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傅恒逼近陶洛:“你说什么?”
前有贺倡竹马,后有靳辽暗恋,现在他说这两个人都不是,他还有个老公?
关键还不知道姓名和身份。
“轻点,轻点。”白姑姑抬手敲了敲白傅恒:“既然我们也不知道对方的信息,那么对方肯定在陶氏面前也隐姓埋名了。”
勉强算作好事吧。
起码对方躲在暗处,说不定哪天他就成为了助力。
陶洛点点头:“我会努力想起他的。”
陶洛回忆着梦中的画面,面上红了红。
陶洛满脸思春,想要拿枕头遮盖一下,但下一秒白傅恒就把他打横抱起来。
“姑姑,我们先走了。”
白姑姑摆摆手。
陶洛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窝在他的怀中,打了个哈欠。
“白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啊?”
“挖坟。”
陶洛想起了这回事,上次被综艺节目给拖累了进程。
按照搜查到的消息,自己的坟墓被埋在了一处城外的陵园里。
这地方就孤零零地埋着一个陶洛。
像陶老爷子,陶洛的双亲,他们都是被安排在了别处。
一开始陶洛还想不明白他们这么干的用意。
毕竟这个地方太过于偏僻,白哥说也不适合布阵。
如果真的要利用尸骨增强法术的控制,那起码要找一个得天独厚的地脉。
直到陶洛看着白傅恒拿着铁锹掘地三米,没有看到棺木,骨灰盒子,甚至都不是一个衣冠冢。
“空的?”陶洛围着白傅恒挖出来的大坑转了一圈。
白傅恒撑着墙壁,往上窜了出来。
“这里不是布阵的地方。”
陶洛疑惑:“但我的确是死了啊。”
白傅恒托腮,反问:“尸身被送去医院里,难道还在医院里?”
白傅恒啧了一声:“难不成他们把你的身体冻在了医院里,没有下葬?不应该啊,医院这种地方,怨气太重,他们是生怕你成不了恶鬼吗?”
陶洛咧嘴:“我要是成了恶鬼,第一个咬死他们。”
白傅恒伸手摸了摸陶洛的虎牙。
陶洛吓得连忙后退,捂住嘴:“会咬着你的。”
“连皮都咬不破,跟调情似的。你下次用点力。”白傅恒摩挲指腹。
陶洛红着脸,说:“白哥,你现在不能碰我了,因为我是有老公的鬼了。”
“要是我老公知道了,他肯定会生气的。”
白傅恒哈了一声,刚想要打趣,但看着陶洛的神情看出他不是开玩笑。
这个小可怜鬼是真的很喜欢对方。
“就……”白傅恒停顿片刻,抽出了一根烟,点燃,“就那么喜欢对方啊?”
“他连名字都没告诉你呢。”
陶洛抿紧了唇,没有辩驳。
许久之后,陶洛才小声说:“虽然记不起来了,但是在梦中我很确定,我喜欢他。而且白哥你也说了,他不说名字是为了帮我。”
白傅恒盯着陶洛。
其实,当初自己知道陶洛和贺倡,靳辽都是朋友时,自己的内心并没有太大触动。
但这次不同了。
白傅恒叼着烟,自己笑话靳辽的初恋是自己的未婚夫时,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夫还有个老公。
辛辛苦苦忙活半天,就是为了能在他们的婚礼上出一份份子钱吗?
陶洛凑近白傅恒,挽着他的胳膊:“白哥,挖坟辛苦了,我给你揉揉?”
陶洛给他按了几下,没按动。
肌肉硬邦邦的。
陶洛突然灵光一闪,说:“如果现在线索断了的话,我们还能请唐总来帮忙。”
陶洛又说:“宴席的时候,他还说我要是太累了,可以找他帮忙。”
白傅恒弹了一下他的眉心:“傻啊,他那是想睡你,不过真的可以去找他。”
*
唐拯看着电梯上行,快到十八楼了。
这里是他的秘密基地。
刚才陶洛给他打电话,有些悄悄话需要当面说,担心他有点承受不住。
唐拯整理了一下领带。
能有什么自己承受不住的?
自己就是一个纨绔公子哥,头上还有老爸,老爷子顶着。
之前他在国内有一堆狐朋狗友,然后老爷子看不下去,把他扔去了国外。
没想到他在国外也不消停,又被催着回国了。
回国后,他是吃也没吃好,玩也没玩好。
上次去白家吃一顿,想着和陶洛偷个香,没想到躲在卫生间里挨了一顿打。
白傅恒还和自己的老爸打电话,说自己最近时运不济,最好在家里待着。
啊呸。
唐拯也去问过贺倡是怎么回事,但贺倡全然不记得了。
还说什么,他只喜欢陶纸。
他可没有心思去插手那些人的破事,他就想着睡睡小美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
唐拯打开门,看到沙发上坐着陶洛和白傅恒。
“艹!”唐拯骂了一句,转身就要跑。
后脑勺头皮一疼,硬生生被白傅恒拽着头发拖了回去:“我说你跑什么啊?”
唐拯被迫坐在沙发上,能不跑吗?上次白傅恒的手刀让自己留下了阴影。
唐拯嘀咕:“我说小美人啊,你跟着他有什么用,这人都出了名的抠门。”
“反正就没有看他花钱买过贵一点的东西。”
“你跟我……”
话音未落,白傅恒打断他:“老想那点床上的事情,难怪你爸和你爷爷被你气得三天两头去雅兰私立医院。”
“胡说,”唐拯反驳,“那是因为医院是我家开的,他们是去检查工作。”
陶洛一听到这话,激动的窜过去,握住他的手:“市中心的雅兰医院是你家的,能不能帮我找到我的尸体?”
唐拯正沉浸在小美人的手真软,就是有点凉的美妙中,歪歪头:“你的……什么?”
陶洛重复了一句:“我的尸体。”
十分钟后。
唐拯手掌撑着额头,他得消化一下。
白傅恒吃饱了没事干,在身边养了一只鬼。
最离谱的是他还让大家相信科学。
唐拯抬眸:“不是恰好重名,而是你真就是陶家大房溺死的那个小少爷陶洛?”
“我第一次遇到化实体的鬼怪,以前都只是听说过,怎么还能变漂亮了?”
陶洛指了指自己:“我一直都长这个样子。”
唐拯反驳:“但是贺倡说陶洛平凡无奇,天资平庸,性格古怪。他是瞎了吗?”
*
有了唐拯的帮忙,他俩进入雅兰私立医院的太平间就容易多了。
唐拯和陶洛不敢下去,在会议室里等。
白傅恒一个人去了,半小时后上来了。
“尸体没在那里。”
陶洛战战巍巍地问:“怎么确定的?”
白傅恒点了一根烟:“一个个看啊。”
陶洛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头皮发麻,再看到白傅恒又抽烟,小声说:“白哥,少抽点,会短命的。”
白傅恒咬着烟一笑:“你不就盼着我早点死吗?又不是我老婆,管我抽烟干嘛。”
“你俩继续在这里待着,我去搜看一下整座医院。”
陶洛看着他的背影,托腮说:“白哥可真勤快。”
自己和唐总就只需要在这里等着他就行了。
唐拯好奇地看着陶洛:“我就很奇怪,你俩把事情告诉我,不怕我去告诉贺倡,让他助纣为虐转告给陶纸。”
陶洛奇怪地看着他:“白哥说了,你不会的。他已经把你的人际关系,利益往来明面上能查的都查了。你肯定不能得罪白家,免得白家给你们下诅咒,影响自家生意。而且这件事情你就是告诉了也得不到好处。”
唐拯心口被扎了一箭。
不,白傅恒高看自己了。
他压根就没有想到告密后的下场。
唐拯在心里忏悔,爸,爷爷,我差点又要给家里蒙羞了。
陶洛拍拍他的肩膀:“不过唐总,你放心,白哥说了,只要你愿意帮我们,他到时候一定会帮你家公司搞个好的风水阵的。”
唐拯认了。
一个小时后,白傅恒闪现在会议室门口。
“找到了。”
陶洛跟在白傅恒往更高的楼层走去。
这里是有钱人的专区。
陶洛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橱窗看着里头的自己。
很奇特的感觉。
自己的身体就在里头。
白傅恒说:“溺水缺氧导致的脑死亡,但看样子阴差阳错之下,心肺功能被陶家花了大价钱维持下去。”
“的确是一个更好操作的筹码。”
唐拯看着里头的机器,不解地说:“老天爷啊,这机器一天怕是得七八万。”
白傅恒嘲笑:“生意场上的好气运,一天几百万上千万都不在话下。”
白傅恒看着陶洛盯着里头:“能进去吗?”
陶洛摇摇头。
“空气中好像有什么屏障在阻止我进去。”
这种情况下自己的身体不能离开病房,而自己也进不去。
陶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他坐在副驾驶上,白傅恒准备开车回家。
唐总还跟过来,认真地问:“其实我也不需要什么风水阵,就是以后小洛和我多往来就好了。”
唐拯摸着陶洛的手笑意盈盈。
白傅恒不耐烦地说:“摸什么摸呢?把爪子撒开,老惦记别人的老婆,迟早你
唐拯松开。
白傅恒临走前想起了什么:“唐总,想赚钱吗?”
唐拯蹙眉:“怎么赚?”
白傅恒表情狡黠:“你家这医院,就小洛维持心跳呼吸的那台机器,你给陶氏单方面抬价,一天十六万,就说人不行了得加大剂量之类。”
“我做担保,陶氏肯定会同意的。到时候你家医院拿一份,你拿一份,我和小洛拿一份。”
唐拯乐了:“你可真缺德,事情就这么说好了。”
白傅恒摆摆手:“到时候陶氏怀疑,你就自己顶着,就说你缺钱,别牵扯我和陶洛。他们要是不愿意就停机器。”
说完就开车走了。
陶洛坐在副驾驶上,总算理清楚白哥要干嘛了。
“哦……白哥,这是不是违法啊?”
白傅恒啧了一声:“和好人谈道德,和坏人比谁心更黑。”
陶洛算了一笔账:“要是我永远都醒不来,他们一天出十六万。分成四份,我一天能拿四万哎。”
白傅恒单手按住他的脑袋:“小财迷,不过既然你的身体还在,那么以后迟早会回去的。只是有件事情得和你说。”
陶洛看着他:“什么事情?”
“根据现行的资料来看,绝大部分死而复生的人和转世投胎一样,都会忘记死亡时的事情,运气好的只会留下极其朦胧的印象。”
白傅恒踩油门,窗外的风呼呼作响,他的声音飘到陶洛的耳中:“本身鬼魂的记忆力就差,再来这么一遭,你会忘了我。”
陶洛语气严肃地说:“不会的,我不会忘记白哥的!还有唐总!”
“这一口一个唐总,你还记得他原名叫什么吗?”
陶洛抓了抓脑袋:“唐……”
唐什么呢?
当鬼之后记性是不怎么好。
难怪不能聚集怨气,总时不时忘记自己已经死了,总想不起来杀自己的人是陶纸。
白傅恒察觉出不太对劲,狐疑地看着他:“唐拯记不住就算了,那我问你,我全名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