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浪飞流,汹涌澎湃,滚滚向东,远远望去,根本就望不边,玄奘唯一能看见的就是远处的祥光五色,瑞蔼千重的所在,那里就是灵山圣境。
“悟空,这条大河,又无桥,又无舟楫,如何能过?”玄奘看着眼前的大河,脸上露出慌乱之色。
“师父不要着急,你看那里,不是有一个大桥吗?我们直接过去就是了。”孙悟空看见远处有一道黑影,直没云雾之中,通向对岸,显然是一个渡河大桥。
玄奘也看见了,脸上露出喜色,招呼孙悟空等人就敢了过去,只是临近的时候,才发现,哪里是什么大桥,分明就是一个独木桥,独木桥旁边写着“凌云渡”三个字。
“这,这就是一根木头,如何能过?”玄奘看着眼前的独木桥,脸上露出慌乱之色,虽然他肉身不俗,但眼前的独木桥不过数指之宽,上面光滑如镜,一脚踩上去,稍不留意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玄奘壮着胆子朝桥下看了下去,只见大河滔滔,一泻汪洋,有万丈之高,顿时吓的面色苍白,连连后退。
“悟空,这桥走不得,走不得。”玄奘连连摇头,说道:“你们都有腾云之法,唯独我是肉体凡胎,走不得,走不得。”
“师父,这成佛是何等困难,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情的,只是现在事到临头,师父可不能退却啊!”孙悟空径自上了独木桥,在桥上走了一个来回,大声说道:
“师父,你看,这不是走的很好吗?”
玄奘见状连连摇头,就是猪八戒和沙和尚也在一边阻止。
云端之上,杨广和观世音菩萨端坐在云床之上,面前几案上摆着一些灵果和仙酒,倒是显得优哉游哉。
“陛下放心,玄奘今日必定能过此河,接引佛祖隐居长河之中,在这里接引有缘之人。”观世音菩萨指着远处说道。
杨广顺手望了过去,就见一个老者撑着一艘无底船在大河之中出没,让人惊讶的是,大河之中,波浪翻滚,但这艘无底船却能在其中行走自如,宛若在平地中行走一样。
“隋皇放心,贫僧这艘凌云渡乃是先天灵宝,万劫来时我自安,无终无始乐升平。专门为渡众生而来。”这个时候,杨广耳边传来一个祥和的声音,正是接引佛祖。
“见过圣人。”杨广却是不敢怠慢,站起身来,行了一礼。
什么人敢自称接引佛祖,唯有西方极乐世界之主接引道人的善尸所化。圣人虽然不能行走三界,可是圣人的三尸却可以,比如太清圣人的善尸太上老君,眼前的接引道人善尸接引佛祖就是一个例子。
“贫僧南无宝幢光王佛。”接引佛祖哈哈大笑。
“佛祖。”观世音菩萨也行了一礼。然后对杨广说道:“有佛祖的凌云渡在这里,玄奘今日将会脱胎换骨,成就金身,得正果。”
杨广这个时候才明白,这里为何叫凌云渡,原来凌云渡不
是一个地名,而是一件先天灵宝,能够出没鸿蒙,躲避灾难的灵宝。
“陛下,只要玄奘上了凌云渡,就能褪去凡胎,成就先天佛体,日后在灵山修行,将会一日千里。”观世音菩萨赞叹道:“接引佛祖的凌云渡可不是任何人都能乘坐的。”
“这个独木桥是何物?”杨广默然不语。
“灵山就在眼前,想要入灵山,唯有通过此桥,此桥艰难险阻,稍有不慎,就会坠入苦河之中。”观世音菩萨迟疑道。
杨广顿时明白其中的道理,佛门广大,大开方便之门,能入灵山,就是成就金身,得正果,从此逍遥世间,可是想入灵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掉历经千辛万苦找到灵山之外,还需要过金顶大仙一关。
那玉真观实际上算是灵山的外门,只有过了外门,才能到达凌云渡,亿万年来,到达凌云渡的凡人几乎没有,就算是有,想得到接引佛祖的帮助也是不可能的,只能通过独木桥,而能在独木桥上经过的又有几个人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上了凌云渡,褪去了凡胎,恐怕是元神吧!佛门讲究的是肉身是舟,不过是帮助元神渡过苦海,过了苦海之后,肉身就没有任何用处了,玄奘通过凌云渡过了苦河,就已经成就金身了。只是换一个肉身的玄奘还是玄奘吗?就比喻自己,换了肉身的自己还是杨广吗?”
云端之上,杨广思索了片刻,顿
时化成了一身长叹。他足下化成一道虹光,落在凌云渡的石碑前。
“杨兄弟!”
“隋皇陛下!”
“陛下!”
玄奘师徒很快就发现一边的杨广,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之色,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杨广。
玄奘心中更是感激莫名。
“此乃凌云渡,此乃苦河。由凌云渡过河,可成就金身正果,由此木桥过河,虽然也能成就金身正果,其中却要经历艰难险阻,稍不留意,就会坠入苦河之中,身死神灭。”杨广望着玄奘,双目光芒流转。
“此乃无底船,坐此船过河,畅通无阻,到达彼岸,也能成就金身得正果。”
杨广又指着苦河之中的凌云渡说道。实际上,他的言语中有所指,但接引佛祖和观世音菩萨都没有说出来,杨广的提点,是在规则之内,身为玄奘的生身之父,这点提点还是可以的。
“师父,上桥吧!”孙悟空眼珠转动。
“猴哥,这桥怎么走啊!看看,我在上面都站不稳,这桥还没有我脚大,前面云雾缭绕,还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呢?”猪八戒大声嚷嚷着。
“师父,上船吧!上船来的妥当,渡过了苦河,就到达了彼岸。”沙和尚也在一边劝说道:“这桥危险不说,我们能过,这马也过不了啊!”
“是啊!师父,放着平坦大路不走,偏偏那走着独木桥,这万一要是掉下去了,如何了得?”猪八戒嘟囔着,他看着杨广,大声
说道:“隋皇陛下,师父是凡夫俗子,如何能走的了这独木桥,若是跌落下了,恐怕尸骨难寻。”
杨广听了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不过是过河,路在脚下,就看他怎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