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道石吗?”陈泽问。
扈闻只是冷哼一句,并不回答。陈泽没所谓,笑道:“其实我们对道石真的不感兴趣,舒舒服服的拿功勋点,至于挖道石卖道石这么头疼的事情真心不想参与。但你陀浑部族吃相太难看了,以为趁机占领矿脉,我们刺玫刚刚立国便对你们无可奈何?”
“我们的确未曾料到你们竟然如此大胆,敢正面跟部族起冲突。”扈闻道。
“我们有能力覆灭赞布匪国,凭什么没能力跟你们叫板?你也是灵虚境的修为,还不是被我悄无声息地抓了出来。”陈泽随意开口。
这话让扈闻没有反驳的余地,事实上陈泽这么强大的战力,已经比他们扈家大部分人都要强。恐怕只有家族中的那些太上族老才有可能与其对决。
“但我陀浑部族也绝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说。
陈泽道:“你不要误会,我要欺负的只有扈家。只要你们这些人的命攥在我的手里,你觉得扈堑会怎么选择?”
“你因何要针对我们扈家?”扈闻不理解。
“看你们不顺眼,这理由够吗?”陈泽笑了笑。
柯偆他们将扈家所有的人,包括原本这里的矿工都给赶了出去,让自己的人接手。然后在陈泽的授意下在四方埋下阵基,布下防御大阵。
“陈老大,咱们真的不下矿去看看?”柯偆问。
陈泽摇头:“不去,道石虽然是资源储备,可唯有培养铸灵境的小辈时才能使用,对咱们来说无关紧要。到时候跟扈家美美地勒索一笔,足够了。”
“哼,真是痴心妄想。矿洞都有阵法布下,你根本就进不去。”扈闻说。
柯偆知道陈泽的阵道修为,说:“这你可就错了,我家老大阵道修为高深,你的那个什么阵法根本卵用没有。”
“说什么大话。”扈闻突然想到了他们的底牌,这里从来都掌控在陀浑部族的手中,所以赞布匪国的人根本没有下矿的本事,那么刺玫的人就更没有这个本事了。
“你不用激我,我说过对矿脉不怎么感兴趣,我只感兴趣矿脉为我刺玫匪国带来的利益。”陈泽道。
扈闻说:“你难道不知道为了防止意外,开采出来的道石都会锁入矿洞里建造的安全屋内。你若能进入矿洞,我便告诉你安全屋的进入方法。”
他这是在诱惑陈泽下矿,可若是得到不方法,就只能有求与自己。这时自己便有资格跟这个叫陈希的男子谈判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呢?”陈泽故作深思,“是觉得我下不去矿,掌控跟我谈判的筹码么。”
扈闻想不到陈泽竟然这么快就猜测到他的用意,但也不打算掩饰,“既然你已经猜到,无论你下不下矿我的目的都达到了。这矿脉你下去,就只能跟我们陀浑部族的人交易。你觉得这时候的你还能有多少筹码?”
陈泽笑了,说:“谢谢你的提醒。但你记住,敢骗我,死!”
随即陈泽招招手,让柯偆将扈闻带着,向矿洞走去。他原本真的不想下矿,采集道石得来的收益太少,也如之前赞布匪国那般跟陀浑部族做交易就好。
巨大的石山一面被削平,陈泽看着附近一整片区域都被布下阵法,道:“你们还真是小心啊,就怕别人另开盗洞偷采道石?”
“别说那些没用的,有本事你就进去啊。”扈闻说。
陈泽耸耸肩,“你啊,就是想不开。我破了这里的阵法,回头咱们达成交易,你们还得自己重新布置,至于么。”
“看来你是没那个能耐了。”扈闻也是老油子,根本不搭茬陈泽的话。
“好吧,既然你一再要求,我若不答应你似乎太跌份儿了。”说罢陈泽取出一块空白阵基,以神识运御真火,在上面快速刻下阵纹。
差不多十息,陈泽再度抬头:“我可要出手了,你真确定让我破掉阵法?”
扈闻道:“你怎么这么墨迹?”
“得嘞!”
陈泽点着头,将手中的阵基甩手丢了出去,强大的冲击力让阵基直接灌入山腹之中,不知去了何处。
实际上陈泽刚刚跟扈闻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在观察这里的阵法。可以说是防小人不防君子,其实这里的防御阵法真的没有那么强,而且漏洞百出。
可若是想要不通过入口下到地面盗石还是不容易,这里的防御阵法连成一片,一处被破坏立马会有警示。
当然这也只是相对,在陈泽眼中阵法的防御力不怎样,可在普通人眼中想要破掉就太难了。
随着陈泽将这枚阵基打入石山,随后地面便开始发出隆隆的声音,甚至还有些微微颤抖。
“你做了什么?”扈闻见此有些震惊。
陈泽谈开口,“早便提醒你了,我要破阵啊。”
轰!
这时,远处突然发生爆炸,竟然有炼器材料的碎片四射,不用猜也知道是阵基被毁。
轰轰轰……
随着地面的震动越发强烈,四方开始不断有阵基崩碎,看得扈闻阵阵心痛:“够了,停下吧,我知道你又能力破阵了。”
“呵呵,晚了。”陈泽道:“而且我还告诉你,如果安全屋里没有道石,你就必须死!”
偌大的阵法覆盖整个矿区,却被陈泽以一枚阵基完全毁掉,看得扈闻心在滴血。这样下去,恐怕他们就算是拿到矿脉的开采权,今后在防守上也会很麻烦。
说罢陈泽便迈步下了矿洞。另一面,柯偆派人将情况反映给扈冷彤,想要知道她的态度。
毕竟扈闻是扈冷彤的叔叔,若陈泽真的动手斩杀,两人之间可能会有隔阂。如果扈冷彤不愿叔叔被杀,直接出面,陈泽或许也会给几分面子。
“由他去吧。”说罢她进入一处营房,里面是扈阳睿被囚禁的地方。
这家伙看到扈冷彤进来急切地吼道:“你把我的家人怎么了?”
“你当他们是家人,他们未必当你是。”扈冷彤冷哼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天真?”
“我怎样管你何事?”扈阳睿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如果敢对我的家人如何,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扈冷彤面具后的眼睛盯着扈阳睿:“你的家人?那你可知道你姐姐的下场?”
“我姐姐……”
扈阳睿突然人就变得悲伤起来,“我姐姐很不幸。我父亲已经皆尽全力,可她终究还是给寺余那个恶匪给害了。可惜我落在你的手里,再没机会为她报仇!”
“扈堑就是这么跟你说的?”扈冷彤笑的有些悲哀。
“你什么意思?”扈阳睿道。
扈冷彤说:“寺余已经答应跟扈堑交易,只是他们所要一百万功勋点。你知道,扈堑,你的父亲是如何选择的吗?”
扈阳睿说:“我父亲当然会选择救我姐姐。一百万功勋点虽然很多,但也绝对抵不上我姐姐的命!”
“哈哈……”
扈冷彤突然仰面狂笑,“可惜你永远不了解扈堑,他选择的是拒绝。更是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丢下浑河,无论她多么痛苦,那人都只是冷冷地看着!”
“你胡说!我父亲绝不会这样。我姐姐,我姐姐就是被人害死的,被匪人害死的。”扈阳睿大喊着。
“是啊,她是被人害死的,却是被她最挚爱最尊敬的父亲害死。”扈冷彤声音带着惆怅,仿佛没了力气。
扈阳睿突然大怒,直接向她扑来。一个被禁锢修为的人,竟然直接将扈冷彤扑倒,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我不许你胡说,我不许你污蔑我的父亲!”
他很用力,可扈冷彤却根本没有反抗。以她现在的修为,是不可能被掐死。
扈阳睿狰狞之际却看到那张银白色面具下的脸腮上竟然是湿的,她……哭了。
她……
是谁?
扈阳睿突然觉得她的下巴好熟悉,这一刻他的内心有些期待,更有些惶恐。
手颤抖地揭姐……”
他猛地扑到扈冷彤的肩膀上大哭,撕心裂肺。
扈冷彤很神伤,却还是不忍弟弟这般伤心,轻抚安慰:“好了,你已经是个大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哭鼻子。”
可扈阳睿不管不顾,只抱着扈冷彤哭得彻骨痛心,许久才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姐,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家。”
“扈家……已经不是我的家。”扈冷彤躺在那儿,语气变得呢喃。
“可是……可是……母亲还很想你,你真的忍心让她这辈子都难过么。”扈阳睿说。
扈冷彤叹息,“我活着回去,去见她。告诉她所发生的一切,她只会比现在更痛苦。”
“难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扈阳睿自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这么绝情。
“这大概就是取舍。他选择了一百万功勋点的利益,放弃自己的女儿。可笑的是他转头就雇佣匪团来剿杀寺余,价格也是一百万功勋点。同样是花费一百万功勋前,花在前面是救回一个可能被匪人糟蹋的女儿,花在后面则是得到了为女不惜代价剿灭匪人的名声。”
扈冷彤苦笑着,“算了,不去想了。反正我与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只要我知道你不会成为他就足够了。”
“姐,你快起来,我……”扈阳睿赶紧爬起来拉起姐姐。
扈冷彤却只是坐在那儿,笑道:“你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傻。我找个理由放你,你怎么就傻乎乎的要把机会让给别人。”
“姐,说到这个我就纳闷了。就算你跟父亲有隔阂,可家族其他的人也都是咱们的亲人啊。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五哥离开呢。”扈阳睿说。
扈冷彤道:“咱们家这些亲人都会没事,我自然会保证他们的安全,唯独扈阳炎除外。他落在我的手里,必须死!”
“姐,你这又是为什么?”扈阳睿不理解。
“因为当初就是他勾结寺余,我才会被绑架。”
扈冷彤哪怕此时面对的是亲弟弟,声音也变得幽冷:“他,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