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无解。
然而，厉霆并不着急就在此时得出一个答案。
现在霜已经找到，并且也知道如何抑制她体内病毒的办法。
那他有的是时间去查出真正的答案。
历时半个小时，程霜终于从成抢救室里被推出来。
她被转入icu病房观察。
走廊只剩下厉霆和赵然。
言语激动的赵然此时已经冷静下来。
他偏过头看向厉霆，想起了那会儿说的话。
他没有为自己解释，也没有再继续对言婉儿和商爵表达不满。
他走到厉霆身边坐下，说起来当初为什么会把霜作为实验室人员。
他刚落座，话语也在同一时间开口。
“当时研制y型病毒的时候，我们动用了所有关系，收集了所有可能被实验室的对象，可很不幸，这些人里面只有霜的基因能满足。”
“我们曾经想过在找他人的想法，可当时根本来不及，y型病毒的融合时间只有一个月。在一个月内，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再从世界各地搜集出其他人员来。”
“所以只能让霜成为实验人员。”
赵然说完这些之后，突然停顿，他眼眸迷茫地看向前方，好像回到了当时做出难以抉择的局面。
当时实验室里嘈杂不堪，他知道程霜被选择实验对象的时候，冲去找言婉儿和商爵。
然而对方却没有时间跟他谈话，他们一直在强调，已经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再从全国筛选人员出来。
所以只能忍痛。
赵然知道。
言
婉儿商爵是如何的实验疯子。
但当时的他绝对想不到，他们竟然愿意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上实验室的台子。
程霜成为被实验的对象，这对于他而言根本无法理解。
即使y型病毒和t型病毒研制出来会有巨大的效果。
赵然并没有过多诉说他们当时争吵的画面。
一会儿过后他对厉霆说了一句。
“或许他们也是被逼无奈。”
之后的实验过程，他并没有明说，偶尔话语里提及到了他们获取到的成功，可副作用也在这个时候体现了。
当时年幼的霜会突然不记得他们所有人，会记忆突然全部丢失，然而在某些时刻，她又会恢复记忆。
这个问题当时无解，直到现在赵然也没有查出来是为什么。
这些年，他一直有在继续研究当年的事情。以及那些被他们封存的病毒。
可他也没有查出来为什么这些会导致程霜失忆。
说到这，他突然转头看着厉霆。
“你看到的那张照片，对吗？”
当初程霜在郊外的别墅找到了一张他和厉霆小时候的合照。
那会儿的他们都穿着lkg实验室的实验服。他们表情麻木，没有小孩子的活泼。
厉霆听说过后点点头。
“我父亲曾经是lkg实验室的人员，至于我为什么会成为实验对象，我无从得知。”
“想来你爷爷也不敢告诉你这个真相。你和商珩都是你父亲选为能守护程霜的人选。”
“你爷爷没有办法接受商珩，所
以从小陪在霜身边长大的是商珩而不是你。”
“你和商珩确实是亲兄弟，这也是为什么你们容貌会相似的原因。对于你而言，商珩不过是一个随时能给你移植器官的人选。对于霜而言，商珩是从小陪伴她长大的，能依靠的哥哥。”
“如果你的爷爷当初接受了商珩，那陪在霜身边长大的人选就是你，而不是商珩。”
短短几句话，信息量过大。
厉霆有些繁忙，看着他不解表情。
赵然继续解释。
“你父亲当时在实验室里遇到了商珩的母亲。他犯了天下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然后来也有想尽力弥补。”
“可是他忘了他是厉家的人，他的背后还有厉九能。他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幸福，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伴侣，更没有办法让自己所爱的人被家里人认同。”
“他当初怎么追的你母亲，就如何爱的是商珩的母亲。他曾经对我说，他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商珩的母亲。”
“可是他也很难抉择，他没有办法撇下你母亲，可他也不忍心让商珩的母亲就这样离开他身边。”
厉霆大概已经猜到了。
赵然停下之后，他接着说道：“所以我的父亲背着我爷爷让商珩的母亲在实验室里待产，对吗？”
“所以我比霜更早的来到这个实验室，是吗？”
“因为我的父亲想要知道霜体内的两种病毒会产生怎样的作用，所以在后来我和商珩之中，他选择了不被
爷爷接受的商珩去陪在霜的身边，只为知道两种病毒会有怎样的反应？”
这些话语听起来很疯狂，可自从厉霆已经知晓自己父亲为人的那天而言，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他就是一个实验疯子，也是一个实验天才。
他为了想知道自己研制的病毒会有怎样的反应，所以甘愿牺牲自己的儿子。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厉霆没有再开口，而赵然似乎也陷入了过去的回忆。
他想起来他们都在实验室拼搏的那段日子。
彼时他们年轻，为了研制所想要知道的东西能几天几夜不合眼。
可到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
以往亲密无间的人对彼此产生了裂痕，恨不得想弄死对方。
当然这些年一直在想，如果当时他没有提出要开启实验室的理念，或许他们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只是现在什么都晚了。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当时他们竭尽全力堵住了这个缺口，可还有一些东西从缺口中流露了出来。
比如被注射双病毒的程霜。
她的存在就是一个炸弹，还是一个定时炸弹。
如果两种病毒都在她体内苏醒，那他们就不得不重启实验室。
如果真的重启实验室，那他们所封存在里面的东西就会再次展现在世人面前。
那以前的人员死亡就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会再一次经历以前的事情。
这些不是赵然愿意看到的。
可他无可奈何。
“赵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赵然的
回忆被打断，他转头看着厉霆，听到了他不愿意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