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止住了,”白露惊喜道,“真止住了……”
一旁苏小四笑着说:“妈,我就知道锦宝说她能治二哥,肯定是有办法的。”
“妈妈,”锦宝说,“二哥哥包里有消炎药水,咱们赶紧帮忙二哥哥清理一下伤口,然后重新用绷带包扎好吧?”
白露担心,“这蚂蚁的头会不会碰掉啊?我担心不小心碰到,然后伤口又会开始流血,南兵这脸上都没血色了,不晓得一路上流了多少血。”
“这点不用担心,”锦宝解释道,“这行军蚁的咬合力是非常强的,一旦咬住了猎物,就算人把它身子扭断了,它也绝对不会松口,比用针缝得还紧,不会碰掉的。”
苏小武情不自禁地惊叹着,“哇,这蚂蚁这么厉害啊?”
“是啊,它可是能咬死大象的行军蚁,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只要数量足够多,别说鸡鸭这些牲畜了,甚至能把人都咬得只剩下白骨呢,如果野外看见它们,有多远就跑多远。”
听锦宝说完,大家都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真可怕!幸好锦宝能控制它们。
白露找到南兵的背包,翻出里头的消炎药,说:“虽然很可怕,不过这次能帮南兵止血,还是要谢谢这些蚂蚁。”
说完,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朝闺女问:“锦宝,它们不会一直粘在你二哥身上了吧?这一排的蚂蚁脑袋也太吓人了一点……”
锦宝笑道:“不会啦,等伤口愈合了,它们就会自动脱落了。”
“这就好!”白露边说边帮南兵清理伤口,“哎,这伤这么深,我居然一直不知道。”
说到这儿,她觉得自己这个当妈的真是不合格,南兵休假回来这么多天了,她竟然完全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伤,她实在是太粗心大意了……
看出妈妈脸上的自责,锦宝安慰说:“妈妈,你别自责啦,二哥哥他刻意瞒着你,怎么可能会让你看出来呢?”
“是啊,妈,我天天和二哥待在一起,我都没发现二哥身上有伤。”苏小四说。
一旁苏小武也立刻点头道:“我也没有发现。”
“妈……”苏南兵虽然还是觉得虚脱,但没有之前那种随时要晕厥过去的感觉了,他声音低哑,“不怪你,我就是不想让你担心,哎,没想到还是害你掉眼泪了。”
“说什么害不害的啊?我是你妈!你这孩子,”白露强忍着眼泪,“以后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知道不?如果我早知道你身上这么多伤,我就多炖点补身体的东西给你吃了。”
说到这儿,她给他重新绑好绷带,“我待会给你炖点补血的红枣汤喝。”
锦宝想到小时候去姚叔叔家找姚桦玩的时候翻过一些书,里头有关于病患大病初愈后的食补方法,说:“妈妈,鸭血可以补血,还有动物肝脏。”
“鸭血能补血啊?太好了,我明天杀只鸭子给南兵好好补补。”
说完,她皱了皱眉,“至于肝脏就不好弄了,想买猪肝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妈,我这身强力壮的,其实不用怎么补,随便休息两天就好了。”苏南兵小声说。
“你瞧瞧你现在这样子,说话都没力气了,还随便休息两天呢……你别以为自己年轻就什么都不在意,我告诉你,年轻人更要好好保养身体,否则上了年纪大病小病全都冒出来了,到时候有得你受的!”说到这儿,白露更加坚定让南兵早点结婚了。
有媳妇儿之后,身边就多了个伴,有个体己人好好照顾他,他也不会再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了,哎,他这一身伤到底怎么来的啊?
白露想到这儿,问:“南兵你是怎么受的伤啊?”
“这几年,Y国反复在两国边境挑衅我们,想趁虚而入,还企图非法侵占我国领土,为了反侵略,我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不过最终顺利完成了任务。”
说到这儿,苏南兵看向他妈妈,“其他具体的事情我就不能再多说了,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肯定觉得我这工作危险,想劝我别干了,不过这些事总要有人做啊。”
“我干嘛要劝你别干啦?你这工作多神圣有意义啊,妈妈为了骄傲,”白露拉着她儿子的手说,“你好好干,不能让那些Y国的狗东西欺负我们!”
“嗯。”苏南兵目光动容。
没多久,他身上的伤口全部重新上好药,包扎好了。
白露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我去给你煮红枣汤,你累了就眯会儿。”
说完,她交代闺女和儿子,让他们陪在南兵身边,帮忙照顾他。
“妈妈你放心吧,有我在,二哥哥不会有事的。”
听锦宝说完,白露感觉格外放心,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她刚走下楼,见玉竹正要端热水上去,忙说:“玉竹,谢谢你啊,我已经给南兵包扎好了,他伤口现在不流血了,我给他煮点红枣汤。”
黄玉竹惊喜道:“真的?伤口那些血已经止住啦?”
“是啊,我刚才也是松了一口气,”白露脸上的表情松懈下来,笑着说,“对啦,还没吃晚饭呢,你快带江云吃点饭,他肯定饿着了。”
“白阿姨,我不饿……”
“说什么傻话啊?这都八九点了,你怎么可能不饿呢?”
白露说着,打算把菜先热了,让大家都吃饱饭了,然后再给南兵煮红枣汤。
她热菜的时候,苏建民把赤脚医生从隔壁的村子里找来了。
谢淑婷和华文丽两个女生跟在后头,之前她们被苏小四赶走后,觉得这件事她们确实有责任,应该做点什么,帮忙一起去找医生了。
“你怎么下来啦?”苏建民问媳妇儿,“南兵怎么样了?”
“血已经止住了,正在休息呢……”
“止住了?”苏建民本来一脸焦虑和担忧,这会儿瞳孔蓦然亮了几分,着急问,“怎么止住的啊?”
白露没吭声,使了一下眼色。
夫妻俩生活了这么多年,苏建民几乎立即就反应了过来。
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朝赤脚医生说:“不好意思啊,大夫,我儿子这伤口不流血了,就不麻烦你了,辛苦你跟我白跑这么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