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未曾理会,只是伸手在团团额头上点了下,他便立马恢复了人形,看着院子里被烧得嗷嗷叫的小老虎。
团团凶狠地朝它龇牙:“菜……鸡!”
小孩子有样学样,那嘲讽人的样子,可真是一点儿都不输给小老虎的。
“你居然敢说老子是菜鸡!你才是菜鸡,你全家都是菜鸡!”
白婳:“……”
伸手,弹指。
“轰——”
一道比团团刚刚喷射出的火焰还大的神火毫不留情地打在白虎身上,火焰化成长鞭,随着白婳的手指,更是指哪儿打哪儿。
每每落在身上,便要在身上留下一道被灼烧的痕迹。
小老虎痛得哇哇大叫,一边躲闪一边咒骂:“白婳你这个疯女人,明明就是你儿子先打老子的!”
“你纵子行凶不说,还要打我,你那么厉害,昨天怎么不去和天道打啊,要不是老子被契约束缚,你和你儿子算个球啊!”..
它越是叫骂得凶,白婳下手就越重,赤乌双手抱胸靠在一旁,身上的五彩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好看极了。
“老兄,我劝你还是闭嘴得好,这女人不是不和天道打,是天道昨儿来的只是个虚影,打了也没用,浪费力气,至于你嘛,这打可是真真实实的挨在皮肉上的。”
不想受皮肉之苦,就最好闭嘴。
这是他这么多年在白婳身边累积下来的经验,毕竟他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赤乌就顶着他那张自认为帅的惨绝人寰,但凡是个姑娘瞧了都要流口水的脸,幸灾乐祸的说着。
“你刚刚说谁全家都是菜鸡?”
它身上被抽得一道一道的,白婳眉峰上挑,眼神中充满了绝对的碾压。
虽说她是算计了它,但那也只能怪它自己脑袋不灵光罢了,大家都半斤八两。
小老虎咬牙,正要开口,一旁的赤乌迈着自己修长的大长腿走到它面前说:“我劝你想清楚再说,免得再受一顿皮肉之苦哦。”
小老虎内心阴暗地想着,总有一天,它一定要弄死这个可恶的疯女人!
“我菜!我菜行了吧!”
白婳这才收了神火,漫不经心地道:“本殿不管你以前是凶兽还是什么兽,但如今落到了我手里,就得乖乖听话。”
“本殿的儿子,甭管强弱,你都没资格说教!”
“是是是,我知道了!”小老虎心有不甘,却只能应承着,四肢更是瘫软的趴在地上,满院子的毛乱飞。
萧君策昨夜不曾回来,大概是去排查那些开了灵智的行尸了。
白婳上前踢了踢它的肚子,嫌弃地说:“没死的话就滚起来,身为虎类,嗅觉应当是很灵敏的,所以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老子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老子哪知道你要做什么!”
它身上正疼着,更是满腔的怨气,早知道还不如在那九重天待着呢。
只是刚说话,它就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眼睛小心翼翼地往上瞟,果然看见白婳那几乎要吃人一样的眼神,神火更是在指尖蠢蠢欲动。
它浑身一个激灵,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直接跳进了赤乌的怀里。
“我去,我去还不行嘛!”
如今这城里不知道隐藏了多少行尸的,他们可以运用自己的能力伪装成普通人,肉眼自是无法辨别。
团团留在了府里,他们则是去了街上,人潮涌动,再次抬头时,那些魑魅的数量似乎又增加了。
“赤乌,你没发现这京城和平时有何不一样吗?”
她抬头看着那些或大或小,或丑或美丽的东西,似乎只有她能看见。
赤乌茫然地看向四周,说:“没什么不一样啊,还是和以前一样热闹繁华,大概是他们还不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吧。”
“你看不到?”白婳更为疑惑了。
“看什么?婳婳,你看见了什么?”赤乌抬头看向天空,阳光是那样的灿烂,天空是那样的蓝,就连白云都是软绵绵的。
“没什么。”看来这些东西,的确只有她能够看见。
白婳伸手试图去触碰那些魑魅,可手却从它们的身体里穿过了,她发现那些魑魅游离于人群中,有的则是紧紧地附在凡人身后。
可凡人却没有丝毫感觉,街头上有人在争吵,便吸引了一堆魑魅,人们越是吵得面红耳赤,魑魅的神情就越是兴奋,它们的躯体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增大。
白婳眉心紧锁,这些东西……可真是令人不适啊。
若是能俯瞰整个京城,便会发现京城上空全是这种黑色的魑魅,就连阳光都无法渗透进来,也许,她是时候去找找净慈了,说不定他能看见呢。
“女人,你要是再走慢些,可就要死人了。”小老虎这会儿恢复些力气了,便又臭着一张脸。
它隐约已经嗅到了属于行尸的腐臭之味。
该说不说,赤乌这张脸还是很抗打的,一路上都有女子不停地回头看着,约莫是想着这京城里何时来了这么俊俏秀美的儿郎。
瞧得赤乌心里更是美滋滋的,屁股都快翘上天了。
按照小老虎的指示,他们一路直奔李府,还是先前出事的那个地方,只是现在李府外面围满了黑骑军,那笼罩在李府上空的阴气还没散开。
等走进去时,里面的嘶吼声更是让人心口发颤。
妇人飞扬着长发直扑白婳而来,院子里的血腥味儿更是熏得人无法呼吸了。
“莫不是他连这个东西都解决不了,这么弱的吗?”她知道萧君策在里面,这妇人姿势怪异,四肢朝地,腹部却是朝天的,脑袋更是拧了一圈,瞪着一双怨毒的眼睛。
与此同时,屋子里传来婴孩儿的啼哭声,不同的是,这声音尖厉,饱含怨气。
“这是……”
“婳婳小心!”房门忽然破裂,一只黑漆漆的球形物体从里面弹射出来。
赤乌飞快的挡在白婳面前,却在还没触碰到白婳时,便被一张黑网收下。
黑网上沾满了黑狗血,正滋滋地冒着黑烟,萧君策从屋子里出来,手中长剑看也不看一眼,直插而下。
扑哧——
肮脏的血液迸溅到他的披风上,他抽出剑,看见院子里的白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