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海吗?”
小张哥失踪的第十天,小马也完成了西行的任务,而此刻的狐狸王近乎抓狂的到处寻找小张哥,几乎是每天都要来一次长安巷,但每次来得到的消息都是一样,那就是不在,问也不知道去哪了。而他现在已经被山海界几方巨头孤立了起来,原本所有的合作要么就被压了下来要么就直接翻盘,八大海族和龙族甚至直接切断了与狐狸族的联系。而巨人族已经开始装傻充愣,全然忘记了之前他们所达成的口头协议。
狐狸王可不傻,他心里头想着的就是做大做强,但现在做大的梦一下子就破灭了,而且还收到了西方海族的禁令,明确禁止狐狸族的任何人再进入大西洋地界,而西方神族则直接禁止狐狸族入境任何国家,否则将视为挑衅行为并且坚决予以回击。
狐狸王现在可以说是非常急了,他知道能解决当前困境的人只有小张哥,但问题是小张哥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如今已是十天了,但却仍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而跟狐狸不同的是氐人族女王,她遵照跟小马的约定在十天之后找到了他,一米八多的大只妹出现在小马身边时,还真的是挺抢眼的,她如果不穿高跟鞋甚至就已经跟小马一般高了,而如果换上高跟鞋,她足足能到一米九,就连雷龙都得抬着头跟她说话。
“还行吧,其实我不喜欢大海的味道,不过大海本身还是很好看的。”
小马对氐人女王还是很客气的,他甚至都没有问过她叫什么名字,但却已经忍着那一米八几的压迫感开始带着她逛街了。
“那下次我带你去海。”
“好。”
“我要吃这个!”氐人女王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冰激凌店:“我没吃过。”
小马无精打采的哦了一声,然后就带着氐人族女王去那边排队了,而没想到在排队的时候还碰到了熟人。
“唉?”小马一回头就发现另外一条队上惊现耗子:“你咋在这?”
耗子连忙用手遮住脸,还试图背转过身去,但小马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赶紧插到了那条队旁上下打量起耗子来:“看不出来嘛,十二灵的头子竟然也会吃这个?”
耗子侧过头看了一眼,小马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发现一个穿着小热裤白背心的女孩正在用很机车的口音打电话,而她看上去十分面熟,小马想了好一阵突然一拍脑门:“我了个乖乖,黑观音啊……你在跟黑观音约会对不对?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可要去跟大姐告状了啊。”
而就在这时,大只女王走上来,抓了一个巧克力豆塞到小马的嘴里,而耗子一愣,侧过头看到小马身边那个大长腿、大胸脯,甚么都大的姑娘,沉默了许久,然后眼神定格在了她海蓝色的眼睛上。
“扯平了。”
“我是公务!公务你懂不懂?”小马抗争道:“这是外交……外交!!”
耗子干巴巴呵呵笑着,但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拉低了棒球帽的帽檐,买了两个草莓冰激凌之后就匆匆离开,而小马发现,他们两个竟然戴着同款棒球帽。
好恶心哦……
轮到小马时,店员问他要什么款式,他回头一指氐人女王:“喂猪的量就行。”
之后氐人女王就抱着超大家庭装量饭桶走在了街上,五升的冰激凌就像她的身材一样引人注目,而氐人女王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是用勺子大口大口的抠着的冰激凌吃,吃两口还捂着额头啊啊叫两声,显得非常快乐。
小马长叹一声,心中倒是万般无奈。
虽然明明是好斗的氐人女王,但却最终沉沦在了抓娃娃的电玩城,她一头扎进去就再也没出来,而且她还一点女王的样子都没有,她抓不到的时候就发脾气,而如果小马给她抓住了,她就会高兴得蹦起来,像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朋友,甚至还会站在别人抓了很多的娃娃王面前眼巴巴的看着人家数娃娃,而很多小哥哥受不了她的眼神,都会给她几个。
这大概就是长得好看的优势,或者……是她那大体格子给人带来了足够的压迫感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马请她去了一家河鲜铺子,而吃惯了海鲜的氐人女王并不是很喜欢吃河鲜,但却无比爱吃面食,鱼头泡饼里的饼、肉夹馍的馍、手工饺子的皮,反正就是能见到的一切面食都被他一扫而空,小马吃肉她就吃面,而且她还吃得多,等闲的量根本不能满足,干面条都能论斤吃。
小马也不着急,只是在她吃的时候静静的玩手机,直到对面大只女王打了个饱嗝后,他才开口道:“陛下吃饱了吗?”
大只女王两只手都是油乎乎的,但仍然艰难的比划了一下自己胸口,示意自己已经吃到了嗓子眼。
而就在他们坐在那休息的时候,他们旁边的桌子刚空出来,接着一个活蹦乱跳的娇小女孩就坐在了那边,小马眉头一皱还没等他催促大只女王快走,耗子就已经拿着饮料走了过来。
两人刚才特意走了相反的方向,但谁能想到这兜兜转转半座城市之后居然又碰面了。
这种时刻越是熟人越尴尬,但问题是一边是黑观音点名打卡这家餐厅,一边是氐人女王已经一步都走不动了,眼看是要吐了。
所以他们两个就只能装成不认识对方,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
“唉,这不是你们那个谁么。”黑观音突然指着小马对耗子说:“你们十二灵的人。”
“认错人了!”
小马和耗子异口同声的否定了,黑观音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两个人,然后可能觉得十二灵都是这么有病的,再加上跟小马也不是很熟,所以也就懒得管了。
倒是他对面的女孩子倒真的很吸引人,黑观音打量了一圈就哇了一圈,看到大长腿她哇一声,看到小细腰她哇一声,看到大莱莱她哇一声,甚至看到人家的蓝眼睛她也要哇一声。
“你看你看……”黑观音不停的踢着耗子:“你看她,得有一米八!你看她的腿!!!!天呐!好好看哦。”
小马抿着嘴看着大惊小怪的黑观音,然后扭头对耗子说道:“她怎么这么吵?你就不能管管?”
耗子没回答,只是低着头吃着一碗白饭,而黑观音则瞪大了眼睛盯着小马:“你怎么敢?”
小马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战斗力,就现场的配置,先不说耗子那个废物会不会帮忙,即便是帮忙,自己加上他再加上氐人女王可能都不够黑观音揍的……
想明白这一点,小马突然那盘口的辣椒在眼角一抹,眼泪汪汪的站起身,一把揪住耗子的袖子:“老公……你看她啊!老公!!!你说话啊!”
耗子差点一口饭把自己呛死,而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了过来,而小马却一点不以为意,他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耗子,用那种娘们唧唧的声调大喊:“大伙都来评评理啊,这个渣男说要爱我一辈子,今天骗我说加班,却带女孩子来吃饭,要不是我闺蜜拉我来,我还不信呢,大伙儿给我评评理呀!”
说完他捂着脸蹲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抽抽,泪水从指缝中疯狂涌出,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旁边的人有录像的有拍照的有现场直播的,而耗子和黑观音坐在那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老公……你不爱我,我就死给你看!”小马说着拉起氐人女王就跑,留下了耗子和黑观音在那是叫一个求死不能。
而小马跑出去之后,赶紧冲到了卫生间里去洗了眼睛,洗出来之后还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妈的,那个炒菜的师傅肯定是个江西人,这辣椒壳这么辣的我艹……”
等他清理干净之后,一眼就看到氐人女王在那看着他,而小马跟她对视了亮眼,一摊手:“我这人,吃甜吃辣就是不吃亏。”
而氐人女王看到他的样子,直接笑得前仰后合起来:“刚才你的样子好傻。”
“傻就傻点吧,打不过她,我还恶心不了她不成。”小马一甩袖子:“走吧,下午带你去游乐园玩。”
氐人女王连连点头,然后说道:“什么时候能给我们装网络啊,我也想用手机。”
“装,这就装。我已经给技术部的人发了消息,他们很快就会上门了。”
小马口中说的技术部,其实就是张瑶,因为针对山海界的三支一扶计划是圣主基金出钱,所以正在闭关的张瑶第一时间就开始组织相关人员开始筹划起来,而这第一件事就是通网的问题,这个难度真的不高,只需要从运营商那边申请一个入网接口,剩下的就能很容易的完成两界连通,毕竟灵虚幻境根本不受空间限制的困扰。
而就在小马折腾耗子的时候,远在伦敦的老年团也遇到了问题,那就是前段时间大嘤博物馆的馆藏物都被放出去了么,这里头可不止有各种各样的器灵,还有各种各样被封印的邪灵。
现在伦敦已经进入宵禁状态,晚上八点之后已经不允许出门了,但他们可是游客,游客不能出门算什么事呢,所以他们就偷偷摸摸出去喝酒,但却遭到了邪灵的袭击。
那些邪灵一般都是无差别进攻的,他们可能也没啥恶意,基本流程就是附身、驱邪、跑路,撑死就是折腾一下人就完事了,但这次一个邪灵瞄准的对象是长安巷老头老太太旅行团里的一个银发老太太。
但谁曾想这白头发老太太竟是当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诛邪四绝之一,一手破邪术早就是炉火纯青。邪灵啥时候见过这个阵仗,被撵得到处跑,最后却被老太太追到了魔法联合会其中一个圣殿里去了。
邪灵进圣殿,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这个邪灵无比强大,恐怖如斯,已经达到了无我境界。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在豢养这群邪灵,目的嘛……呵呵,古时就有狡兔死走狗烹的传统,如果河清海晏,时和岁丰了,那抓耗子的猫和看家的狗也就都没了用处。
杀而不绝才是相处之道,甚至找到一个借口,没有邪灵也会创造一些邪灵出来,这古今中外都是一门生意,但这门生意从来都是可做不可说,谁被发现谁就要被灭口。
游客又如何,外国人又怎样?于是魔法联合会第一时间就出现袭击了银发老太太,虽然她最后逃脱,但终究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如当年,过度的运功导致了她最终还是内伤了,修为近乎全废。
可就这样了,对方似乎还没打算放过她,悄咪咪的就来到了她居住的地方,打算利用地狱三头犬取她的性命。
可地狱三头犬刚进入他们下榻的宾馆,接着就惨叫着夺门而出,一溜烟的跑没了影踪,接着里头就是一条有两人合抱那么粗的蜈蚣窜了出来,接着蜈蚣一个飞扑上去将操控三头地狱犬的两个魔法师给干翻在了地上。
一个跑了,一个因为后脑勺先着地,当场就没了气息。而第二天警方来调监控时,就只能看到监控录像上这两个人先是在镜头前摆出奇怪的姿势,像跳舞一样,接着两个人毫无预兆的翻倒在了地上,一个爬起来跑了但另外一个却一动不动了,而这一动也不动的就是他们面前的死者。
这在普通人眼里不过是个普通灵异事件,但这件事却成为了老年团跟魔法联合会开战的导火索。
第二天导游其实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劲了,而吃过午饭的老年团纷纷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们非常有默契的打开了自己的行李,在箱子的最底下拿出了属于他们的辉煌过往。
“这个拳套,是当年我家夫人送我的礼物。”老冯坐在阳台上,他的手上戴着一双皮制的拳套:“跟他们那帮人的没法比,但却是我最趁手的家伙。”
陈拾靠在旁边,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我不需要剑。”
说完,他将酒葫芦往腰上一挂,然后拍了拍这个陪伴他大半生的葫芦:“我有它就足够了。”
而在另外一间屋子里,老周头儿算是年纪最大的了,他坐在那慢条斯理的将旅行箱的支撑杆全部撤了下来,然后拼凑在了一起,接着手指一勾,一根枪头破布而出,他捏住枪头往枪杆上一按再咔哒一拧,一柄丈八长枪赫然出现,他笑这拍了拍这长枪:“老伙计,三十年了。”
枪身嗡嗡作响,似有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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