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停顿，带着不解的眼眸投向徐峰，随即又看向窗外因为风吹而不同晃动的树枝。
赵然人已经到京南，为什么他会给薛年安电话？
即便他要询问当初的事情，联系的也应该是西蒙而非这年都没出来过的薛年安。
徐峰也觉得疑惑。
他思索片刻，再次开口：“薛家当初虽然没有参与实验，但背后的也提供了资金支持，会不会他们手里也有资料？”
厉霆侧过身，目光扫过徐峰脸颊，最终定格在程霜病房门上。
程霜的病情已经不能在耽搁。
在发展到下一阶段的之前，他必须找到血清。
厉霆始终沉默，徐峰没有催促，只是思考过后又说出自己想法。
“薛年安肯定不简单。你多留意点儿。”
叮嘱厉霆之后，徐峰离开医院。
而此时的程霜也清醒过来。
看着手臂上的绷带，程霜想不起来发生什么。
可她记得清楚，自己之前手臂上没有伤口。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么。”
程霜喃喃自语。
她平躺着，往日里灵动而此时毫无生机的眼眸就那样盯着天花板。
在大脑里开始一遍遍回忆她跟厉霆的事情。
如果最后她的结局是忘掉厉霆，成为一个记不得任何事情，还会随时伤害自己的人，那她宁愿厉霆在最后关于她的记忆里都是美好且健康的。
窗外风声响，屋内的程霜安静躺在床上，开始自虐般的回想从前及打算未来。
或许是因为没办法面对明明事态
已经严重，而厉霆不愿意让自己担心所装出没事的样子，程霜在厉霆进来的时候选择闭上眼。
她仿若真的睡着一样。
厉霆见状没有打扰，只是安静坐在旁边，手握着程霜手掌目不转睛盯着程霜。
这一晚，厉霆说了多久的话，程霜便听了多久。
她听到厉霆的告白，听到厉霆的难过和担忧，也听到了厉霆的为难。
而程霜心底也明白。
即便找到血清，她也未必能活命，
所以她打算赌一把。
清晨阳光照进病房，程霜微微动了手指，睁眼片刻后她撑着起床。
厉霆不在，门外是保镖在守着。
程霜没想出去，她在屋内四处观望，目光最终定格在沙发上，厉霆没带走的手机上。
联系程南生之前，程霜在手机里发现了未接通的电话。
是厉久能。
就在昨晚，他给厉霆打了不下20个电话。
可厉霆一个都没接。
程霜微愣，想起昨晚细微的声音。
原来那会儿就是电话在响。
想到要做的事情，程霜立即收起思绪，点开拨号键输入程南生极少数人知道的号码。
她不知道程南生是否在用，只是赌一把。
当电话那边出现程南生声音，程霜知道，她赌赢了。
“谁？”
那端是不悦的语调。
程霜清嗓，随即说道：“我是程霜。”
“霜？你醒了？”
程南生着急的样子即便是没见到程霜光听这语气也能听出来。
她握着手机，努力让语气保持平稳。
“来接我。”
程南
生火速应声。
这就是程南生。
在程霜幸福的时候选择退后，在程霜需要他的时候火速出现为她解决一切事情。
他们之间有着超越亲情的感情。
程南生知道程霜地址，也明白此时那家医院里都是谁的人。
即便知道要去接走程霜要面对何种困难，程南生也只是让程霜做好准备，他会马上去接人。
挂断电话，程霜放下手机走出病房。
提着保温桶的何有明立即迎过去。
“夫人您醒了。”
何有明将手中的保温桶递过去。
“这是今早刚做的药膳，您尝一尝？”
何有明没有询问程霜想要去哪。
他接到的命令是保护好程霜，那也不让她去。
程霜抬头看向电梯门口。
“我想出去走走，病房里有些闷。”
“我给您换间病房。”何有明听明白话，却不能按照程霜所要求的去做，“您先回病房等我消息。”
他作势要送程霜回去，程霜却不肯。
程霜脸色苍白，带着怨恨的眼睛盯着何有明。
“因为生病，所以我现在连自己想要去哪里都不能被允许吗？”
质问让何有明无话可说。
程霜此时身体情况他知道，要是再出点儿事，何有明担不起，九爷也受不了。
对峙时，徐峰来了。
他看明白这中间发生什么。
于是开嗓为何有明解围。
“程小姐，我陪你下去走走。”
程霜不是生何有明的气，她只是气自己。
徐峰立即跟着程霜迈步走向电梯。
何有明则立即给厉霆
报告。
电梯内，徐峰见到她手臂上的包扎。
“程小姐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吗？”
程霜转头，视线刚好跟徐峰对上。
“不记得，但我似乎记得你我关系没有这样好。”
徐峰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转移话题说道：“程小姐应该早就知道自己体内的病毒了，对吧？”
电梯门开，程霜率先出去，徐峰紧跟她身后。
二者没有在对话，前后来到长椅坐下。
看着地上斑驳树影，程霜想了想竟然开始回答电梯里的问题。
“知道。”
“所以你才让孙彬把你带走?”
程霜哼笑。
徐峰见此解释，“我只是好奇。到那会儿已经没有人阻止你跟阿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还会离开，直到后来知道你生病。”
程霜始终听着，没有出声，也没为自己解释。
“其实我能理解你。毕竟阿霆的爷爷是实验的发起者之一，你难免会过不了心里那关给他在一起。”
“你说错了徐峰。我喜欢阿霆，是因为阿霆这个人，无关他的身世和地位。至于我为何那会要让孙彬把我带走，这个问题我想你知道与否不重要，不是吗？”
徐峰明白程霜意思，也没再往下提这件事。
看着蔚蓝天空，而徐峰说起明林爷爷。
“我听老爷子提过你。当初要不是你，明家估计现在都找不到老爷子的尸体。”
程霜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只是突然想起老爷子临死前的话。
“替我转告明林，让他小
心徐家人。”
徐家人？
程霜突然抬眸，视线定定看着徐峰。
徐峰不就是徐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