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让赵玉芬想起了那些难以入睡的夜晚。
是的，他们不配得到幸福了。
他们的人永远沉睡，而侥幸活下来的人也没办法从伤痛里走出来。
赵玉芬垂下头，神情落寞，何姨走近关心她说：“你不用担心，小小姐成长得很好，她也能分辨是非。为他们洗刷冤屈步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何姨的话没有得到回答。
赵玉芬听完之后久久没出声。
她低着头，目光紧盯着眼前的地砖。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连她对面的何姨也没办法猜到她现在所想。
何姨知道赵玉芬养育程霜多年。
她或许会因为回到商家的痛苦而不愿意让程霜经历这样的事情。
又或许不想再去过以前的生活而选择让程霜逃离商家，好让他们也彻底从以前的痛苦里解放。
他们之间已经分开太久，何姨已经不完全了解他们了。
许久，赵玉芬终开口。
“何姨，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这一夜之间，几乎所有人都在找程霜。
商家仇家妄图找到程霜，以此威胁商家的部分人员。
某些则单纯找程霜报仇。
明林早安排一切。
当飞机降落东城，明林所安排的人立即接走程霜。
程霜知道明林，也知晓此时除却跟着他走，别无办法。
贺儿跟着程霜，临走之前她被明林叫走。
回来时，她神色不对。
程霜没什么精神，看了眼贺儿便偏头靠在旁边。
车辆再往京北赶，与此同时一辆车也从京北出发。
被传紧急送医的厉霆独自驾车离开京北。
而原本守在医院走廊的何有明则守在病房外。
厉霆看向后视镜，看着越来越远的京北二字，他压低帽檐，继续加速。
厉霆刚出来，他便联系明林。
看到消息的明林立即开车去追人，却在刚开出去不久就被人围住。
他看着眼前人员，想起在飞机上接到的消息。
“原来是你们！”
明林给厉霆发消息，告诉他，程霜他们的大概路线便脚踩油门追了出去。
“小小姐，你没事吧？”
贺儿关心程霜，后者不停冒着冷汗。
司机闻言看向后视镜，看到程霜满脸细汗时他开口问道：“程小姐，您还好吗？”
“我没事，继续走。”
程霜强撑。
然而下一秒，前方突然出现车辆。
司机紧握方向盘，车头彻底撞上围栏。
贺儿护着程霜，听到外面女人的声音。
“程霜，不出来见见我吗？”
程霜微怔，视线看向窗外。
是蓝鲫。
蓝鲫的人围着车辆过来，程霜看着司机和贺儿，思虑过后选择一人下车。
“小小姐，我陪您去。”
程霜制止贺儿，“你再车内，如果我有什么事情，你们立即走。”
蓝鲫迟迟不敢对自己下手的原因程霜清楚。
而她也明白，只要清明红鸟图一天没被找到，只要师傅的遗言没有被公布，蓝鲫就不敢动自己。
再者，就算不顾及这二者，单凭她程霜在京北闯下来的势力，她也不敢动手。
贺儿依然不放心，在程霜下车前率先下车。
司机也下车。
他们站在前面，挡在程霜跟蓝鲫之间。
“哟，我以为你独自一人开车逃命呢，没想到竟然还有人陪着你。”
蓝鲫出言嘲讽。
程霜强装镇定，推开贺儿走到前面迎着蓝鲫。
“我到哪，你跟到哪，蓝鲫你可真够有毅力的。”
蓝鲫脸色不对，恶狠狠看着程霜。
后者轻笑。
“当初要是你有这样的毅力，我师傅也不至于把你们蓝家的传家宝给我，更不至于在临死前都不愿意见你一面。”
蓝鲫暴怒，好似要动手。
程霜哼笑，无视蓝鲫的愤怒和她蠢蠢欲动的手下。
“你不就是想要知道我师傅临终前说了什么吗？”
程霜脚步停住，看着蓝鲫，“你过来，我告诉你。”
为遗言，蓝鲫已经被程霜耍了多次。
这次的她不再相信程霜。
蓝鲫站在原地，下巴抬起拆穿程霜。
“怎么，知道逃不掉所以想要让我独自过去，好让你抓住我威胁我的人让你们离开？”
程霜听完后唇角浮现笑意。
“蓝鲫，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胆怯。”
蓝鲫性子焦躁，根本经不住激将法。
在程霜这句话落下后，她迈步走向了程霜。
就在她靠近瞬间，她的手下纷纷举起手中的枪支。
司机和贺儿都不禁为程霜捏把汗。
程霜则压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看着走近的蓝鲫说：“当年师傅是动过把蓝家传给你的。不过因为老赵出手，最后只得放弃。”
“你在说什么？”
蓝鲫不理解。
“你不理解整场，毕竟那会儿你还在外面，根本不知道你蓝家已经内忧外患。我从不怀疑师傅的眼光，她把你当做第一继承人必然有她的道理，只是蓝鲫，是你误会了师傅。”
蓝鲫一头雾水，看着程霜不满怒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程霜笑着靠近，就在后者以为程霜要继续解释的时候。
她手里的刀片迅速抵在蓝鲫脖颈。
程霜看着贺儿喊道：“你俩先上车。”
蓝鲫暴怒，然而脖颈间锋利的刀口让她明白。
纵然手下子弹再快，即使程霜真的能被他们打死，而自己也会死在程霜手里。
她不会一个人走，如果她死亡，她是一定会带走自己的。
蓝鲫看着手持手枪的手下，让他们全都退后十步。
“蓝小姐，退后十步是不够让我们离开的。我要你让他们退后100米。”
蓝鲫不愿意，“程霜，你认为你还能逃得掉吗？我告诉你，这片林子里，多得是人想要等着拿你狗命。”
“所以这是场悬赏游戏吗？”
程霜拖着蓝鲫来到车旁。
她抬眼看着正前方依然手持枪不愿意放下的手，取笑蓝鲫：“原来他们也不是很服你啊。”
“给我放下，退后！”
蓝鲫爆吼。
程霜刀片更加靠近蓝鲫脖子，“蓝鲫，你可得好好活着，毕竟我师傅的遗言你还没听到，真正的清明红鸟图你也没见过。”
蓝鲫咬牙，“程霜，我一定会杀了你。”
程霜莞尔一笑，拖着蓝鲫上车，“我拭目以待。”
下一秒，车辆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