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是慕容凤亲自命令,所以幽影队员下手都特别狠,全奔着血饮真君的下三路而去。而且下手的轻重的拿捏的极好,即能把血饮真君揍的嗷嗷直叫唤又不会让他疼得昏死过去。
“行了。”慕容凤挥挥手,缓步前蹲在血饮真君面前,扯下他身一角破布替他擦拭嘴角血渍,然后缓缓道:“我说过的,我喜欢像你这样有骨气的家伙。但是呢,我这人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尤其是对那种不听话的家伙。”
血饮真君浑身在发抖,因为他面前这个妖女的双眸变成了一片虚白,阴森冰冷的目光似乎能直视他的灵魂深处勾起他最为恐惧的记忆。
慕容凤丢掉占满血渍的破布,又替他整理着仪容说道:“其实我大可抽取你的灵魂然后将你炼制成一个听话的傀儡,而且保证最熟悉你的家人都瞧不出一丝破绽。不要质疑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因为你根本不了解我,甚至在今天之前你都没听说我的名号。不过没关系你很快能了解我是怎样一个人了。”
血饮真君已经完全面无血色了,甚至来自灵魂深处的阴寒都让他的嘴唇变得乌青,眉须更是结满了冰霜。全身瑟瑟发抖的直抽搐,如同丢岸的鱼。
众幽影队员皆是一脸敬畏的退后垂首,没人敢抬头直视她。
而剑痴更是惊骇不已,因为这丫头身散发出来的恐怖威压如同深渊寒狱,这已经不单是剑道宗师才有的强大气势了!
血饮真君已经彻底被恐怖支配,哆嗦着嘴唇颤声道:“我我我愿意以道心立下毒誓向阁下您效忠!”
慕容凤轻笑一声,道:“早点有这样的觉悟多好,非要我吓唬你一下才肯服软,真是贱的。”说着呵呵轻笑起来,血饮真君也跟着傻傻的干笑着,但却哭还难看。
忽然慕容凤一掌拍在血饮真君的腹部烙印下一个漆黑的掌印,把血饮真君吓得差点尿了。
“别紧张,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禁制。”慕容凤微笑道。
剑痴却瞪大眼睛震惊道:“玄冥神掌!!!你怎么会这歹毒的功夫???”
慕容凤回头冷眸一瞥,让剑痴下意识的闭了嘴巴。
“咳咳,瞧你把人家给吓得。”慕容凤拍了拍抖的跟筛糠一样的血饮真君,微笑道:“没事的,没事的,我这玄冥神掌还没练到家,所以还无法做到无影无形。不过你放心,只要掌印没扩散到你的心口你都还有拯救一下的机会。”
“那如果扩散到心口呢?”血饮真君浑身发抖道,一半吓得,一半是冷的。他虽然没听说过玄冥神掌这等邪术,但由这妖女使出来肯定不会只是留下一个黑印那么简单。更何况他已经感觉到一丝彻骨的寒气已经侵入了他的丹田开始冻结他的元婴了。
慕容凤一摊手无奈道:“那你最好找位收费便宜点的佛门高僧准备替你超度吧。”
当一个人一旦放弃了视死如归的勇气,再也不可能有这勇气坦然面对死亡。此刻的血饮真君是如此,在被慕容凤折磨的心神崩溃后终于选择了真心臣服,而且臣服的很彻底,直接主动出谋划策帮助慕容凤混入扬刀大会。
“小人只是一个外派主事,借着这次扬刀大会的机会倒是能返回宗门述职。但问题是”血饮真君一脸为难的看了看打扮的跟反派群演一样的众幽影队员,苦笑道:“但我无法保证将阁下身边的这些位好汉全都带回去。毕竟扬刀大会期间宗门内外必定龙蛇混杂,这监管力度肯定往日更为严厉。”
“无妨,他们自有办法混进你们的扬刀大会,无需你操心。”慕容凤挥挥手,一众幽影队员立即一哄而散,只留下剑痴。
“走吧,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浪费。”慕容凤雷厉风行道。
血饮真君默叹一声,乖乖的跟。
三人回到清沐城后,慕容凤本想着让血饮真君立即带他俩前往神刀门好早做准备,却不想血饮真君忽然接到了一封来自宗门的命令,让他先将搜捕魔道妖人的事情放一放,赶紧前往天河府城接迎来自天星宗参加扬刀大会的代表队伍。
血饮真君拿着这份密令一脸心惊胆战的看着慕容凤,生怕这妖女会突然暴怒将他撕成碎片。不过他显然想多了,慕容凤既没暴怒也没有发火,只是平静的看完密令后问道:“这天河府城在哪里?”
“在通天河游,大概有一千里地,是天星宗麾下水月山庄的地界。”血饮真君赶紧拿出一张简陋的白鹿洲地图呈现给慕容凤。
慕容凤接过地图一眼扫过,迅速将整个白鹿洲的各方地盘势力划分区域记在脑海。
因为天元大陆有罡风层的存在,所以肯定没有那位大神闲的蛋疼跑到太空充当卫星描绘一张精密地图,所以血饮真君呈的地图画的有些抽象,而且只画了白鹿洲区域,至于另外八洲五湖四海则只标示出了大概方位。
光看地图整个白鹿洲大陆像是一颗变了形的南瓜,两头窄间宽,地势西高东低。天星宗占据着大陆西边的高原区域,神刀门与金光寺则挤在大陆东南人口稠密的平原地带。三方势力所割据的地盘看似广袤实际却只占了整个白鹿洲的一半面积而已,因为剩下的北方广袤山川都是妖兽横生的蛮荒森林。
更有传闻这片蛮荒森林深处有一片神秘的水泽大湖白鹿湖,乃是绵延七万里横贯整个白鹿洲大陆的天河的发源地。而这白鹿湖之所以是传闻是因为这湖边栖息着一头连仙人都讳莫如深的神兽白鹿。
当然也不是没有自持实力高强之辈前往白鹿湖一探究竟,但是至今传闻依旧是传闻,活着去活着回来的却一个都没有。故久而久之白鹿洲北方的广袤蛮荒森林成为了人类的禁地。
而那天河府城其实在天星宗与神刀门的势力交界之处,同时也扼守着进入蛮荒森林的要道。所以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神刀门几次想要图谋这座天河府城都没成功,主要还是怕一旦战局失控将会导致两败俱伤从而被他人渔人得利。
血饮真君指着地图蜿蜒的天河,说道:“如果乘船顺河而只需三天能抵达天河府城。”
“好,那我们先去这天河府城。”慕容凤点头道。
剑痴皱眉道:“我们现在躲天星宗的人都来不及,你怎么还主动送门去?”
慕容凤哼道:“这叫灯下黑,你不懂了吧?”
剑痴无语道:“可是万一咱们被对方识破了身份呢?”
“那又怎样?”慕容凤有恃无恐道:“到时候在神刀门的地盘他们敢翻脸吗?”
血饮真君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却听的冷汗哗哗的。
剑痴也为慕容凤的胆大包天彻底无语了。
“安啦,安啦,我又不是那种喜欢到处惹是生非之人。”慕容凤摆摆手道:“必要的伪装还是要的。”
“你是那种人!”剑痴默默的想到。
“先编个身份吧。”慕容凤打量着剑痴说道:“从现在开始你是血饮真君的远房表弟,名字还是王大锤。因为家父母双亡导致家道落,从而又被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给悔婚,所以只好千里迢迢的来投奔你这个远房表哥。怎么样?妥妥的玄幻主角模板,差一个附身老爷爷了。”
血饮真君一脸同情的看着剑痴
“这都是这丫头随口瞎编的,你别信啊!!!”剑痴抓狂道。
慕容凤对血饮真君嘱咐道:“你当真的听行,千万别露馅了。”
剑痴郁闷的差点吐血,心说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会摊怎么一个表侄女。
血饮真君自然不无应允,反正占便宜的是他,“那您呢?”
慕容凤说道:“我也是他的远房亲戚,只不过是翘家溜出来的富家小姐。因为怕路遇到坏人,所以跟着王大锤表叔一起到你这里见见世面了。”
“应该是坏人怕遇你这妖女才对!”剑痴一脸黑线道。
慕容凤睨眼轻哼了一声,又对血饮真君嘱咐道:“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孙侄女。”
“啊!在下不敢!”血饮真君惶恐道。
“我是假的,你把他当真的行了。”慕容凤撇嘴道:“还有记住我现在姓赵名建刚,你可千万别记错了。”
“啥?赵建刚???”血饮真君一脸懵逼。
“怎地?不好听?”慕容凤冷眸一瞥。
血饮真君立即抛弃了那点仅存的节操大加赞扬道:“不不不,怎么会不好听!这可是一个千年难得一见的好名字啊!只听此名柔带刚、朗朗口、雅俗并存。一听知道只有那些干大事的人才配的这样的无双之名啊!”
慕容凤一脸欣慰的连连点头。
剑痴默默的退远好几步,真的很担心雷劈下来会误伤到他。
血饮真君虽然只是神刀门的一个外派主事,但在凡人眼却绝对是一方封疆大吏。所以他平日里出行都是前呼后拥,其专属座驾自然也是堪帝皇级的享受。若不是天河足够宽,恐怕还真容纳不
“这样的大帆船应该在海驰骋才对。”慕容凤摇头道。
血饮真君歪了一下嘴角,尴尬道:“冕下您说笑了,这四海皆有强大的海妖兽出没。别说我这艘小帆船了,算是墨门建造的铁甲飞船也不敢在海乱飞。”
慕容凤感觉自己被一个土著给鄙视无知了,所以十分不爽的瞪了血饮真君,吓得他赶紧将她和剑痴请了船并亲自安顿好房间。
旋即,这艘三桅大帆船便扬帆起航离开了清沐城的港口逆流而向天河府城方向驶去。
翌日清晨,薄雾弥漫河面。
为了安全起见,桅杆瞭望哨每隔一段时间会敲响一下钟声,提醒河道来往的船只进行避让。
被吵醒的慕容凤打着哈欠了甲板,发现剑痴已经早早的待在甲板打坐练功。
“哟,挺勤奋的。”慕容凤轻笑着前打招呼道。
剑痴闭目轻哼了一声,酸酸道:“我可不是什么天才,所以只能用刻苦勤奋来弥补了。”
慕容凤自然听得出他话的讥讽,不过也没在意的轻笑道:“难道你认为只要是天才能达到我现在的境界吗?”
剑痴默然不语,显然也明白慕容凤有今日的实力肯定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与汗水。
慕容凤见他哑口无言,也没了兴趣继续和他拌嘴,走到船舷边眯眼眺望浓雾重重的河面。若不是水面过于风平浪静绝对会让人误以为自己正在海航行。这近七万里长的天河某些区域的宽度也是惊人,听血饮真君说那天河府城的河面几乎与海面无异,完全看不到对岸。寻常帆船必须横渡一天一夜才能抵达对岸的莲云城港口。
正当慕容凤盯着波澜起伏的河面神游天外时,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想。
“啊!赵姑娘真的是您!”
慕容凤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背后那人快步靠近才转过身一瞧,讶然道:“杨前辈?怎么巧,你也去天河府城吗?”
来人正是先前在清沐城天香楼内有过一面之缘的清沐门杨修。
再遇佳人自然让杨修惊喜不已,其实昨日在码头他远远的瞥见了跟在血饮真君身边的赵建刚姑娘,只不过那时候的他根本不敢确定是佳人。所以一夜辗转反侧无心入眠,天一亮了甲板想着能不能再见到那位赵姑娘,却没想到一甲板遇见真人了,如何不让他不惊喜异常。
“是啊,在下有幸随血饮真君前辈前往天河府城接待天星宗的贵客。”杨修激动问道:“赵姑娘您怎么也会在这艘船?”
慕容凤轻笑道:“让杨前辈见笑了,其实小女子与族叔皆是血饮真君的远房亲戚,这次来清沐城本是来投奔真君大人的。这不恰逢其会,真君大人带着我和族叔一起去天河府城见见世面。没想到怎么巧竟然又遇见了杨前辈您。”
“哦,原来如此。”杨修呵呵笑道:“古人云:百年修得同船渡。看来在下与赵姑娘您很有缘啊。”
坐在一旁的剑痴咧了一下嘴角,心说你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