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灵与贾诩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起来。
“主公,听着司隶校尉比不上雍州刺史,但是它管辖的范围比雍州只大不小,它的管辖范围包括三辅、弘农、河东、河南、河内,与州刺史的官阶是相同的,而且分量更重,曹操岂甘心轻易把这个官职许给主公呢?”
“况且,一旦主公拥有司隶校尉的官职,就能名正言顺插手弘农、河东、河南和河内军政要务,河南和河内距离颍川太近,曹操可不敢让主公的手脚伸到他的眼皮子底下!”
“还有,此时的雍州仅有河西四郡!”
经过左灵这么一番解说,秦风才搞清楚怎么回事。
他又问鲁胜:“汝还有何事要禀报?”
鲁胜说道:“细作来报,曹操决定派司空府掾傅干携带朝廷旨意返回凉州劝说马腾韩遂等人起兵讨伐主公,想必使者只怕已经上路了!”
秦风听后对左灵和贾诩说:“看来我等推测曹操不会甘心丢失关中之地,想要收买拉拢马腾和韩遂等人起兵讨伐我们的担心成真了!文和先生,此事如何应对?”
贾诩说道:“此事我与主公早有预料,曹操使者傅干的首要说服对象是马腾,马腾身为本朝开国名将之后,说服马腾要比说服韩遂容易得多,如今马韩是结义兄弟,说服了马腾,就等于说服了韩遂!”
“但马腾和韩遂的兄弟情义真是铁板一块吗?只怕不见得,在对抗外敌时,他们常常一起出兵,但他们互相之间是有猜忌的,猜忌的原因无非是利益二字!”
“只要让他们之间的利益不对等,他们就无法联合,况且在下听闻韩遂此人疑心颇重,若能得一能说会道、有随即应变之人出使韩遂,向其晓以利害,必能让韩遂不与马腾联合出兵攻打我军!”
“至于关中其他军阀,他们都是最近几年才陆续崛起的,实力虽然没有马腾和韩遂大,但也并非是马腾和韩遂下属,他们只是以这二人马首是瞻,共同进退,倘若马腾和韩遂发生分歧,他们能支持谁就说不定了!”
秦风点点头说道:“文和先生之言甚合我意,两日前皇甫郦曾来求见官,我意命其为使者出使韩遂,不知二位先生以为如何?”
左灵想了想拱手:“主公,在下以为可行,皇甫郦虽是士族出身,以专对才能而闻名,但主公用人并不看其身份,有他出马,此事应该可行!”
过了几天,朝廷使者抵达长安,宣读了皇帝的册封诏令,秦风就任雍州刺史,却也没有免去他南阳太守的官职,双方都清楚,即便免了他南阳太守的官职,他也不会交出南阳,朝廷如果重新任命南阳太守,继任者也无法上任,反而还降低了朝廷的威信。
打发走朝廷使者,秦风就安排皇甫郦带队出使韩遂,他这次带了不少粮食、布匹、绸缎,除了送给韩遂的,还送给凉州其他军阀,以缓和和拉近关系。
“皇甫先生,我如今已是雍州刺史,任命你为从事,可全权代表我与韩遂交涉,此去我给你配备二百精锐军士,应该比曹操的使者傅干风光和阔气得多,即便傅干的排场再大,他到了关中想要不被发现也无法带太多随从,只能带少数几人随行,若遇到傅干,先生可伺机杀之!”
皇甫郦行礼道:“多谢将军,在下必不负将军重托!”
皇甫郦在百余名精锐军士的保护下携带上万石粮草和一些布匹绸缎出发了,直到灰尘消失在天边,秦风等人才返回城内。
次日,秦风找人叫来张既。
“参见将军!”
秦风扶起张既,领着他在后院树荫下乘凉说话。
“德容有才干,只做一介县令才屈才了,我意让德容来刺史府担任从事,北地郡太守段煨如今也在我之下,我想派德容去见他,说服他听从我的调遣,德容认为此事能否成功?”
张既思索一番,“段煨是段颖从子,说到底还是西凉军出身,朝廷只怕不是很信任他,朝廷如今是无暇西顾,若是把重心放在关中,第一个被解除兵权的应该就是段煨!”
“但是想要让段煨归顺服从将军,只怕还有些困难,西凉将校一个个桀骜不驯,将军若在关中无威望,此事难成!”
秦风思索一番之后对张既说:“那就退而求其次,让他两不相帮,德容可能做到?”
张既沉思一番后答应:“在下愿意去试试,能不能说服段煨就看天意了!”
自从有皇甫郦来主动求官之后,接下来又不停有人再来向秦风求官,而那些之前挂印离去的官员此刻又不好意思再回来请求复职,即便他们来,秦风也不允许了,政令中早就说了,挂印去职的将永不录用。
对于前来投效的士族之人,秦风一律量才而用,绝不因为他们身份而高看一眼,也不故意压着不用,更不会因为他们明明有做太守的才能却只让他们做一个小县令。
对士族特权的压制是秦风既定的政策,但并不意味着他要可以打压士族,只是剥夺他们区别于庶民的特权。
他对这些陆续来头的士族之人的量才而用的任命博得了很多人的赞扬和拥护。
在秦风和左灵的刻意推动下,关中各地陆续开始创建官方学堂,其中以三辅之地最先展开。
却说傅干带着出使团队经过河内、河东,好不容易渡过黄河来到了关中大地上,却发现各地关隘盘查甚严,派人去打听查看,才知道他们已经被烈焰军盯上了。
特别是一些队伍比较大的商队和官宦之家的队伍,必定会被上下内外查个遍。
这让傅干感觉得了巨大的压力,经过慎重考虑,他决定轻装上阵,只带几个随从继续赶往凉州,其他人带着大量满载珍贵礼品的车辆顺着原路返回许都。
关中之地以长安为中心,所有城池都有通往长安的道路,为了不被烈焰军查出来,傅干等人一路风餐露宿,不敢进城池,只是沿着渭水一路西行。
从进入关中之地那一天算起,一直走了二十五天才走到武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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