧老罗，没必要撑面子，说到底就是块石英表，不值钱。”
老罗看着好友，也算是曾经阔过的人，但生意失败后一蹶不起，靠着小门面过日子，往日的辉煌只能靠着回忆来思索，整个人都颓废到极点。
有时候看到他，可怜又可悲。
有些人经历了灾难能够重新振奋，有些人怕是再也起来不来，老罗也没资格瞧不起人家，可是眼下儿子跟着林少杰混，东通县巴掌大的地方，即使不熟悉，找个中间人就能认识，老罗也怕有一天林家的人回来，一些人在外说三道四，坏了儿子和人家的友谊。
“是呀老罗，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看看我们身边那几个出去赚了大钱的，还有几个回来的？
再说那也就是个同学，现在还能念着点同学情，过个五年十年呢？趁着还有点情谊，拉拉关系弄点好处才是实在的。
听说，我只是听说，说林家那孩子现在在海外每年都能赚上亿的钱，比那些上市公司都挣得多。
你说，那要是现金垒起来得有多少，是不是我们东通县的首富了。”
老罗同志抽着嘴角，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人与人之间就不能有点信任么！就非要盯着那三瓜两枣么？没看人家给自家的崽儿投了上千万么？事情做得好之后还会继续投，看看这等魄力，是那些数典忘祖的家伙能比的么？
一顿生日宴，老罗吃的有些索然无味，好一会儿，才发现电视上又开始报道。
说是林少杰的母校（大学）接到了林少杰的千万捐款。
“看到没，人家指头缝里漏下来一些就足够我们吃饱喝足，老罗，你的让你儿子拉拉关系，虽然还在大学，可不能学生气，否则以后走上社会多吃亏呀！”
老罗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忍住说了句：“我们家小欧这次不就留在帝都，人家小林拿出了好几百万让他做事。”
一群人本来觥筹交错，听到这话像是被按下暂停键，好一会儿，一群人不约而同的再次朝着老罗举杯。
“感情老罗是藏着掖着呀，是怕我们发现，罚酒三杯。“
“罚，必须要要罚，得了天大的好处居然......”
老罗好想给自己来一巴掌，那酒跟不要钱的一样，就想把自己灌醉，在倒在饭桌前还暗自庆幸，只是说了几百万的虚数，真要说说个一千万，回头闹得满城风雨，最后别给儿子惹来麻烦。
......
罗小欧在帝都忙的昏天黑地，也是事后接到父亲的电话才知晓了此事，他是有些不好意思，父亲有些“炫耀”的意思，东通县巴掌大的地方，可别给林少杰惹来什么麻烦。
眼下共享单车的事情，只有正式开始做才知道有多麻烦，罗小欧要找人，办理相关执照，各种琐碎的事情他就没碰到过，好在舍友里面真有社交达人。
虽然在帝都是个三流的学校，但大学生创业是名正言顺的，学校又不是什么野鸡大学，借着学校的名头，依然能够拉起一杆大旗。
学校的老师听闻幕后投资人是林少杰，首笔款就有一千万，虽然初期到账的只有几百万，但在如此数额下当然是全力支持。
这些琐碎的事情办的很快，罗小欧也从一个单纯的学生身份变成了法人，变成了执行董事......更麻烦的是相关的技术，代工厂生产等问题。
罗小欧解决不了的赵丽来解决，她认识的人远比罗小欧更“扎实，”更有能力，双方在接触的时候，罗小欧作为旁观者，这才发现自己的劣势。
赵丽的为人处世，二流介于一流的高校名头，接触的人与事，真就不是他能追得上的。
如果没有林少杰在背后做吃撑，还有那么一大笔钱砸下来，罗小欧感觉自己是“羞于见人”心里。
有些人是真的牛，不管到哪儿都是牛，赵丽在罗小欧眼里，就是这样一个从小牛到大的。
“小欧，当初没考好不要紧，但现在机会来了，你可得抓住，不懂的要问，要学，我们还年轻，不吃亏......”
兴许是看出罗小欧的窘迫，两个人在傍晚的时候，看着天边的斜阳西下，吃着路边摊。
罗小欧借着余晖，看着赵丽的面容，鬼使神差的伸了伸手，碰了一下对方，心动的说道。
“赵丽，谢谢你，那啥，能当我女朋友么？”
说完这话的时候，罗小欧像是生吞了一斤辣椒，瞬间脸红。那可是曾经的班长，许多男生只敢偷偷看，都不感亵渎的对象。
赵丽的脸庞在那瞬间像极了晚霞，分外诱人。
“我们还年轻，我也没做好打算，能让我再考虑考虑么？”
罗小欧原本带着希望的神色瞬间暗澹下来，好一会儿，又装作无所谓的说道：“刚才吃撑了，人有些湖涂，咱们干正事，你就当没听到。”
“好，我们依然是好‘兄弟！’”
赵丽大咧咧的说道。
两个人在夕阳下哈哈大笑，厚重的晚霞下，青春的面庞带着微微的苦涩，泛起在街角。
一切好像都发生了；
一切，又都好像没发生！
......
创业带来的激情让本有些懒散的罗小欧变得勤快，越来越黑的皮肤和日渐消瘦的身躯，让林少杰大为吃惊。
这还是那个在林家吃吃喝喝，没心没肺的罗小欧么？
发小的到来，加上罗小欧从小进进出出林家，两人很快嬉闹一团。
苏真陪着聊了一小会儿就去休息了，最近瞌睡多了些，但运动量也要跟得上，医生的建议还是多走动走动，别总是坐着、躺着。
罗小欧虽然一直在说着自己的事儿，但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四周。
他不懂什么细节，或者说这个院落里就没几个人懂这些的，大多是听取专业人士的意见重新弄的。
可是所有的一切化繁为简后，那种历史与现代，古朴与科技结合的感觉，是个人都能感觉到。
“花了不少钱吧？”
林少杰扭头朝着苏国盛看了一眼：“老丈人给弄的，具体多少没问，但我都记着。”
“靠，你真是好运！”
看着发小羡慕的眼神，林少杰抬头看了一眼树上的鸟雀。
“是挺好的！”
院中的老树明显是有讲究的，既不挡光又能遮阴，看似矛盾，实际恰到好处，午时太阳正烈的时候，树荫下真就可以纳凉。
只是效果和空调比起来差远了。
“好好弄，你那事情我觉得有搞头，我这一个来月还算有点时间，等去了漂亮国，我能给你支持的就只剩钱了。”
“听到你说这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真的穷的只剩下钱了么？”
罗小欧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知道么，我的舍友现在恨不得和我拜把子，然后认你做铁哥们。”
“你刚才也说了，他们想跟着你一起干，人我不熟，你自己看着办。
但我寻思着，这不是长久之计，钱我给你，约翰也帮我处理好股份的事情，你那边最好还是跟他们亲兄弟明算账，别到最后扯皮，想当初扎克伯格和他舍友闹的一地鸡毛。”
“谁是扎克？”
罗小欧的话让林少杰不知道该怎么说：“看你那傻样，你可长点心眼吧，脸书的创始人，反正我想和你说的是，约翰最近在国内，我这边会再找几个懂法律的组建华国团队，你那边有什么需要支持的，提前弄好，看到你这样子，我是有些不放心。”
“你不放心我，难道不放心赵丽么，我觉得她挺靠谱的。”
“她再靠谱又不是我兄弟。”
“这倒也是！”
罗小欧贱兮兮的说道：“你说我把她追到手怎么样？”
“我给你钱又不是让你追女孩，你可千万别狐狸没抓住惹了一身骚，到时候你爸反过来乖我把你带坏了。”
“这哪儿能！”
罗小欧连忙说道，好像想起来什么，连忙又和林少杰说了些有关父亲过生日的事情，主要是他投资给自己的事情貌似藏不住了。
“知道就知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的钱我自己做主，谁也管不着。”
林少杰安慰着，两个人还没有说多长时间，谢政和教练提着东西上门了。
罗小欧跟着林少杰到大门口去迎接。
“老师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太客气了。这次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下次不能这样了。”
谢政和想要伸手拍一下那一脸笑嘻嘻的林少杰，都要做父亲了人了还这么跳脱，怎么以前没看出来呢？
可是那股子的亲近感却又让谢政和露出满脸的笑容，不亲近谁和他这么说话。
再一想到对方都快要当父亲，这手又缩了回去，林少杰本来都做好挨打的准备，没想到谢政和居然缩手了。
反倒是姗姗来迟的父亲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林少杰的后脑勺。
“你又说什么胡话呢！赚几个钱了不起了是吧！和你老师说话没大没小。”
挨了一脑瓜崩的林少杰再一次幽怨的看着父亲，这是咋地了，上午是老丈人，现在是老师。
玩笑，我那是在和老师开玩笑，老爹你懂不。M..
“老林，好久不见！”
“谢老师，快，里面请！”
对于林从荣而言，谢政和是他这辈子遇到的贵人，什么钱不钱的，没有那些事儿，如果不是谢政和“破格提拔，”哪有林少杰今天的风光。
再说这房子，不是“亲传弟子”怎么可能给介绍并且买到手，林从荣也是在和苏国盛闲聊的时候才知道一些事情的，反正林少杰便宜占大了。
此时再看到恩人一般的师长，当然不可能像是林少杰那般了。
或许对于林从荣来说，谢政和对于林少杰就是“再造之恩，”做徒弟的当然要以父视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为过。
林少杰看着父亲“谨小慎微，”略显世俗的模样，心中微微有些刺痛，却又十分理解。
经历了世俗的磨砺，父亲还是那个父亲，钱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或许只是一日三餐，温饱之外可有可无的东西。
当初父亲亲眼看着自己送出那台消防车，上千万的纯进口货，那时的林少杰还没有和可口可乐达成合作协议，但父亲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更别提先前又为江南大学送上的奖学金。
林少杰知道，或许在父亲眼里，没有江南就没有自己的今天，开挂之类的对于父亲而言，并不了解，他也不会知晓。
做父亲的林从荣只知道一件事，如果不上学，就没有好出路，就没有今天的一切。
儿子没有好出路，以后就会和他一样干着苦力活儿，然后走上和他一样的路，平平安安也就罢了，万一有点什么意外，这日子终归不太好过。
其实林少杰也会想到父母与自己之间的关系，所谓父子、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今生今世的缘分会渐行渐远，你站在这一端，他\她站在另一端，直到路的尽头你再也看不见了，而他只是用背影告诉你。
“傻孩子，别追了，我先走了！”
父亲那不轻不重的巴掌算不上力道十足，远比上午打自己的那一下更要重，看着两位长辈在前面，林少杰不过是顿了那么一下，然后快步向前。
修长的手臂把一高一矮，一壮一瘦的两个大男人搂着。
“走，咱们进屋去！”
林从荣倒是没什么反应，儿子偶尔跳脱一下，该打的时候要打，打完了那不还是自己的儿子么！
谢政和倒是感觉到，林少杰是很少有的表现出亲昵，这回国了就是不一样，在海外的时候还是有些端着。
“好，咱们进屋，你这边装修好了之后，我还没怎么仔细看看，前前后后都是你岳父给盯着，这可是个大工程，不容易。”
正说着，苏国盛已经从屋里迎了出来。
......
罗小欧已经没有了太多空余的私人时间，他过来除了叙旧，最多也就是创业者和“投资人”拉家常，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情况。
等到下午看着罗小欧急匆匆的身心离开，林少杰也不由的有些感慨，两个人已经处于同一个城市，最多不过几十公里的距离，但是能够碰面的时间，却不如在波利斯市那般。
更别提上学时的一路同行。
也不知这么早的让他开始接触社会，是好是坏？
但对于他个人来说，终归应该是好的！
而谢政和的到来，让院落中的几个大男人喜笑颜开，烟、酒都避着林少杰还有苏真，几个人在三进的院儿里吞云吐雾，谈天说地，畅所欲言。
谢政和与苏国盛都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林从荣在一边当个听众，时不时的好奇问一嘴。
站在苏真身旁的林少杰打量着后院中的一切，满心欢喜。
“谢教练的意思是过半个月后直接去协和，到时候在医院比在家更方便，也安全，你觉得呢？”
“我听你的！”
“放心，我会赶在你生之前回来！”
苏真知道，谢政和的出现意味着那个美职篮传奇巨星比赛即将开始。
其实谢政和的来意林少杰清楚，他也知道，美职篮对华国市场重视，但不可能真的派出多少人来。
科比能来华，一方面这里是老科的重要市场，另一方面也是他和林少杰的私交。
至于其他球员，麦迪是早就答应出席了，之后还有“白巧克”威廉姆斯，“大将军”阿里纳斯，“手套”佩顿等人。
虽然很多都是过时的，但曾经确实“红”过，这“传奇”的名字起的没问题。
至于其他人，美职篮甚至找来大学预备队的成员，这怎么说呢，大约是凑数的。
周游全国的比赛，撑场子的肯定是林少杰和科比，但两人都有自己的商业活动，不可能全程参与，真正作为核心的，真就是以上那些人。
帝都和魔都这两场属于下了死命令，谢政和过来也是要说明此事，毕竟是大盘子，其他是否有空，真就不一定。
林少杰女友即将生产的消息又不是什么秘密，虽然不合规，但人家能回来生，已经表明了应有的态度，谢政和也是全力支持。
不鼓励，不支持，但默许，也就这回事。
至于剩下的，江北老家肯定要回去，在江南大学大把撒钱，林少杰要是不带着老父亲回县城，给以前的学校送上一笔，撒点钱，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骂了。
林少杰自己不怕，但父母亲的根还在那儿，并且老屋就在那儿放着，苏真还说过要好好修缮一下，这次回来肯定也要把这事给办好。
至于其他的事情也不少，那些奥运前后有联系的，帮助过自己的运动员，林少杰大老远回来一趟，不去拜访一下说不过去，实在不行找个地方一次全请了，大不了多来几次。
江南大学也要回去的，顺便考个试，本科学历可能不重要，但对父亲而言，那应该是不逊色总冠军的礼物。
顺便还要去省城大学拜访一下李道宏教授，虽然阴差阳错之下自己拜入谢政和门下，但人家也有“半师”之恩，这点也是父亲千叮万嘱的。
算来算去，林少杰发现自己的行程很紧张，陪在苏真身边的日子又没有多少，等到自己返程回漂亮国，他又要孤家寡人一段时间，毕竟那时的苏真怕是还在“坐月子，”肯定不方便坐飞机。
再说孩子还小，坐不得飞机，父母亲也不会同意，只好等大一点再说。
还有商业上的事情，华国的商业环境和国外还是有区别的，约翰.桑顿能搞定很多事情，但“管家”一样的人物，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林少杰这个“老板”亲自出马，就像是ByteDance。
现如今的ByteDance已经不再是原先的草台班子，盘子做得很大了。
可是对于林少杰而言，再大的盘子又如何，备受资本追求的ByteDance，最大的个人股东不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