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七次 凭恕掰着指头道 “平树比我多加……

凭恕光低头偷偷看她的裙摆和穿高跟鞋的脚踝了,没注意到宫理的目光。

平时,宫理一旦目光挪到他胸膛上,他就叫嚷没完,现在还傻呵呵地低头满意道:“哎,幸好这件衣服有特殊能力,否则我还见不到你穿旗袍呢……你能回头再买条旗袍吗?买个红的。”

宫理故意挪了挪脚,细跟轻轻踩在他的马丁靴上,偏头道:“林恩那边是不是也被人跟了?小金蛙我不担心,但我就怕林恩把人弄死的动静太大了。”

说起这个,凭恕脸就绿了,他摸了摸口袋,拿出烟盒没好气道:“你是怕任务失败,还是怕他出事儿啊。”

这次大型行动,他们来到尔求城,凭恕不但好多天没看到宫理了,还被分到跟林恩对接!

凭恕想起来就气,林恩就情商完全为零。凭恕跟他显摆过几次自己的耳钉,或者是他跟宫理的新家,林恩那双绿眼睛完全没有反应。他甚至对任务以外的任何一个字都不关心。

凭恕觉得没劲。是不是这个绿眼睛杀人狂根本就没喜欢过宫理,当时就是什么Alpha和Oga的信息素作祟——

但凭恕很快又想象到了另一种可能:林恩看不上他这耳钉,也不在乎他跟宫理生活美满,不会是因为林恩有更牛逼的东西吧!

凭恕当时吓得连嘬两口烟:“我靠,你不会是在格罗尼雅的时候跟她搞出什么种来?操!Oga是下崽的吧,你肚子里不会有孩子吧!”

林恩:“……?”

……当然凭恕后来还是冷静下来了,觉得自己问得有点蠢。

在来到尔求城的这段时间,基本都是平树跟林恩沟通的。不过,在这场地处尔求城的任务中,平树也跟宫理有过一次对接,再回去跟林恩说话的时候,林恩本来对所有人都漠不关心的眼睛突然落到他身上。

凭恕猜测,林恩是闻到他身上有宫理的气味了。

“靠,原来你根本不知道我跟宫理的关系吗?你在格罗尼雅的时候不也见过我吗?后来在方体我们也打过照面——”凭恕忍不住挤出来道。

林恩那时候才跟他说了第一句话:“……什么关系?”

凭恕:“什么关系,情侣关系!抱着啃的关系,就这样、那样——”他抬起胳膊乱比划了几下:“你想不到的样儿!”

林恩皱了皱眉毛,他不太确定似的。

但他那冷漠僵硬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在平树偶尔再提起“宫理”的时候,他会转过脸来直盯着平树看。

平树当时猜测,估计是很多人知道林恩非常强大,又很听宫理的命令,可能偷偷接触他的时候提到很多次宫理,想要利用他。

林恩开始分辨,并认为除了宫理当面跟他说话以外,别人口中的“宫理”都不可信。直到平树身上真的切切实实有宫理的气息,他才相信平树是真的认识宫理。

这次来到尔求城,是林恩被观察小半年之后第一次远行任务,若不是因为宫理作为委员长也是此次任务的主理人,否则林恩也没机会出来——

而这次,他们来尔求城不是杀人,不是取物,而是来做题的。

尔求城的浮空岛上,传闻拥有世界上最尖端的光管计算机,至今还没有其他国家能够复制生产出这样的超高速运算的光管计算机。

宫理他们负责带来一道题,这道题如果用光管计算机以外的各个国家的超级涡轮式计算机,需要计算258年才能算出结果。

而如果用光管计算机,可能只需要27分钟。

但这道数学题,却是世界上绝对不能公开的秘密,是研究中心与收容部,在宫理从原爆点带出的特殊收容物中发现的一些通过物理现象,反推出的“数学问题”。

听说它的运算长期以离线计算机以及时间控制类超能力干员用纸笔完成的。

也就是这道题甚至也还在防着T.E.C.。

这道题以精妙的编码方式被拆分成了三部分,由宫理、林恩和小金蛙三人带入了尔求城。现在西盟重要的尖端科技公司——光数列集团已经追杀上来了,就说明这道题的存在已经引来了注目。

宫理看着凭恕笑起来:“你说话什么味儿?我这面还需要加醋吗?”

凭恕没好气地给她碗里倒醋:“酸死你。那你干嘛允许林恩给你发消息,他什么都给你发,吃了个饭,鞋子磨破了,工作没事儿干,都给你发照片。”

宫理喝了面汤:“毕竟前半年我是他的担保人,我也没仔细看过,更是没回复过啊。”

这倒是真的。宫理跟林恩的沟通与见面并不多。

凭恕没再说话了。他其实没有平树的胆儿,平树敢跟她说的很多话,他其实不太……敢。

再说,宫理确实正大光明的,也不会随便改了做派,说是要担心那个傻子林恩,他更想担心那个什么甘灯,还有给她定制旗袍的那个什么裁缝……

或者说,他就是会瞎担心。

自从他们认识,宫理还从来没跟谁保持过半年的关系……凭恕没有那种自信。他隐隐觉得,平树其实也没太有。

他还没反应过来,宫理放下筷子擦嘴,挽住他的胳膊,道:“走吧。”

凭恕付了钱,宫理抱着他胳膊靠在他身上,更让俩人看起来像是买欢的关系。凭恕挣扎出胳膊搂住她,把手按在她被冷雨浇得凉凉的肩头。

俩人在一处卖菜的仓库门外,凭恕走进去,宫理听到那边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停住,宫理从卷帘门的缝隙能看到那个人站住。他脚尖转了一下,应该是在向她隔着卷帘门行礼。宫理也点了点头。

很快凭恕拎回来一个小小的银色箱子。

凭恕打开箱子给她看了一眼。

上头是个比胶囊大一些的银色“阀门”。

但这个阀门是假的。

真正的阀门,埋在宫理的心脏中,它有特殊的机关,内部装着一小串代码,是三分之一的数学题被重新编码加密。在宫理心脏跳动出现了断拍、停止和异动之后,都会立刻自毁掉其中的内容。

这是现在携带加密文件资料最好的办法之一。

刚刚在小旅馆捆住宫理的一男一女,也是光数列集团专门取出阀门的高手。

凭恕合上箱子,点起烟,撕掉了肩膀上毛茸茸的创可贴,在创可贴下方是一块被挖掉的皮肉,随着创可贴揭掉,也在快速愈合重新生长着。宫理嘴上叼了一根细烟,凑过去从他烟头上借了火,也从凭恕指尖接过胶贴,贴在了他肩膀上。

在这个不认外貌但认条形码的地方,条形码还会随时向城市上层回传一些健康数据,方体的许多干员早就会影响他们的条形码发出的讯号,给虚构出正常的健康数据。

现在,宫理和凭恕,在各种记录里,都是那两个死在旅馆里的男女了。

凭恕摸了一下太阳穴的通讯器,道:“放心,他们都上门处理干净了。连你弄碎的玻璃都给换了。”

宫理笑了一下,包括刚才送箱子来的人,方体在尔求城里大概有三十多名干员,大家都有不同的隐匿身份和功能,一切只为了这道宫理内心中的数学题,能送进光管计算器。

宫理挽着凭恕的胳膊,一人回到了光鲜亮丽的大街上,将装着假阀门的箱子,按计划送入了光数列集团一人应该送货的地点。

假阀门内的代码,几乎与宫理心脏中的别无一致,只有一两个字符不同。

但演算就是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字符差异而决然不同。

宫理和凭恕看着箱子送入了贵宾仓储机构的自动化履带,一人撑着伞走出大楼,一直走向了街道上另一家中高档的酒店。

一人只要了一间大床房,宫理进了房间,脱掉高跟鞋,并将沾湿的西装外套挂在烘干衣架上。外头的街道上也响起了十一点的钟声,她赤脚站在自动百叶窗边,一道道平行的路灯的金光横亘过她赤|裸的手臂与轻薄镭射旗袍包裹的锁骨。

宫理点了点光脑,设置了倒计时,看到凭恕把反监听监视的设备打开,才道:“距离合眼时刻还剩48小时了。在那之前你们都要撤离尔求城。”

凭恕一把抱住她,俩人一起往床上跌过去:“是,委员长!”

他以为宫理还会严肃的讨论工作的问题,就感觉她的手已经顺着宽松的上衣摸进去了,他最近应该有练的不错,宫理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线条,手指尖却也摸到了满意的事物。

宫理指甲点了点他右侧胸口贯穿的那根金属小针,两侧还有个小小的金属球,已经是非常基础的款式了。但她似乎还有点微肿,宫理指甲刚刚敲在金属上,他果然倒吸一口冷气缩起身子:“你都不亲我一下,就摸!”

宫理笑道:“我以为你没戴呢。”

凭恕脸上是咬牙切齿的挂不住,恶狠狠道:“要是真不戴着,长死了,岂不是又给你欺负人的机会!”

啊。他真是了解她。

宫理头发上还有些做造型的发胶,她笑着扬起脸来,凭恕忍不住低下头去,他感觉宫理稍微瘦了点,下巴比以前尖一点了,忍不住用手掌贴着她下巴尖,加深了这个吻。

宫理能跟平树躺在沙发上就亲亲摸摸抱抱,温存几个小时,但跟他在一起,她总喜欢动一些过分的手脚。比如说用力拽那个金属钉,疼得他都要咬人了,才舔毛似的轻轻舐过他下唇。

她一只手把玩着他头发扎起来的小辫,另一只手的指骨捋过他后脊梁的窝。

凭恕真的太想她了,想的恨不得幻想过,俩人就做那种没有工作的贫贱夫妻算了,就在纸盒子一样的漏雨出租屋里,抱在都被烟头烧出一个个洞的破旧被褥上玩命做才好。

凭恕把她的旗袍裙摆往上掀了掀,宫理叹了一声:“任务就剩48小时了,还包括咱俩来干这个的时间吗?”

凭恕用牙咬着她衣领下方的盘扣:“那就别睡觉了。”

宫理笑起来,蜷起腿:“上次是谁?”

凭恕咬开盘扣,低头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宫理问的意思是该轮到谁了。

以前,她都是看心情,根本不会管跟谁多,跟谁少了。

但现在——

凭恕气不打一处来:“上次是我怎么了,你都给他加餐多少回了!他每次跟你随便看个电影买个菜,甚至是出门去逛个街,都能搞出别的来,而这种事你从来不跟他算次数!”

宫理:“……也没有吧。”

她有点心虚。平时生活里,因为平树会照顾人,所以她更倾向于让平树陪她去做这做那,甚至没意义地开车去荒漠里晒日光浴。

她知道自己只要是说一句,平树一定会准备好冰水、零食盒和躺椅,让他舒舒服服享受。

但很多时候这种很日常的活动,往往就在平树凑上来的轻轻亲吻中,在挤在一把躺椅上的搂搂抱抱中,会演化成别的活动。

宫理有一阵子觉得不太对劲。

因为她和平树在晚上……频率就不算低。

就相当于是宫理一日三餐正常吃着,他还给她来个早午餐,下午茶和夜宵一样,给她时间都挤满了。

而且平树大部分时候都不紧不慢,就跟害羞与安静中有暗流涌动的性瘾一样。他仿佛不会有腻味的时候,总能在一言不发地在细密的触碰里点起火来。

但要深究,平树也不是每次都这样,也有最起码一半多的时候,他就是老老实实陪着她闲度时光。导致宫理每次也无法确认,平树今天是想来点荤的还是素的——

……甚至宫理觉得,平树深知道她有点懒,出去日常玩乐的时候就不太想运动出一身汗,他每次都是完全主动,宫理甚至可以当个随波逐流尽情享受的枕头公主。

至少上次俩人出去晒日光浴的时候,在房车车尾探出的阳台上,四周一片荒野和废弃的公路,连蜥蜴都没有,平树把她的杂志倒扣放在旁边桌子上,轻柔地抱着她的腿,埋头想要唇舌解渴——宫理本来就是想晒个日光浴,看个老杂志,喝点汽水的闲适一下,这闲适里加上点她不用出力气的“服务”,她也没太有毅力和必要拒绝。

这享受很快升级了,在她涂着彩色指甲油的手扣在躺椅靠背边沿的时候,自己身上阳光明明被他遮挡了大半,却也真是晒透到脱水、干渴到嗓子哑了。

而平树甚至还在中途拿了桌案上的果味汽水给她喝了两口,擦了擦她鼻尖的汗珠子低头下来亲吻她。

宫理另一只手搭在他白皙的后背上,能感觉到他看起来像白玉似的很温润的肌肤下,有肌肉在随着动作而起伏,她呼吸道:“你要晒黑了。”

平树笑起来,摘开她彩虹色的泳衣:“我不会晒黑的,只会晒红,回头涂点凝胶就好了。唔,宫理,再亲亲我,一会儿我们可以吃冰箱里的凉西瓜……”

宫理出了汗洗了澡吃着凉西瓜,觉得休息的很爽很充实,后来才意识到,好像这种加餐有点频繁、有点不太公平。

此刻凭恕掰着手指头,在尔求城的大床房上控诉道:“我都算了,你要算上加餐,在咱们任务前的那俩月,他比我多了七次!我跟你讲,我都在光脑上画正字记着呢!平树比我多了一个半正字儿!”

宫理笑得不行:“你自己反思一下。别忘了两个月前你自己干过什么混蛋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