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与净慈比起来谁更好看

“我无父无母,是在大梵音寺里长大的,我以为你知道。”

白婳:“……”

她知道萧君策是在大梵音寺里长大的,但却不知道他父母早亡。

“我在大梵音寺里待了十年,随后便是一人独自出门在外,早年间去了京城,考了功名。”

他轻描淡写地诉说着自己的往事,虽说得轻巧,但其中艰辛却也还能体会到几番。

幼年时便出门在外,走了不少地方,涨了不少见识,他那一身的功夫,都是在各种打滚摸爬中学来的,进过土匪窝,也去过尚学堂。

知识总是在不断磨砺中逐渐增加,总是呆在一个地方,坐井观天,如何打开格局,如何能有如今的野心和成就。

能够在京城科考中脱颖而出成为状元,又能成为明德帝身边的红人,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日积月累。

虽说有一定的气运加持,但若是不努力,便是天道转世,也未必能有这般成就。

“那之后呢,你如今权势地位都有了,还想要什么?”

他算得上是年轻一辈中的顶尖翘楚,要风的风要雨的雨,只是高处不胜寒,总有旁人无法体会的孤寂和寒冷。

他垂眸微微一笑,那笑恰似桃花盛放,春风拂面。

“现在所求,不过一个你。”

白婳望着他,清风拂面,她道:“那你所求,未必能够满足。”

萧君策道:“无妨,我有时间,也有耐心,只要婳婳不会喜新厌旧,不会有朝一日厌弃了我这张脸。”

白婳深吸一口气,说:“本郡主从没说过喜欢你这张脸,你的这张脸,我很讨厌。”

看了五百年的脸,日日夜夜都在自己身边,能不讨厌么。

话音刚落,他掌心里便出现了一把铮亮的匕首,抬手就往自己脸上划去。

“你做什么?”

白婳指尖一弹,他手中的刀子就飞了出去,稳稳当当地插在身后的桃树上,发出震颤的嗡鸣声。

“婳婳既然不喜,那便留之无用。”

“你!”

如果有一天她死了,肯定是被萧君策给气死的。

“你这张脸,本郡主如今看着还算顺眼,本郡主爱美人,你这张脸若是有半分损坏,说不定我就移情别恋了。”

移情别恋?

萧君策沉默了一会儿,所以婳婳现在对他是有情的,对吗?

男人心里如是想着,便点了点头。

但如今看着白婳怀揣着净慈大法师的贴身之物,他心里便膈应的厉害。

“澧洲城的风土人情和京城都大不相同,既然来了,就得不虚此行。”

他这是要带着白婳玩遍澧洲城的节奏。

“你在澧洲长大,定然是对澧洲的风俗十分了解了。”

比如每月一次的祭河神。

这种丑陋的风俗,本就不应该存在,但传承了数百年,便是大梵音寺那种清净神圣之地,也不敢贸然插手。

所以那城隍老儿才央求了自己。

现在细想下来,着实有几分头疼的。

“嗯,所谓童男童女,便是未曾破身,年龄不过十八的女子,男子则为二十出头的童男之身。”

他点了点头,他自然是对这种风俗深恶痛疾的。

可有些时候,即便是天子,也未必能够废除这种习俗。

“可是觉得棘手难办?”

他瞧着白婳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便伸手在她眉心揉了揉:“这般皱眉可不好看。”

那指腹温暖,有些许粗糙,气息在逼近。

虽棘手,却也不是做不到。

“这世上从没有本郡主办不到的事情,只是需得知道这个月被用来生祭的童男童女,既然应下了,便不能让他们白白丢了性命。”

“嗯,婳婳,你真善良。”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给白婳拍彩虹屁,一边又说:“今日先不想这些,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那所谓的好地方,竟然是澧洲城里出了名的青楼妓馆。

不过和千金坊不同的是,这里的都是一些小倌儿。

澧洲城来往人多,商贩,文人骚客,络绎不绝。

要了上好的雅间儿,便是这里头打杂的小厮,都一个个生的肤白唇红,清秀可人,那纤细清瘦的身姿,竟然能和女子媲美。

“原来太傅竟然有这等癖好。”

白婳微微摇头,这人间界果真比地府热闹有趣多了,只有她想不到的,就没有这些人做不出来的。

连男子都可以入青楼当小倌儿。

“这里的清倌儿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来这里的,也大多是些文人骚客。”一两句话,便为自己辩解了清白。

他不好男色。

“卖艺不卖身?”白婳勾唇笑了起来,这个位置是极好的,正好可以看见台下一群白衣少年们执扇而舞。

跳舞从来都不是女子的专属,男子也照样可以,或苍劲有力,或柔媚婉转。

“二位贵人,您要的公子已经过来了。”

小厮推开门,那长身玉立,怀抱古琴,一袭红衣,青丝三千轻绾。

白婳略微惊讶挑眉:“这是?”

“这里的头牌,沈芳华。”

“……”

还真不愧是头牌,穿得这般风骚,这大红色的衣裳,胸口衣衫要露不露,露出一点雪白的肌肤来。

虽是头牌,却也并不显得阴柔,那身子更是精壮结实。

白婳的目光不由得在他和萧君策两人之间来回比较了番。

太傅大人只是低头轻抿一口香茶。

“萧公子今日想听什么?”

那芳华公子果真不愧是这里的头牌,就连那嗓音,也是泠泠淙淙,犹如玉石相碰,清脆悦耳,又带着几分男儿的阳刚磁性。

白婳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们认识?”

这男人竟然还有个蓝颜老相好?

“萧公子是在下的贵人,自然认得。”那一双桃花眼,比女人还要勾人,这般风情万种,哪个女人见了不迷糊?

她抖了抖手,连喝了好几口茶。

“郡主以为,芳华和净慈法师,谁更好看些?”

在旁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男人终于开口问了,白婳嘴角一抽,压下心里的尴尬。

说道:“这如何能有可比性……”

一个是法师,一个是清倌。

“那我呢?与净慈比起来,谁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