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们都被眼前骇人的一幕给吓傻了,好几个还尿了裤子。
谁都没想到本该温顺可爱的小兔子突然会变得如此可怕。
对视上手里灰毛兔子的眼睛,李土旺也尿裤子了。
兔子呆萌无辜又可怜的眼神变得狰狞凶狠,像狼一样……
他感觉下一秒它就会扑到自己脖子上把他咬死,然后将他吃掉。
李土旺吓得面如土色,惨叫连连,将灰兔子用力丢在地上。
兔子躬着背,一副随时要跳起来进攻咬人的样子。
李土旺捂着被咬伤的脸最先跑了,其他男孩子全作鸟兽散。
夏巧巧这会儿也惊恐地盯着地上的兔子看,害怕它会发疯地扑咬自己。
要不是因为锦宝还站在原地,她得牵锦宝回家,她肯定也跑了。
感觉到身旁的小锦宝要往兔子的方向走,夏巧巧急忙拉住她的手,“别过去,这只兔子会咬人。”
“不怕,乖,兔兔乖……”锦宝说完,弯下腰朝兔子拍了拍小手。
之前还一脸狰狞的灰毛兔立刻恢复了原本乖巧的样子,舔了舔锦宝的手。
夏巧巧诧异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要不是亲眼看见,她还以为之前那只满脸凶相的兔子是自己的幻觉。
这时苏军根带着苏小武、姚桦、夏铁生和大狗子他们一伙人跑到麦田边。
见到小锦宝的瞬间,姚桦着急跑上前,“锦宝你没事吧?”
奶娃娃笑盈盈地摇摇头,“放心,锦宝没事……”
将锦宝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反复检查后,确定她没事,姚桦才终于安下心来。
之前听苏军根说锦宝被村里一个叫李土旺的男生欺负,他整颗心都提起来了,想着锦宝要是被动了一根毫毛,他就和那个李土旺拼命。
“奇怪?他们那么多人呢?”苏军根朝四周看了好一会儿,纳闷之前十多个男孩子呢,怎么全都不见了?
他刚才还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趁苏小武和李土旺他们打架的时候,自己拉走锦宝,然后躲起来的。
苏小武被人打一顿没关系,锦宝绝对不能受伤,不然他就死定了。
“军根,你瞎说的吧?”二狗子说,“李土旺要是带着一伙人围着锦宝,怎么可能随便放过她呀?”
苏小武也不信李土旺知道锦宝是自己妹妹,会这么轻易放过锦宝。
他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军根说:“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了,没说半句假话。”
“李土旺刚才真围着你们了?”夏铁生朝她姐姐问。
说完,见姐姐呆呆盯着兔子看,他忙伸手用力推了她一下。
本来还在发愣的夏巧巧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猛然回过神来,冲弟弟吼了一句,“你这么用力推我干啥呀?”
“谁让你发呆来着?”
“我……我是被这兔子吓着了,这只兔子会变脸。”
“啥?兔子变脸?”
夏铁生皱着眉头,纳闷道:“姐,你该不会是被李土旺吓傻了吧?”
夏巧巧大笑了一声,“哈?我会被他吓傻?明明是他被吓得尿裤子了!”
说着,她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地面,“那边,一块湿的,就是李土旺尿的,哈哈哈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苏军根诧异不已,“这真是李土旺尿的?被你吓的?”
“我哪有这能耐呀?他是被兔子给吓的!”
“哪只兔子?”
“就这只呗,刚才这只兔子可凶了,那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
夏巧巧组织了一下语言,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详细说了出来。
“你说是锦宝说咬他,然后那只兔子就扑到李土旺的脸上,把他的脸给咬出血了?”夏铁生不可置信道。
“嗯,”夏巧巧点点头,“那群家伙逃走之后,锦宝说了一声‘乖’,然后兔子就又变回来了。”
姚桦、苏小武、苏军根和大狗子都见过锦宝命令狼“坐下”的情形,已经不觉得惊讶了。
锦宝既然能命令狼乖乖坐下,当然也可以命令兔子咬人了。
二狗子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觉得锦宝既然是小福星,就没有她做不了的事情,因此也没表现得太过诧异。
至于三狗子,他一知半解的样子,像听懂了,又像没听懂。
“好了,我们回去再说吧,”大狗子说,“奶奶见不到我们该着急了。”
“不能就这么回去,说起来这件事都要怪苏军根,要不是他把兔子偷出来,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夏巧巧气愤地盯着苏军根,捏了捏拳头,“我必须给他一个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
苏小武点头说:“没错!”
“喂,我可是冒着背叛李土旺的生命危险给你们通风报信了,你们不能过河拆桥啊。”苏军根吓得连连后退。
“你要不是怕被爷爷打,会给我们报信?”大狗子看透苏军根了。
二狗子说:“就是!锦宝要是出了事儿,你第一个陪葬。”
“不、不管怎么说,我也没有做过伤害锦宝的事情啊,而且还一直想保护她,你们不可以打我,要不然我告诉我娘,大家以后都别过好日子。”
眼看苏军根身子发抖,害怕得连眼眶都红了,锦宝觉得他也不算是太坏。
至少他刚才还求情来着。
说到底大家都姓苏,是一家人,总是比外人强一些的。
“五哥哥,别打他……”
没想到锦宝会替苏军根求情,苏小武说:“要是不揍他一顿,他下回肯定又会把兔子偷走。”
苏军根急忙说:“其实我根本就没想偷兔子的,是李土旺听说了咱们家有只兔子,非让我偷出来给他!”
这么说着,他一脸委屈,“兔子再肥有啥用?烤完肯定一大半都被李土旺一个人吃了,他们那么多人,我能分到啥肉啊?我根本就吃不着!要不是迫不得已,我才不会做这么蠢的事呢。”
夏巧巧生气道:“你又不是李土旺的狗,为什么要听他的?”
“你以为我想听他的呀?”苏军根撇撇嘴,用力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
“我又不像苏小武能去市里上学,他当然敢随便打李土旺……”
苏军根握着拳头,“我长大后要当兵的,我才不要一辈子困在这大山里种地呢,所以我必须巴结李土旺!”
生产队队长的帽子不大,但权力不小,孩子能不能上学,能不能当兵,都需要队长的印章开介绍信。
想到锦宝让兔子咬了李土旺,他现在只想和她撇清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