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着彼此,缓缓俯身,地上的影子交叠,这对夫妻终于完成了属于他们的婚礼。
男人牵起秦姝兮的手,面向百官,冷峻的面容上威压四射,他睨着众臣,冷冽的霸气四射开散。
司礼高喊:“礼毕,跪!”
音落,文武百官齐齐的跪拜帝皇帝后。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整齐有力的声音在皇宫内外响起,如浪涛般一层一层传散开。
秦意之字字清晰道:“众爱卿平身。”
男人一袭玄色龙袍,剑眉英挺,明眸锐利如鹰,而他身边的秦姝兮,凤冠霞帔,肤白胜雪,眉眼如画,黑漆漆一双眸子与他一并站在大殿之巅,注视着脚下的子民。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他们仿佛天神降世一般,周身闪动着耀眼的光泽。
北煜泽跪在台下,静静的望着他的九哥,楚国的新帝,眼角勾起放心的笑容。
有他们在,楚国必将昌盛。
赫连楹在北煜泽身侧都跟着红了眼,“皇后娘娘,好幸福。”
真好。
北煜泽大手暗自捏了捏赫连楹的手指,“我们也会幸福的。”
宋庄毓作为皇后娘娘的生母,自然是跟着秦雍出席了这次的登基大典,她与秦雍在台下看着秦姝兮与秦意之,止不住的红了眼。
秦雍几乎都要合不拢嘴了,谁能想到,一年前还被他到处嫌弃的二世祖,他们侯府的‘私生子’,如今君临天下,而他的女儿,也母仪天下!
这都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登基仪式结束后,紧跟着就是宴席。
宴席在殿里举行。
秦姝兮两人来到帝后的位置上。
秦意之一袭龙袍,身形挺拔,与百官攀谈起来,不时的看着秦姝兮。
而秦姝兮正与各个府中的贵人聊天,忙的几乎没有时间和他攀谈。
宋庄毓坐在台下,听见很多女眷们谈论,新皇如何丰神俊逸,如何威武霸气,担忧的蹙起眉。
她拉着秦雍的衣袖,低声道:“侯爷,如今皇上登基,我怎么看着,很多府中的小姑娘都按捺不住了……”
曾经秦意之只是个“二世祖”时,都不知有多少姑娘惦记,现在成了皇帝,即使今日他在大殿许诺,可也保不齐日后有个什么情况再纳一些妃子。
自古以来,她就没见哪个皇帝后宫能独守皇后一人的。
秦雍自然知道宋庄毓想什么,低声一叹,“皇上的心思,本侯如何猜得透,不过,今日皇上毕竟当众许诺了,天子一言九鼎,你就不要多虑了。”
宋庄毓蹙眉,“可是万一皇上想要纳妃……”
“就算皇上想要纳妃,也要先经过我们几个头子的同意!”
唐阁佬和沈太傅、丞相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几个人端着酒杯,脸上一片喜气,唐阁佬故作严肃的道:“我们几个老头子,可是坚决拥护皇后娘娘的!”
“谁家的小姑娘就是想挤进后宫,也得问问咱们同不同意呢!”
赫连楹与北煜泽也走过来凑热闹,她笑道:“楹儿倒是觉得皇上不会纳妃的,毕竟皇上现在巴不得皇后娘娘每天多陪陪他呢,每次都觉得皇后娘娘不看重他,惹皇上伤心了。”
几个人笑成一团,宋庄毓也算放了心,毕竟姝兮这边,有侯府、丞相府、甚至是晋王和朝华公主这边都做主,秦意之没机会欺负姝兮。
笑完以后,赫连楹又看向唐蓁。
毕竟唐蓁喜欢秦意之,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
本以为唐蓁会很失落,可赫连楹却见她在远处自然的一笑,甚至看着秦姝兮的眼神还有些花痴。
到底是个孩子心气,之前她对秦意之,估计根本就没闹明白自己的心思吧。
唐蓁丝毫不知赫连楹在想什么,一心沉浸在大婚的喜气中,甚至贪杯多喝了几杯酒,跟着女眷们玩的不亦乐乎,等到酒劲上来,才笑道。
“你们先玩,我出去醒醒酒。”
谁料,唐蓁一转身,竟然一头栽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姑娘没事吧?”
低沉悦耳的嗓音在唐蓁上方响起,唐蓁连忙站好,捋了下发髻,便看到眼前一个斯斯文文的小公子看着她竟然目光呆怔住。
小公子一袭白衣,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浅衣墨发,周身气息清冷,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
“唔,没事,谢谢公子!”唐蓁说完,那小公子才回过神来似的,连忙恭敬行礼道。
“在下沈濯,方才情急之下,唐突姑娘,还请见谅。”
“沈濯?”唐蓁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沈太傅,“你是沈太傅的什么人?”
白白净净的小公子露出微笑,“沈太傅是沈某祖父。”
“唔,沈太傅跟我祖父关系很好,那我们也算熟人,不打紧,下次欢迎你来丞相府玩。”唐蓁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灿然的微笑,晕乎乎的走了。
而沈濯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原本清冷的眉目中多了一丝柔色,耳尖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这个简单的小插曲,没有影响大局。
殿中一片热络,秦姝兮被跟女眷们聊得很开怀,底下的人,也聊得不亦乐乎。
几位大臣拿着酒水纷纷祝秦意之和秦姝兮百年好合,情比金坚。
秦意之听着很受用,酒也喝得多些。
倒是秦姝兮,不太擅长饮酒,几杯下肚,耳畔就染了一层红晕。
秦意之瞧见了,漆黑的眼眸眯了起来。
今日他的皇后美得惊艳,他一刻也不想让别的男人多看一眼。
男人拉住秦姝兮的手指,问道:“皇后的酒可吃好了?”
秦姝兮黑眸顿了一瞬,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还行,皇上有事?”
听她念“皇上”两字的男人,瞬间捏紧了秦姝兮的手腕。
“你叫我什么?”
秦姝兮看了眼底下的唐煦,压低声音道:“这不是有外人……”
她在外人面前,总不好不给他面子的。
秦意之却是不顾那么多人在屈膝,更不必对我多客气,我们是夫妻,嗯?”
秦姝兮看着这个突然有些不讲理的男人,心口却是一暖,压低声音用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好,听夫君的。”
一句夫君,简直冲昏了秦意之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