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有买错,而且买都买了,也该去星河看一看了。
季遐之所以狂收四级符文碎片,目的就是为了补全最后一点‘晦数’平衡,虽然对于已有定式的帮助不大,但可以在让他实战中的选择更多、有更多灵活选择的定式可以用,并且完全消弭正常符文的晦数影响。
除此之外,还有安大夫的许诺——他说季遐若能让‘归一’完全平衡,就能提供一个能够解决季遐‘符文交汇’的问题的办法,季遐还挺有兴趣的。
当然,今天是不能再继续和昨天一样,利用春秋之境进入星河了。
这一点季遐昨晚就想到了——既然要去贝比诊所,和别人接触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更何况后来还被那老巫婆拉拉扯扯,季遐更不能直接入梦了。
所以季遐昨晚直接让小蓝今天休息。
而他自己则准备了别的东西——是一种叫做‘入魂香’的高级熏香。
一块就要二十多块,这还是可规提供的内部价格,直接去市政府投资的商店里能卖四十块。
用起来也不如小蓝方便,但总归还是好在一个安全。
季遐点上香,按照可规查到的办法,盯着头顶上的灯泡看着……据说,人可以在极端通灵的情况下,仅通过集中精神,就进入到一处‘兰若之境’的境府内部。
季遐曾经成功过一次,但是这种状态的要求很苛刻,所谓‘通灵’的状态要求足够自然、足够放松,现在的季遐做不到,只能依赖入魂香,这种东西会让人精神舒缓活跃,还能消除疲惫——
香块煨燃,青烟缭绕开来,季遐在这种道具的辅助下舒缓了精神,逐渐沉入臆想,进入了春秋之境,眼一花,就出现在了虚幻一侧、自己的房间里。
这里当然不是‘春秋之境’了,季遐在这里不再是无敌的存在。
不过倒也没什么影响,只是没人帮季遐接东西,季遐抱着一大堆工具上梯子的时候,开始想小蓝了。
结果上升到星河之后,看到自己上来的地方还是和昨天一样的位置。
星河阑珊,沉静幽暗,虽然看起来很正常,但是距离星河中央有一段距离,这里的河面并不能倒映出足够星盘占卜的清晰倒影。
好想巡女啊,很急,她几点上班来着?
“喂,干什么呢?”
“啊啊!”季遐被吓出惨叫,回头看到巡女大喜,“我等你呢,你今天也值班啊!”
说着,已经自来熟地登上了巡船,巡女莞尔笑着,撑篙推开星河:“在呢,领班姐姐说我跟你投缘,就让我专门等你来的时候巡河了。”
季遐抓耳挠腮:“那好啊,说起来你一天巡河几次?”
“一般是四五次啦,一次一小时左右,按次数计费的。”
“我这边有点事,能不能拜托你在星河中间那里停一下?”
“非得停船吗?我们不允许掉头,也不能停船的,如果你要慢一点的话倒是可以……”
“慢一点也可以。”季遐说道,“我这边在研究一些东西,需要在星河最中间那里通过倒影占卜。”
巡女好奇:“你还会占卜呀?”
“当然会了,不过只会一点点。”季遐看着星河远处,舒了口气,忍不住嘚瑟了起来,“昨天你走后刚学会的。”
“小时候我们村里也有个占卜老先生,但是他收费很贵,只有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占卜过一次。”巡女说道,“小时候,我们经常溜到占卜先生那里偷看来着。”
谷穭
季遐蠢蠢欲动:“要不要我给你占卜一下啊?我虽然是个菜鸟,只会占卜晦数,但勉强也算是占卜。”
“好啊,怎么占卜?”
“你站在那里就好了,稍等一下……”季遐说着,看了一眼,星河已经开始密集,随着巡女将长篙收回,下方的倒影逐渐清晰,在星河的粼粼水波中,呈现出了清晰的船影。
“你往船边靠一下。”
季遐开始瞎指挥,巡女有些犹豫:“船会翻的。”
正在弯下身子,小心往船边移动,季遐说道:“好了!”
因为星神亲自设置了‘占卜脚本’,季遐在熟练了之后,当然没法占卜别的,但是占卜晦数已经非常熟练了。
“晦数就是符文的晦的计量,如果太多了就会生病,不过一般来说,只有掌握着很多种符文的人的晦数才会不平衡,其他人要么不会产生晦数,要么不会多种晦数混杂,就算稍微产生一些,应该也能逐平息……咦?”
季遐一边准备器材,一边分析花睆的数据。
这当然只是随便闹着玩,之前弓术训练始终不得法,季遐感到自己胸口憋着一股滞郁之气,在与花睆聊天的过程中逐渐散去了。
不过此刻季遐看着数据,他突然看到数据有点不对。
“你再往船边来一下。”
“怎么啦?”
“好像数据有点不对,你身上有些晦数,第二项有5左右,不是很高,但正常来说应该不会出现的才对。”季遐挠了挠头,“而且看起来一点不动,跟正常情况下会逐渐转化衰退的晦数不太一样,好像是星盘出问题了。”
说着季遐开始摆弄星盘,但花睆说道:“这个我知道,我们可能确实有些那个……晦数。”
季遐茫然地看着她:“啊?”
“天生就有的。”花睆说道,“从小就这样,也没法消掉,所以你算出来的应该没有问题。”
“为什么是‘从小就这样’?你小时候接触过危险的东西吗?”
“是天生就这样,我们一族一直是这样的。”花睆忧愁地说道,“没法和你们一样正常。”
“原来如此。”季遐点了点头,突然灵机一动,“对了我家里有只玉兔,给它瞪一眼,多顽固的‘晦’都能消除。”
“不,不用了。”
“很快的,你等一下就好了。”
季遐说着就要下船回家,结果巡女拉着不让他去:“真的不用了。”
“不用了怎么能行?晦对人体是有害的。”
说着,季遐倒是稍微想到了些什么,而就在此刻,巡女说道:“也不是什么秘密啦。”
她回过头,握着长篙,看着前方。
小船突然安静,仿佛漫天星河也停滞在了这一瞬。
季遐本想说些什么,结果一句话突然堵在胸口没有说出来,就看到巡女背对着他,突然掀开了一直戴着的兜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