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注意到了陈泽的目光，纪初白又变成了傻白甜的憨厚模样，“师弟啊，我就是练剑习惯了，刚刚手痒拔着玩的。”
嗯！
就是不手痒，陈泽也不敢质疑。
呼……
这时有阵风乍起，陈泽感受到远处有强大恐怖的气息散溢。他抬头见云端一道身影转瞬到了近前，落地后没走两步却先开口说了话：“纪丫头，你不会有又要惹事吧。”
“哪有，您别老找我茬行不行，我是那种惹事的人么。”纪初白死不承认。
黄阁等人向这人行礼，“见过莫长老。”
“嗯，这是怎么回事儿？”莫有到问。
“回莫长老，没什么事。纪师姐带了位小师弟回来，正打算闯灵石路呢。”黄阁开口，不经意间就把陈泽架了起来。这话若是不详细解释，就变成了他主动要闯灵石路，而不是这几个人逼着陈泽闯灵石路。
纪初白貌似完全不在乎陈泽的感受了，当着莫有到这位长老的面儿呲牙：“黄阁，你皮痒了是吧。跟你要块会客名符推三阻四的，这么会儿开始撒谎，我师弟几时说要闯灵石路了？”
“咳咳……”莫有到轻咳一声，说：“纪丫头，好歹我也是执法峰的长老，当着我的面儿收敛些，太不给面儿了。”
纪初白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吧，您是长老，给您面子。”
说罢这姑娘还瞪了眼黄阁，后者脸色难堪。陈泽见此心底有很大安慰，甭管炼器峰如何破落，好歹这个便宜师姐的气势不错，连长老都得哄着。
莫有到这才有功夫细细打量陈泽，“小伙子长的挺精神，今年几何？”
陈泽恭敬回应：“回莫长老，弟子今年三十岁了。”
“三十岁，气海境，中规中矩吧。黄阁说你要闯我灵清仙门的灵石路？”他问。
陈泽看大家都看着自己，说不行是不是太怂了？
想了想，说：“是！”
“不错，心志倒是可以。我们灵清仙门虽说任何时候都可以拜门，但平日里根本没有人来。那些投机取巧的都会选择每年收徒的三天闯路，那时候灵石路的考核强度只有平时的三分之一。”莫有到挥挥手：“去吧，刚好我闲来无事，就看看纪丫头的眼光如何。”
纪初白脸快黑成锅底了，心道你个老家伙差不多就行了。我骗个人进炼器峰容易么，你这么折腾把人吓跑了我找谁玩去？
腹诽一通，纪初白终究不敢明着面儿跟莫有到乍刺儿，只能在陈泽身上下功夫：“师弟啊，你只是山野散修，连像样的仙决都没修习过，根本承受不住灵石路的威压。”
“师姐，我都跟长老点头了，怎么也得赚个面儿吧，要不以后咋在灵清仙门混啊。”见陈泽执意要闯，一侧黄阁他们接是冷笑。灵清仙门上千弟子，能在正常威压下走通灵石路的没几个。
所以在灵清仙门内，闯灵石路的多少也能作为实力的一种参考。
“行吧，但是你别逞强。”纪初白这么饥不择食的确如黄阁说的那般，他们炼器峰不能让别人抢了十门炼器的资格，否则就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但是十门炼器的最低标准就是一主一副两位炼器师协助炼器，偏偏主峰中出了个妖孽弟子，修炼天赋不错，炼器技艺也十分了得。如果她不能自己组队，资格就被指派给那个讨厌的家伙了。
最让纪初白不能接受的，这家伙竟然还要让她去做副手，这分明就是对她的侮辱。
陈泽点着头，来到这条灵石路前。九百九十九级石阶十分遥远，所有石板竟然全都散发着法器的气息。这可不是陈泽在地球的那种劣装货，每一条石阶在地球都能当做不世法宝来使用。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踩了上去。连走三步，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陈泽可以确定，他的天资是被这条灵石路认可的。
但……
他不能就这么走下去。老姐说要低调，只有中庸的人才不会被人注意，才能发展起来。
“哎呀！”
到第九个石阶时，后面的人就看到陈泽突然倒栽了回来，退了七八步才堪堪将身体止住，差时间大口喘着粗气，看样子很不好。
黄阁几人在莫有到面前还算忍得住，都只是无声闪着冷笑，表情带着万分不屑。
虽说人的天资有高有低，但能闯过灵石路的是三种人。陈泽就算不是天资卓越不是修为逆天，可寻常的武修者凭借着意志都能走上个一百多级。
陈泽十级都不到就摔了出来，只能说明他的天资太差，意志又极为不定。
莫有到见状稍显异色，他不便插手炼器峰的事，但纪初白这么随便找个人来充数分明是对师门的不尊重。
“纪丫头，我看还是算了。虽说你们炼器峰有直入仙门的资格，但那是长老们让你振兴炼器峰开出的便利。此子的天资不足也就罢了，意志竟然还如此不坚，我不建议你邀他入门。”莫有到开口。
遭了。
陈泽暗呼不好，和着是自己玩脱了，早知道多走几步好了。
就算纪初白不对陈泽的底子有什么期待，但也没有料到他竟然这么差。
没到十步就被震了出来，可谓是千年不遇的废柴。
咋整？
真不要了？
纪初白还在暗自衡量，陈泽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他原本是想藏拙的，既然不行，那就再来一次：“莫长老，我刚刚只是没准备好，要不我再试试？”
“小子，不是我们看不起你。知道每年想要拜入我们灵清仙门的天才有多少吗？你这废物连那些淘汰的人都没法比，别痴心妄想了。”
黄阁彻底露了嘴脸，连师弟都不叫了。
莫有到虽然不太满意黄阁的语气，但他们灵清仙门收徒也绝不能这么儿戏，哪怕是最破落的炼器峰弟子也是灵清仙门的弟子。
纪初白原本还很犹豫，但黄阁的话刺激到了她。陈泽是废物，岂不是说她这个找陈泽来的人眼光也不济么。
“有什么痴心妄想的？”纪初白喝道：“我已经答应陈泽入门，这是我给他的承诺。师弟，你就在这里等候，我去主峰为你求一枚身份名符来。”
莫有到摇摇头，说：“纪丫头，就算你生气我也要说。咱们灵清仙门毕竟是十大仙门之一，不能由着你一个人来。”
“莫长老，我纪初白要做的事还没有做不成的。陈泽这个师弟，我要定了！”
这姑娘执拗起来，哪里还有之前的憨白模样。不过这姑娘太过霸道反而不好，自己若是能顺利拜入灵清仙门倒还好说。若是进不去，再惹恼了他们，自己的小命估计就差不多了。
“我以长老身份开口，谁能给你名符？没有名符，我看他怎么入我灵清仙门！”莫有到看了眼陈泽，“你无需怨恨我，你的天资没有资格入我灵清仙门，这是不争的事实。”
陈泽想了想，说：“莫长老，话无绝对。陈泽斗胆与你打个赌，若我能凭借自己的本事闯过这条灵石路，你就准我入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