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见到陆队发这么大的火了。”
晚饭时,简北寒边往嘴里塞牛排边道:“我竟然有些感动。”
“害,陆队刚出道那年哪个队的ad来着,不是看不起他么,比赛对局内还发【欢迎来到LPL,今天爹来教你做人】,结果两场比赛被陆队杀的妈都不认了,那一个赛季打完直接被喷退役了。”
凌忘补充:“不过后面也没人敢挑衅陆队了,但想想还挺怀念的。”
刚出道那年。
纪拾烟侧过脸去看陆朝空。
就是S9,纪拾烟记得,那个赛季的陆朝空是真的狂,但他确实有资本。
到现在,时隔三年,被岁月洗净了轻狂与自傲,从陆朝空的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从前的痕迹了。
纪拾烟本来并不觉得是自己的死让陆朝空的性格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但重生后和他接触了这么久,好像……真的是因为自己。
陆朝空侧过脸,对上了纪拾烟的目光:“怎么了?”
纪拾烟心情不太高,嘀咕了一句:“没事。”
陆朝空看出了他的不开心,夹了一块甜点放在了纪拾烟的盘子里:“电竞圈就是这样,有些粉丝的话很难听,别往心上去。”
纪拾烟知道陆朝空误解了他的想法,但他也不能说什么,于是朝陆朝空笑了一下:“好的队长。”
陆朝空的这句话也把纪拾烟的思绪拐跑了,他愈发心不在焉。
吃了一会儿,纪拾烟突然抬起头:“陆朝空,想日我是什么意思?”
简北寒被一口汤呛着,剧烈咳嗽了起来。
陆朝空表情也是一顿,片刻,才缓声开口:“没什么意思。”
“你又不告诉我。”
纪拾烟更不开心了:“今天下午你就瞒着我,现在你还瞒着我。”
声音带了鼻音,糯糯软软的埋怨,像是在撒娇。
陆朝空的目光落在纪拾烟耷拉着的呆毛上,停顿了半晌:“就是……想对你做些不好的事情。”
“啊?”
纪拾烟更茫然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日’在文言文里也是名词的用法,做动词是什么意思?想打我吗?”
凌忘直截了当:“想睡你。”
虽然没有过,但前世池眠给他提起了很多次,这个字他还是知道什么意思的。
纪拾烟睁大了眼,望着陆朝空,在向他确认。
陆朝空沉默了一会儿:“……嗯。”
纪拾烟和他对视了片刻,“奥”了声,又问:“可是为什么想睡我啊?”
简北寒:“因为你可爱。”
凌忘:“因为你软。”
纪拾烟:“……奥。”
简北寒盯着他看了会儿:“你不生气啊?”
“不啊。”
纪拾烟含着筷子:“这有什么,他们又不会真的睡我。”
因为对性.爱有障碍,纪拾烟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认知,也不觉得这些网友的口嗨会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确实。”
简北寒接话:“你不生气就好,他们就喜欢把这些东西挂在嘴上,真的恶心。”
纪拾烟朝他笑了一下。
先前只是好奇“日”是什么意思,现在疑惑被解答,纪拾烟就不再纠结了,继续吃他的饭。
他却发现,剩下的时间里,陆朝空变沉默了。
饭后,纪拾烟帮着Liquor把碗筷碟端进厨房,再出来时,他就找不见陆朝空了。
简北寒和凌忘在客厅溜达,因为陆朝空说过刚吃完饭不要立刻坐下、尤其不要立刻打游戏。
纪拾烟问:“队长呢?”
简北寒回他:“出去抽烟了。”
纪拾烟应了声:“我去找他。”
他披上自己的队服,推开门走了出去。
前两天唐平把他的订制id队服拿了回来,虽然但是,可能KPG队里默认了他喜欢穿oversized款,给他单独做的队服也特别宽大,纪拾烟穿上自己这件时跟穿陆朝空衣服的感觉差不多。
袖子长了一大截,晃悠晃悠的,半张脸也缩在衣领里——就像偷穿男朋友衣服的小女生。
纪拾烟边走边找,最后在路灯照不见的一片阴影里发现了陆朝空。
他的轮廓隐在黑暗里,只有指间香烟的灯火明灭,侧着身,双眼静静望着一个地方,犹如一尊雕塑。
夜风有些冷,顺着单薄的短袖灌进去,襟口也被吹得猎猎作响,但陆朝空毫无察觉。
纪拾烟又从陆朝空身上感受到了来KPG基地第一夜、他在看自己前世的比赛录像时那种淡淡的伤感。
犹豫了片刻,纪拾烟还是走了过去:“队长。”
陆朝空转过了脸,微怔:“怎么来了?”
纪拾烟笑了一下:“来看看你。”
陆朝空掐灭了烟:“嗯。”
——却与上次不同,纪拾烟这回问出了口:“心情不好吗?”
陆朝空沉默了半晌:“很明显吗?”
纪拾烟摇头:“他们没有感觉,但我能感觉到。”
他发现陆朝空的眼底有一瞬的怔神。
不等陆朝空回神,纪拾烟忽然向前一步,又抱住了陆朝空。
虽然此刻的烟味更盛,但纪拾烟还是从中捕捉到了那一缕淡香。
他把脸埋在了陆朝空肩侧,声音闷闷的、愈发乖软:“好像这样能让你心情好一些。”
陆朝空喉咙一梗,许久都没有出声。
但纪拾烟也没有松手。
虽然这片天地的光被建筑挡住,但黑夜里冷风忽然就止了,朦胧月色、温柔流淌在四周。
“嗯。”
陆朝空抬手,搂住了纪拾烟,另一手抚在他颈后:“谢谢你。”
“你好客气哦。”
纪拾烟的声音染上一份嗔怪:“你帮了我那么多次我都没有说过谢谢,你这样要我全部补回来吗?”
陆朝空笑了一下。
他的手轻缓抚过纪拾烟脸侧、像是对待什么绝世珍品,语气也是无比的温柔:“好,我不说了。”
“那回去吗?”
纪拾烟仰起脸,从陆朝空的怀里出来,指尖触了触陆朝空的胳膊:“你穿的这么少,会冷的。”
“都听你的。”
两人回到训练室,打了一把排位后,唐平突然走了进来:“BU那边准备好了,你们手头的这局打完停一下,咱们开训练赛。”
“收到。”
简北寒撸起了袖子:“教他做人。”
“他们换了个ad,打野应该会多照顾下路。”
凌忘道:“我也来。”
Liquor笑:“有陆朝空在,我们的对手什么时候不针对下路?”
凌忘点头,深以为然:“确实。”
陆朝空突然道了一句:“这把我来指挥。”
“啊。”
简北寒喊叫:“陆队重出江湖了我靠,这把稳了。”
纪拾烟看他。
Liquor给纪拾烟解释:“我们一直是下路指挥,最早就是陆朝空主指挥黄轩辅指挥,但打ad本来就得高度专注和精密操作、陆朝空还要分心指挥,太累了,后来我们就让黄轩指挥了。”
纪拾烟愣了下,又转到另一边去看陆朝空。
他知道KPG是辅助指挥的,因为和陆朝空组排时陆朝空有刻意引导他去指挥,但他不知道之前的KPG居然是陆朝空在指挥。
陆朝空也看向纪拾烟,对他说:“你想指挥的话就交给你。”
纪拾烟摇头:“不是不是,我就是好奇以前……唔,S9的时候,是你指挥的吗?”
陆朝空:“嗯。”
KPG成为黑马战队,击败CJ势不可挡拿下春决冠军那年,不止技术carry,陆朝空居然也是指挥。
纪拾烟看着陆朝空,对未来与他的并肩作战不由又多了几分期待。
教练组把双方队员拉进了对局,进入BP环节,BU前两手就ban掉了锤石和洛。
“嚯。”
简北寒道:“以后言言的这两个绝活英雄要常驻ban位了啊。”
纪拾烟笑了下:“先给你们拿吧,我玩什么都可以。”
简北寒称赞:“有底气!”
“BU补强了ad位、下路组实力加强了很多。”
Liquor道:“他们野辅是核心,打野很可能帮下。凌忘你不用管我,多关注下路。”
凌忘:“明白!”
在ban掉泽丽的情况下,目前版本ad是厄斐琉斯和金克丝,双方各拿一个。
钟舟洛选了牛头,纪拾烟于是拿了女坦。
BU的ad确实比上个赛季强了很多,而钟舟洛也不如在KPG试训时那么容易激进而产生失误了。
对线期双方下路组一直没有爆发人头,六级,纪拾烟回家,直接和凌忘去峡谷先锋。
陆朝空往线上走:“金克丝需要清线,他们牛头应该也去先锋了。时言,插个眼。”
纪拾烟应声,走到对面红buff处插了眼。
几秒后,他们看到了BU的打野开着扫描来排视野,却没见到其他人。
简北寒道:“中单也iss了。他们不会……”
“嗯。”
陆朝空已经意识到BU的战术了:“他们来下了。”
——放先锋,杀陆朝空,然后直接转小龙。
这样地图资源既不会丢太多,还能拿下陆朝空的人头、阻止KPG这个C位的发育。
Liquor当即道:“我有t。”
“不用。”
陆朝空冷静指挥:“你们打先锋。”
他极快用掉了手上的断魄,切到单挑最强的折镜和带有控制效果的坠明。
钟舟洛的牛头直接开大抗塔进来,敌方发条紧随其后,金克丝把兵线清完也跟了进来。
纪拾烟切屏,道:“他们应该等金克丝清完线再进来的。”
凌忘已经开始打先锋了,道:“他们怕沈哥哥会t下去。”
纪拾烟:“所以队长能操作。”
话音刚落,陆朝空就直接开大,清辉夜凝在身边召唤了六个折镜飞轮刃。
——折镜这个武器在近距离时会产生高额伤害。
他先是净化解掉牛头的控制,而后闪现躲掉发条的大招冲击波,来到金克丝身边,不断平A。
无数把折镜飞出又折返,眼花缭乱的白光中,金克丝还没有逃出防御塔范围就倒在了地上。
FirstBlood!
在敌方三人方才的集火下陆朝空也已经残血,而且他双招已交,就在钟舟洛牛头已经胜局已定要离开防御塔攻击时,陆朝空临死前突然切换成副武器坠明,一个Q把牛头禁锢在了原地。
防御塔的最后一发伤害落在了牛头身上。
DoubleKill!
同时陆朝空也被发条收下人头。
——在三人的围攻中,极限一换二。
简北寒边回线边道:“队长牛逼。”
“队长牛逼。”
凌忘也道:“等我,先锋马上就放下路。”
陆朝空:“嗯。”
虽然双杀者本人情绪是一贯的波澜不惊,但纪拾烟却隐隐有些激动。
每个辅助选手都想拥有这样的ad,这也是S9前纪拾烟不惜忤逆池眠也想要转会来KPG的原因。
他面上没有表现什么,眼睛却越来越亮:“陆朝空,我来了。”
陆朝空和凌忘补了装备,凌忘绕后,KPG反敬一波三包二。
而KPG的处理就细节多了,轮流抗塔,毫发无损拿下对面下路组的人头。
10分钟,陆朝空已经3/0/1的人头。
凌忘直接在下塔放了先锋,转去打小龙。
这场比赛的输赢从方才陆朝空反杀二人起就被奠定,KPG向来擅长滚雪球,优势越扩越大。
29分钟,KPG就结束了这场训练赛。
“就这啊。”
简北寒鼠标落在BULuo的战绩上:“1/11/3,狗都不要。”
纪拾烟卸下了耳机,侧过脸望向陆朝空,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含着小星星。
他的银发被耳机压得有些乱,陆朝空抬手,刚才还在召唤师峡谷掀起腥风血雨的指尖、此刻却无比轻柔地拂掠过纪拾烟的刘海,给他理顺了那一片碎发。
是熟悉的感觉。
是知道身边人是纪拾烟后,与他打的第一场比赛。
在从前、三年以前,这是奢望,是梦里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方才因为纪拾烟对性.爱无所谓的态度、联想到池眠说的他与纪拾烟做.爱过无数次而在心底产生的疼痛,也顷刻间消失无影。
陆朝空的眼底闪过一丝温柔,轻声问纪拾烟:“还想打吗?”
纪拾烟点了下头。
然后他立刻道:“可以吗?他们输得这么惨,会不会不敢打了。”
陆朝空笑了下:“和我们的训练赛很不好约。”
纪拾烟于是秒懂他的意思了。
只要KPG开口,其他队一定愿意多打几场。
陆朝空侧过脸,对唐平道:“问他们还要不要再打一把?”
唐平:“好。”
第二场BU学乖了,不从下路入手,转而不停包上路。
但每个顶级上单最不怕的就是抗压,虽然让BU上单先拿了两个人头,但后面Liquor就不与他硬拼了,转而让凌忘抓中和抓下。
KPG又是把陆朝空养了起来,打团时虽然BU不断切他,但纪拾烟把他保护的很好,提供了完美的输出环境。
34分钟,KPG再下一城。
简北寒又开始“啧”了一声。
凌忘直接点开两次训练赛的战绩,截了个屏发给唐平。
适时唐平走了进来:“打完了?”
“嗯。”
陆朝空的语气很淡:“剩下的你来处理。”
唐平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边保存凌忘发来的战绩边在微信找到BU的经理,应声:“好嘞。”
韩服还能组排,但两人国服段位已经上了王者,复盘完训练赛后又各自单排了几把。
纪拾烟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像个倦懒的猫儿一样把脑袋往衣领里缩了缩,眼角还缀了几滴泪珠。
陆朝空取消了匹配,侧过脸:“打完这把去睡么?”
纪拾烟点了点头,尾音也无意识拖长、黏黏软软的:“好啊队长。”
“嗯。”
陆朝空道:“我等你。”
他开了训练模式去练补刀。
KPG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训练室,最后走的简北寒,经过陆朝空时看见他在练补刀,蹭的凑过来:“队长,你不会在等时言吧?”
陆朝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害,我懂。”
简北寒拍了一下陆朝空的肩:“漂亮辅助就要好好疼,祝你们睡的愉快。”
在陆朝空收拾他之前,简北寒脚底抹油飞速溜出了训练室,出去后又打开门重新探进头,补了一句:“注意安全啊时言,做好保护措施。”
陆朝空:“……”
“啊。”
纪拾烟打完了这把,转过脸,因为困和疑惑、眼带茫然地看向陆朝空:“什么注意安全?什么保护措施?”
“……”
陆朝空现在想给简北寒一拳。
“没什么。”
他关了机,站起身:“就是怕你从床上掉下来。”
纪拾烟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可是他为什么觉得我会从床上掉下来?”
陆朝空语气凉凉的:“他脑子不太正常。”
纪拾烟睁大了眼,他还是第一次见陆朝空诽谤自己的队友。
末了,陆朝空又补了一句:“他从床上掉下来过。”
“奥。”
纪拾烟懂了。
两人一起走上楼,在自己房门前纪拾烟停了一下:“队长我先去洗漱,一会儿见。”
陆朝空:“好。”
纪拾烟给他挥了挥手。
直到走进卫生间后纪拾烟才反应上来,他怎么就默认晚上还要继续睡在陆朝空那里了。
而且陆朝空也默许了。
纪拾烟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这也没什么,不睡白不睡,睡了陆朝空也不会生气、自己也不会做噩梦。
他说服了自己,开心地刷起了牙。
磨磨蹭蹭洗漱完,纪拾烟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带自己的被褥,直接趿拉着拖鞋就去敲了陆朝空的房门。
陆朝空应该是刚洗完澡,穿着一件松松的裤子,上半身披了件睡袍,系带没有绑,露出线条有力的腹肌,衬得身形愈发修长凌厉。
几颗水珠顺着湿漉的黑发滴落,划过颈侧和清晰的锁骨,最后拂掠下那片腹肌。
纪拾烟的大脑竟有一瞬的空白。
陆朝空的声音带了一丝被蒸汽渲染的低淡微哑:“我去擦下头发,你先睡。”
纪拾烟木木地点了下头。
他反手关上房门,目送陆朝空走进卫生间,在原地站了片刻,还是跟了进去。
浴室有些热,镜面还蒙着一层淡淡的水汽,陆朝空拿着吹风机在擦头发。
从镜子里看到纪拾烟,陆朝空侧了下脸,但吹风机的声音有些大,他没说什么。
纪拾烟就乖乖站在一边,目光从镜子的反射、覆上那层朦胧的水汽,去看陆朝空的脸和身材。
越看,他越想摸。
等陆朝空吹干了头发,拿过旁边盒子里的十字架项链戴上、开始梳理碎发时,纪拾烟忽然向前走了一步。
但他半晌也没有说话,陆朝空停下手里动作,看向纪拾烟:“怎么了?”
纪拾烟咬了下嘴唇,目光有些躲闪:“我想……我想……”
陆朝空很耐心在听。
纪拾烟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想摸一下……”
陆朝空一怔,疑心自己听错了:“什么?”
纪拾烟不说话了,心一横,直接抬手,贴上了陆朝空的腹肌。
陆朝空身形一僵。
二十年来他第一次出现了如此这般不知所措的情绪,他想阻止纪拾烟,但因为那是纪拾烟,他却又不想推开。
于是那温热的触感就轻缓抚过自己的肌肤,顺着血管直抵心脏。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浴室很安静,于是感知就被无限放大。
相触的肌肤被水汽蒸腾,温度越来越热,纪拾烟却恍若毫无察觉,认认真真摸了个遍,然后上移,又想去摸陆朝空的胸肌。
手背掠过十字架项链的一丝微冷,而后落在陆朝空身前时,陆朝空突然抬手,握住了纪拾烟的手腕。
纪拾烟仰起脸,骤然一愣。
——陆朝空的眼是深不见底的幽邃,眸色本就极深,此刻的神情愈发慑人心魄。
就如同在玫瑰花圃,他说出陆朝空指间纹身时,从陆朝空眼底看见的神色。
却比那时……多了一分危险,像是要把自己吞噬、拆骨入腹。
纪拾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陆朝空依然握着他的手腕,跟进了一步。
纪拾烟又后退一步,浴室不算大,他本就离墙很近,这下后背直接抵在了墙上、退无可退。
陆朝空把纪拾烟的手腕越过头顶按在了墙上,微微俯身。
那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两人都能从对方眼底看到彼此的倒影,呼吸相交织,已经到了十分危险的距离。
陆朝空静静注视着纪拾烟有些惊慌茫然的眼,片刻,缓声开口:“知道简北寒说的‘注意安全’是什么意思么?”
纪拾烟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睁着大眼睛与陆朝空对视,被后者的阴影圈在那片极小的空间里,就像只被困住的无助小兽。
他嘴唇翕动着,半晌都没有发出声。
然后就看到陆朝空低头,伏在他耳侧,嗓音低沉、还有因为强行克制而染上的微哑:“是怕我会控制不住对你做些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