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女孩子家家的要矜持

“我想,你应该是他插在杨家的眼,对吗?”

杨家势力庞大,几乎和他不相上下,还有个皇后坐镇后宫,若是想动点儿什么手脚,应当是很容易的。

“兔子烤好了,把衣服穿好,吃吧。”白婳将兔子取下来,放在一对干净的枯草上,将肉和骨头分离开来。

杨凌雪有些犹豫,白婳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怕什么,你身上有的,我也有,大家都是女人,在我面前,你不需要矜持。”

杨凌雪:“……”

她本来是有一点不好意思的,但被白婳这么一说,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她昨晚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而且脚上还有伤,所以白婳给她拔干净烤了一晚上。

听说这人间界的女子都很畏寒,身子若是长时间浸泡在水里,就容易在身体里藏了寒气,对往后生儿育女都是很不利的。

但她天生就是阴寒的,不论是构造还是啥,都和凡人不同。

她小心翼翼地穿好了衣服,一边还悄悄观察白婳,才发现她认真剥着肉,压根儿就没往自己这里多看一眼。

“吃吧。”她将肉递了过去,剔得很干净。

“谢谢郡主。”

她的确是有些饿了,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又问:“郡主,昨日水下的东西……”

“都死了。”

她开始将柴火都熄灭干净,用土覆盖在上面。

“我是说,那个庞然大物。”她虽然晕了过去,不过还是看到了那个东西,那么大的一双眼睛,只看上一眼,便觉得浑身恶寒。

“被人封印在水里的可怜虫罢了。”

从刚开始她拉自己下去,就是想要得到解脱,并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意思。

但如果自己不替她完成心愿,这整片水域都会不得宁日。

那么深重的怨气,不知道是几百年才形成的,水底下的那些尸体都是她这几百年来杀的人。

她在水下被封印太久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若不是还保留了一丝理智,交代了她的心愿,估计自己会一掌将她打得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吧。

杀了那么多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被超度去到往生的。

“那她死了吗?”杨凌雪赶紧问。

“没有。”

心愿未了,她是不会离开的。

这可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走吧,陛下他们应该已经抵达澧洲城了,出了这片林子,就能看到澧洲。”

白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往外头走,这林子不大不小,空气中漂浮着潮湿的味道,杨凌雪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她的身影在阳光下被拉得颀长纤细,那看似娇小的身体里,却藏着无与伦比的爆发力量。

只是还没等走出这里,林子里就多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群骑着马的马匪吹着口哨,将两人团团围住,马儿亢奋地嘶鸣,马背上的男人光着半个膀子,那闪闪发亮的秃头在阳光下显得十分耀眼明亮。

白婳微微眯眼,这是……土匪?

“哥,咱就是说,昨晚咱就发现林子里有火光,猜到了有人在,没想到竟然是两个娇滴滴的小娘皮,这姿色……啧啧,天仙儿啊!”

那瘦瘦巴巴的男人翻身下马,走到两人面前细细打量着。

能生得这般细皮嫩肉,该不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吧。

为首的男人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打量着她们。

“哪儿来的?”

男人声音亮如洪钟,身后背着大刀,那露出来的膀子上还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浑身腱子肉。

这要是一拳下去,谁能承受得住啊。

白婳微微一笑,不急不缓地说道:“京城来的。”

“京城来的?”男人皱了皱眉,昨儿听说江上翻了一条船,那船可是从京城来的,里头都是些贵人。

这倆小娘皮该不会就是那船上的人吧。

“哥,这倆会不会和咱们昨天捡到的那男人是一路的?”

捡了个男人?

白婳眉心忽然就皱了起来,该不会是自己昨天用力太猛,将萧君策一掌拍晕后,被他们给捡了去吧。

他一个凡人,落入这些凶神恶煞的土匪手里,就算是有再好的功夫,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况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未必就能讨得到好处。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打量着她们。

杨凌雪拉了拉白婳的衣袖,小声问:“郡主,怎么办,要不要都杀了?”

白婳:“……”

“女孩子家家的,要矜持,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抓起来,带走!”白婳朝她挤了挤眼睛,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来。

杨凌雪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也没有反抗,两人手上被绑了绳子拖在马后,但凡走慢了一步,就要体会一番皮开肉绽的滋味儿。

“哥,那个穿红衣服的最漂亮,就留给大哥您当压寨夫人了,那个蓝衣服的……不如就赏给小弟我吧!”

马背上,那瘦小的男人贪婪地说着。

杨凌雪一脸受辱的表情,明明能杀了,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们走?

浑身腱子肉的男人瞪了他一眼,说:“这可是从京城来的贵女,懂?”

瘦男人一脸土色,却连忙点头:“是是是,哥说的是,哥真是好福气,一来就是两个姑娘,呵呵。”

他干巴巴的笑着,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看到了山寨,是一处地形严峻的山谷,抬头往上一看,除了崖壁,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像是被人一刀劈了下来,天光照射下来,勉强能看清楚里面的样子,外头挂了不少的红绸,似乎有好事发生。

“大哥回来了!”

一群人欢呼着,峡谷里头还摆放着不少的铁笼,里面关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抓来的女人。

一个个蓬头垢面,神情呆滞憔悴。

杨凌雪心生不忍的说道:“这些女人想必和咱们一样,都是被抓来的。”

白婳摇了摇头说:“不一样,咱们是自己要来的。”

她神情冷淡地扫了一眼,世道便是如此,自己生得弱小,便活该被人欺负,旁人的怜悯根本就换不来什么。

一旁还有女人的惨叫声,似乎是在反抗,然后遭到了毒打,不过很快就被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