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功德孕育变化种

张遂看着悬挂在虚空之上的福种,心中琢磨着,看样子若是想要能够将变化之法传授给他人,可能还要和这福字一样,需要一颗种子。

那这种子是从何得出的呢?张遂的意识在虚空之中巡游一番。

最终停留在星辰《如意册》旁,看着那些代表着已被激活变化之术的星辰,张遂下意识的想要摸一摸下巴,结果摸了个空,反应过来自己只是意识在这其中,并非实体。

正当张遂想着若是有实体的话如何如何,结果一直在意识虚空角落的那股无名之力,突然汇聚而来,围绕在张遂意识周围,很快构筑出一道似虚非虚的人体,依附在张遂的意识之上。

张遂下意识的抬了抬手,竟然看到了一只半透明的手臂,张遂大奇,看向身体其他部位,这才发现自己拥有了一副半透明的身体。

这副身体宛如琉璃,通体半透明,还散发着各种奇光,满头长发宛若根根水晶之丝,扯动了一下,竟然坚韧无比。

张遂尝试着走动蹦跳了一番,发现操作起来和本体没有太大差别。

唯一让张遂想要吐槽的,就是这副身体,竟然光溜溜的。虽说自己本钱深厚,但这样总是不妥吧,幸好也是在自己这片意识虚空之中。

张遂探查一番这幅躯体,发现他虽然看着有些虚幻,但其实触摸起来却是相当的坚韧。

想到构成这幅躯体的力量,张遂又在意识虚空中寻找了一番,发现已经一丝不剩。看来全都用在了构筑这幅躯体了。

张遂想了想,记起这股无名之力,是来自当初救治童寅时吸入意识虚空的。

当时进入意识虚空之后,一直都缩在角落,也不知用途。没想到现在竟然有这般功用,让张遂有些惊喜。

张遂意识一动,心中默想着带着这副躯体回到现实之中。

仿佛穿透一层粘稠浓厚的壁障,张遂床上的肉体突然坐起身来,睁眼看向前方。

只见对面有一个流光溢彩半透明的张遂正看着自己,而半透明的张遂看着从床上坐起的自己,心中感觉奇异之极。

两个身体之中拥有一个灵魂,互相之间的这种联系极为奇异,肉身张遂笑着对琉璃张遂拱拱手,道:“见过道友!”

那琉璃张遂也是笑着道:“道友看着真是眼熟啊!”

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只是笑到一半,都有些尴尬,毕竟琉璃张遂还是一副光溜溜模样,这样仰头大笑的确有些不雅。

琉璃张遂心中一动,无数细小的剑光汇聚在身体周围,互相勾连,形成了一件奇异的雪白剑袍,这剑袍直接依附在琉璃状的身体上,只有双手和头部露在外面。

肉身张遂从床上跳下,围着琉璃张遂转了一圈,上下摸了摸,心中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主要是两副躯体只有一个灵魂,所以两人的视角所见,都汇集到一个灵魂之中,刚开始还挺不适应。

但张遂心中还是挺高兴,毕竟这种手段可是脱离变化之术,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其中的性质和身外化身极为相似。

张遂心中隐隐有感觉,若是能够收集更多那种奇异之力,说不定自己这副琉璃之身。可以变化的如同真人一般模样,那样才是真正的身外化身了。

张遂在房间之中不停尝试着琉璃之身的能力,发现这副身体除了剑术之法外,并不能运用其他变化之术。

其实就算是剑术,也不能说像肉身一般形成本能一样使用,而是运用剑术之中领悟出的那些剑诀,重新施展,才能达到剑术之法的威力。

至于识地之术,医药之术,还有其他的那些变化,都是无法运用。

但即便如此,张遂心中也是极为满意了。

在房间中研究琉璃之身差不多一个时辰,发现琉璃之身似乎变淡了许多,待他仔细感受,发现这琉璃之身其实时时都在流失一些力量。

那些流失的力量,并非那股奇异之力,而是以灵力的方式流散四方,遁入虚空。

张遂心中有些明悟,看来这《如意册》将那股奇异之力吸入意识虚空之中后,通过一些张遂不明了的原因,将之转化为琉璃之身,最终却以灵力的方式回馈给这方天地。

这《如意册》就像一个转化器一般,无论是劫数之力,还是功德之力,还是那些奇异之力,它都能将之转化,反映到张遂身上之后,最终无论是解封变化之术,还是在外界进行消耗,最终的性质,都会化为对这方天地有利的力量。

之前的张遂,对于《如意册》并未做过太多的探究。现在静下心来之后,发现其中还是有很多值得探究之处的。

张遂心中一动,那琉璃之身便化为流光,汇入到张遂的印堂之中消失无踪。

张遂再次将意识沉入其中,立马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抬起一只琉璃手臂,仔细看了看,发现在这意识虚空之中,琉璃之身的力量并未消散,心中不禁有些了然。

这琉璃之身对于张遂来说算是意外之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有些欢喜。

再次来到星辰《如意册》旁,方才探究变化之法种子的思路,被突然出现的琉璃之身打断,现在张遂又沉下心来,准备研究一下这些种子是如何形成的。

看着那些散发着璀璨光芒的星辰,这些都是已经解封的变化之法。

张遂看了看虚空之中那些功德之力,现在的功德之力分了上下两层。

上层极为稀薄,加起来不足十缕,这些功德之力,是那君山书院建立时被吸入体内的,应该就是所谓的天道功德。

而下层的功德之力则浓厚的多,张遂打量了一番,加起来估计有不下五十缕,这些就是他长久以来积攒下来的。

都是微光草一事不停给他提供的少量功德之力,还有这段时间斩杀的那些血怨缠身之辈得来的。

张遂口中喃喃道:“不知这个功德之力是否就是培育出变化之种的关键?”

话音刚落,十缕功德之力,便脱离出来汇入了一旁的功德《如意册》,其上出现一些字迹。

张遂定睛一看,只见其上书写着:“百缕功德力,孕育变化种!十缕天道德,赐人大道功!”

张遂见状,心中明了,这功德《如意册》,完全就是修仙版的某乎啊,只是要用的话代价还真是不小。

自己这么长时间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功德之力,也不过五十缕,结果回答个问题,就消耗了两成。

看着剩下的功德之力,想想孕育变化之种需要的数量,看来还需要努力啊。

若是将这些变化之术全都孕育出变化之种,将来教给那些自己信任之人,想想那些变化之法的数量,若是能够全部教授他人,那将是多么庞大的一股修仙势力,完全就是一个牛批的修仙门派了。

难道说自己之前对外杜撰出的那个门派如意,真的要出现在这方世界了吗?

张遂摇摇头,将心中那些念头抛到一边,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早得很,想想孕育变化之种需要的海量功德之力,张遂觉得,没有个十年八年,估计难得孕育出几个变化之种,走一步看一步吧。

意识虚空微微一震,意识突然回归到肉身之中。

躺在床上的张遂突然睁开双眼,就听到门外老路敲门呼喊他的声音。

张遂起身应了一声,挥挥手,房门自开。

老路的一只手还悬在空中,见到面前的房门打开,探头进来,看到张遂正坐在床上,笑着开口道:“二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我来叫你过去用饭。”

张遂点点头,看看窗外。只见外面已经一片漆黑,船只仍然行驶在千仞峡之中,还未走出其范围。

两岸悬崖峭壁之上,时不时传来一些鸟兽的鸣叫声,其声凄切,听之让人心中有些揪心。

张遂来到甲板上时,游德等人早就在那摆开架势准备大吃一顿,张遂一看,桌上那些东西还挺丰盛,大多都是一些河鲜之类。煎炒烹炸,样样都有。

船老板也吩咐几个水手抬着几坛美酒送了过来,只是这些美酒都被童寅拒绝,毕竟这群军伍中人现在还处在行军之中,酒水这东西还是处于禁用之列。

那些士兵也毫不在意,纷纷叫嚷着,让船老板快将酒水拿走,免得看得口水直流却不能饮用,让人心烦。

船老板也是笑呵呵的让人将酒水拿走,又吩咐多准备一些牛羊肉送上来。

游德等人对这船老板印象极好,通过聊天也得知,这位船老板曾经也在军伍之中待过,后来因为年龄大了,这才解甲归田,回家继承了这条商船。

怪不得对这群军汉态度如此热情,说起来都算得上是同袍。

众人见到老路领着张遂过来,纷纷打着招呼。

张遂见到满桌的美味,笑道:“有时修炼忘时间,各位老哥不必等我,自用即可。”

那船老板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见到那些老兵都对他恭敬有加,悄声问身边一个军汉道:“不知这年轻人是哪位?怎么都对他如此恭敬?”

那军汉低声对他解释道:“这位可是一个能飞天遁地的修行者,这次以郎中的身份随我们一起去西南历练的。”

说着又将一路上遇到的一些事情说给他听,完了还抓起腰间那枚四象玉牌晃了晃道:“喏,这就是二公子送给我们保命的好东西,据说,其中有仙家手段可以保我们一命。”

那船老板也是一个见识多广之人,闻言有些羡慕道:“你们这运气不错啊,有这位高人随行,你说他是个郎中?”

那军汉笑着道:“二公子不但剑术通神,医术也极为了得,我们这些老兄弟好些身体有毛病,都是他帮忙医治,可谓是药到病除,神乎其神啊。”

看着正和周围老兵一边吃东西一边说笑者的张遂,船老板心中一动。

提着手中的茶壶,凑了过去。小心的来到张遂面前,给他茶碗之中倒满茶水。

张遂见状,拱手笑了笑道:“多谢老哥!”

一旁的老路道:“这位船老板也曾是军中之人,名叫周志,我们这些吃食,可都是这位老哥提供的。”

张遂笑道:“多谢周老哥给我们准备了如此丰盛的吃食,这些时日,吃着那些干粮,嘴巴都淡出鸟味儿来了!”

周志见张遂说话随和,人也放松了很多。笑道:“怎么说大家伙也算是同袍,我不能随着上战场,在自己的地盘上提供点便利还是能做到的!”

说完又有些犹豫道:“我听一位小哥说公子精通医术,不知。。。”

张遂看他有些犹豫,笑道:“我本就是以郎中身份,跟着这群老哥去西南的,医术嘛,还过得去。不知周老哥是不是有朋友需要治疗?没事,你直说就行!”

周志苦笑道:“咱们这些常年在水上讨生活的人,哪个身上没有一些毛病?我是想着若是公子能够治疗,就帮船上那些老伙计看看,我们这些人上岸一次不易啊。”

张遂点头道:“没问题,等用饭过后你让船上身体不适的人,过来让我瞧瞧。”

周志闻言,站起身来,拱手道谢。转身喜滋滋的回到船舱之中,通知那些船上的水手。

游德看着周志的身影,笑道:“这位周老哥对他手下的那帮伙计不错啊。”

童寅也点头道:“这船上之人很有军伍之风,可能都是在这位周老哥的调教下变得如此的。”

这顿饭吃的时间并不长,毕竟没有酒水,只是单纯吃饭的话,就这群军伍汉子,那当真是风卷残云,很快,几桌饭菜便一扫而空。

那周志通知水手之后,就上来在张遂身旁和他们一起聊天,吃着饭菜。给众人讲述着这河道之上的各种奇闻异事。

待饭罢之后,一群水手恭恭敬敬的来到甲板之上,排着队,等待着张遂为他们诊断治疗。

张遂坐在专门为他准备的桌前,俨然一幅老郎中模样,桌上放着他那套买了之后只用过一次的银针,还有一些不知何物搓成的小药丸,装了满满一罐放在一旁。

那些水手依次上前被他迅速诊断,要么扎扎针,要么给两颗药丸嘱咐一番。

这些水手身上的毛病基本上都是些长期呆在水面之上留下的,都是一些长年累月积攒下的毛病,可能对于普通的郎中来说极为棘手,但对于张遂来说,这些还真的就是小毛病。

一番操作,那当真是手到病除,一群饱受病痛折磨的水手感恩戴德,有几位年龄偏大的水手,更是恨不得上来磕两个。

还是一旁笑眯眯看着这一切的老路手急眼快,一把扶住几人。

张遂看着眼前的病人因为自己而变得充满希望,欣喜若狂,更是有一丝丝功德之力汇入体内,这让张遂自己心情也很是愉悦。

看着一个个水手千恩万谢后离开,张遂也开始收拾自己那套针具。

一直在旁边端茶倒水的周志,见到所有人都被诊治一番离去。上前开口感谢道:“多谢公子大恩!”

张遂摆摆手开口道:“周老哥不必如此客气,我本就是一个郎中,这也是我的本职工作嘛!”

话音刚落,张遂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前方的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