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夜空往下看,能看到几栋串联在一起的玻璃幕楼燃起了火光。
玻璃的碎片像是狂舞的精灵,飞逸之间折射着焰光。
渐渐的,人们的惊呼与惨叫透入了云层,也被捕捉在了声波搜索之中。
赫利俄斯正悬浮在天穹市的上空,隐藏迷彩让它很好地躲在了大众的眼皮子底下,除非是对于舰船技术有着极高认知水平的工程师,否则根本无法察觉到这夜晚之中的异样。
舰船之内,几乎每一位女武神都拧起了眉毛,她们都看到了那个在灾难中起舞的“怪物”。
蛇?蚯蚓?明暗之间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机械与血肉黏合的怪物,仅仅只是视觉上都会让人感觉生理上的不适。
崩坏?
不,即使是崩坏也不应该如此的扭曲,“这种东西”简直就是噩梦的产物,在那里忸怩,缠绕,仿佛藤壶,却带着恶心的肉芽又混着杂乱的金属,它在啃食着大楼,却又在散播着来自于其建造者的恶意与污染。
紧接着,监视中又飘出了十双通红的眼睛,那是如同昆虫般的复眼,血亮在黑暗的深处,却又长着如人类般的半身,幽灵般挂下来,向着玻璃大楼扑了过去。
撕咬!狂舞!饕号!在这“明”的钢铁森林,交织出了属于野兽与混沌的厮杀!
女武神,机械师,每一双眼睛都不由得在那样野蛮的场景中颤栗。
两周前,天穹市透露出的琪亚娜的线索带来了赫利俄斯,她们试想过可能会面对的敌人,死士,崩坏兽,但绝不包括如此扭曲之物。
一瞬间,赫利俄斯是安静的,甚至还有些害怕。
这个世界怎么了?
“全体作战单位注意!”
终于,还是一道稚嫩的童音打破了这一寂静,萝莉修女站在指挥台上,戴着一定看上去不搭到滑稽的海军帽:
“准备营救天穹市市民!保护你们遇到的每一位逃亡者!”
德丽莎再一次做出了正确的决策,这是她所接受的教育,也是“女武神的信条”。
就算是脱离了天命,德丽莎也依旧按照着那条行动纲领行事。
逢难必救,有灾必赈,这几乎是及时雨救世军般的投入,伪萝莉修女现在都抛却了看漫画的爱好,完完全全地扑在了对抗崩坏的战场上。
而对于赫利俄斯的全员来说,都是如此。
圣芙蕾雅的女武神们还没有经历天命的洗脑,而逆熵的机械师更是叛出天命的人员。
在这艘舰船上,全部都是彻彻底底的理想主义者,她们不会去把人命和价值等同,仅仅只是因为那几乎被天命高层当成笑话的“信条”。
“这次的任务和四个月来一样!”
投射门旁,程立雪被着风吼令,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如同一只被磨损的鼓,发声的时候带着糊沉的尾音。
而队伍的前方,首当其中的便是一影烈红!
在经过了爱因斯坦和特斯拉的共同调试下,真红骑士已经完成了无害化处理,尽管失去了炎之律者的核心,但是功率足够的崩坏能核心也能为其带来相当的增幅,即使比不上律者核心的加持,也足以超越一众女武神装甲。
“救援!保护!铲除崩坏!”
程立雪吼着嗓子,又低下声,向着自己的老同事:
“注意你的身体。”
而对此的回答,依旧是一道英姿飒爽的微笑,还拍了拍肩。
“放心好了,我是谁?”
烈红的流火跃向了这片城市纷乱的中央,答案却早已印在了每个人心中。
无量塔姬子!
如果说德丽莎是这艘舰船的引导,程立雪是队伍的维护者,那么姬子就是他们的旗帜!
红光所指,就是战士的方向!
不论是女武神,还是机械师,都心甘情愿地追随在那烈红的身后,这就是属于姬子的人格魅力,那炽热的战意足以沸腾一切的恐惧!
当然,赫利俄斯并没有全员出动,船腹深处,却是熄了灯的漆黑。
“请为我松开这副镣铐吧,芽衣。”
黑暗中睁开一双眼睛,紫色的电光在其中闪灭。
符华看着那双眼睛走出黑暗,原本那温婉的少女已经不再,站在面前的人已经脱胎换骨。
那是一身漆黑的女武神装甲,修饰着血红的边角,柔顺的黑发被提了起来,扎成了一个干练的高马尾,同样是一柄黑色的长刀提在她的腰际,藏在黑暗里,甚至都看不出一个大概,却只能从那刀鞘里感觉到封藏的寒。
她停在面前,俯视着,符华却不敢对视了,终于还是在芽衣的面前移开了视线,低下了头,只有那双被铐着的手还抬着,仿佛乞讨。
“呵。”
一声冷哼,带着刺骨的嘲笑,扎在符华的心上,她闭上了眼,最后却只是一叹。
“凭什么?”
“因为他在那里。”
这个“他”指的是谁,芽衣很清楚,这四个月来,面前这位“仙人”已经回忆起了过去的全部,也点明了那位舰长真实的身份。
符华的视线却已经落在了窗外的城市上,看着:
“他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妻子。”
她这么说着,原本那严肃微冷的面庞上却带起了一丝名为“幸福”的色彩。
这刺伤了芽衣的眼睛。
她的手打了上去,但最终还是移了方向,钳住了符华的下颚,掰了过来。芽衣的手指触碰着那柔细微凉的肌肤,还有那张似乎永远都标志着“正义”的面容。
仅仅只是这么看着,芽衣就忍不住加了力气,让符华那英气的脸蛋都有些变形:
“我也有爱人。”
雷电芽衣咬着牙:
“我也有重要的人。”
她的手指压了下去,在这张脸上盖出了一对指印:
“而她,被你亲手送进了地狱。”
符华听着,但又不敢去看,她微微地撇开脸,咬住了下唇,柳眉悄垂,让她的视线也跟着滑到了一边。
“哼!”
芽衣甩开了她,却有种甩了记耳光般的错觉,但她又躬下身,掏出了钥匙。
“你?”
“我不相信你。”
符华听到了每一个字。
“也不会原谅你。”
每一个字,都酿着仇恨,以至于那双眼里都带了刀子:
“我会看著你。”
咔。
锁扣打开了,镣铐落在了地上,符华终于感受到了四个月来难得的轻松。
“请自便。”
她这么说着,视线又移向了窗外那陷落于黑暗的天穹市。
手无意识地靠在了胸前,她感受到了那颗心脏有力的跳动。
你在那里,对吧。
我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
这一次,不会让你再隐瞒,也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手掌,静静握成了拳。
这一幕也同样呈现在监控之中,毕竟这里关着最高等级的“囚犯”,当然逃不了这样的“盛待”。
布洛妮娅站在数据幕前,她看着那两人,几乎已经成为仇人的二人。
“唉”
女孩闭上了眼。
圣芙蕾雅的一切仿佛还在昨天,闭上眼,那无忧无虑,肆意放纵的日子似乎还停留在昨天。
太残忍了。
再一次睁眼,铁灰的瞳眸里藏不住对过去的悲伤。
重要的人真的能回来吗?
这个答案,也同样是布洛妮娅自己所奢求的。
她摇了摇头,重新将注意力留在了这观察着天穹市的“眼”上。
“嗯?”
细眉微蹙,十指偏抬,每一面数据幕前都出现了崩坏能监测指数,当这个程序运转之时,一片红色包围了这座城市,形成了一个危险的闭环。
细小的手指呆愣在了光屏前,她第一次对自己的眼睛产生了怀疑。
嗵!
脚趾尖传来的麻痛提醒着临战状态,火红的大剑熔刺在沥青路里,又被细蒙的雨丝压去了那焦糊的淡臭。
当然,更加吸引注意的则是那轰砸大楼的长虫与蜘蛛。
“姬子老师。”
又是一声响,倩蓝的身影跟在了烈红的身后,八重樱似乎是这四个月来变化最小的,身着的铠甲也是那件不知来处的御神装勿忘。
但也正是这副铠甲,使得八重樱成为了唯一能够成为姬子辅助翼的战力。
“老样子,我打头阵!”
“好。”
言未毕,刀已出鞘,四个月来的超压战斗已经将赫利俄斯的每一个人都培养出了高超的战斗意识,就算是意料之外,死角之中的偷袭都能够触发她们下意识的动作。
而作为其中的佼佼者,八重樱的刀更快!也更冷!
但冰锋斩下的,却是死士的头颅。
姬子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再次闻到了那让人生厌的恶意,那是与头顶那片混乱战场完全不同的恶意,也是属于“崩坏”的气息。
仿佛就是为了呼应这份不安,一只枯白的手翻出了碎瓦片砾,抓住了那赤红的铠甲。
那只手开始熔化,但即使是骨骼,也从地里带出了那属于幽鬼的面容。
一只,又一只,几乎是眨眼之间,城市的废墟之上爬起了一片死士,它们拖着镰刀,举着长弓,提着双刀。
头顶又响起了怪物的咆哮,随之而降的是一片碎墟和夹杂在其中的碎肉。
女武神不可能拯救每一个人。
嗒。
一滴血落在了姬子的脸颊上,腥红。
“真是乱啊”
白银之月倨坐于群楼星顶,瞭望这片战场。
丽塔副队长,奥托主教的通讯。
女仆小姐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凝重。
她很清楚,任何行动,在大主教介入的时候都代表着其机密性与危险性都提到了最高等级。
是空之律者么?
不,根据战场遗痕分析,即墨已经将阻断剂注入了k423的体内,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不论是空荡荡的药剂管还是四个月来捕捉到的蛛丝马迹,都证明了k423的威胁性已经不再。
莫非是即墨?
这个身份神秘的家伙
丽塔又想起了那场战斗。
不,那甚至不是战斗,自己简直就是训练场上的初碰武器的新人那样,连反应的能力都没有就倒在了昏迷之中。
那一秒的记忆和无力,让这位s级女武神握紧了镰刀。
嘀。
信号接入。
新装甲的感觉如何?
女仆小姐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晶白的铠甲贴附着手指,绽放着危险的美丽。
“感觉很好,不愧是弑神铠甲,感谢您的慷慨,主教大人。”
苍骑士月魂,是弑神计划中第三件出世的铠甲,没有月魂那样超强的正面作战力,也没有月轮那样极限的速度与压制力。
但是,“弱小”依旧不会是弑神装甲的形容词。
仿佛是为了成为其试验品一般,一头死士不知何时爬上了楼顶,它还背着一张大弓,似乎是瞄上了这块制高点。
如果这里真的被这位死士占领,那么方圆三公里内都会成为弓箭的场。
看来死士的智能又出现了新的进化。
女仆小姐记下了这个变化,当然,这并不代表着她重视起了眼前的这个杂兵。
而这头游侠死士则是眨了眨那只独眼,似乎有些惊讶,但就在其捻弓搭箭之时,白银的巨影落在了它的头顶。
长镰抬起挥下!
利器挥舞的结果只有切割,但是在那白银的镰刀下,却多出了一个过程。
冻结。
坚冰幽蓝,封锁了死士全部的动作,除了引颈就戮外无可奈何。
丽塔招了招手,白银侍者飘回了身边,看着那随心而动的虚影,女仆小姐总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很想喊一句“standpower”之类的话,虽然作为一个英国人也不懂这句话的涵义,但总觉得喊出来会很应景。
丽塔,月魄的启动是因为你要面对的敌人绝不是以往那些以常理度之的存在。
“主教大人,我不觉得崩坏兽和死士能用常理来看待。”
相信我,我的那位老朋友可比这还要糟糕。
丽塔竖起了耳朵。
所以,哪怕你的实力因为这副铠甲得到了成倍的增幅,那个人的实力也因为空之律者而再一次被削弱,你也不要轻易选择对抗,记住你的任务
她的嘴角瘪了下去,但还是回答了:
“找到琪亚娜,确定她的方位,传回坐标,等待支援。”
吸口气,饱满的双峰挺起,白银之月来到她的身后,轻轻托起自己的女主人。
“但是主教大人,如果即墨舰长能让您如此顾虑,那么还有什么支援能够达成任务目标。”
呵呵放心,支援绝对会让你惊喜的。
惊喜?
女仆小姐又一次挂上了笑容,她已经知道了来人会是谁。
“看来,得先打扫干净一些才行呢。”
挂起通讯,银白的身影从高楼坠落,镰刀高抬
森!!!
“所以说,你这段时间去哪里玩了?”
各方的动作之中,似乎这间坐落在舞厅与民宿之间的小破间才是最安稳的地方,即墨窝在沙发里,挠着小月的下巴。
小月,他给这个小姑娘起的名字,虽然就年龄而言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萝莉,但谁让他是即墨呢?
年龄这玩意儿在自己面前可没有任何意义。
他低头看着这个呼噜噜的萝莉,这孩子还是他在天命打工的时候捡的,没记错的话,那一天正好是德丽莎“诞生”的日子。
记忆慢慢清晰了起来,那个时候奥托泪流满面,用和萝莉控一样的笑容抱着那个小修女,而另一边则躺着a303。
也就是现在的“小月”。
与德丽莎完全不同的瞳孔,不可控的崩坏能系统,还有在暴走的崩坏能作用下诞生的嗜血,这副和“吸血鬼”如出一辙的状态证明着其“失败品”的身份。
可失败品又如何呢?
即墨翻了手背,抚着小月的下巴,萝莉已经把眼睛都眯了起来,就连即墨的问题都想缓缓,一会再回答。
就当是养了个女儿了。
他又瞥到了那只蹲在天穹市地图前的大猫,她还挠着脑袋,一根根在上面扎着图钉。
看来那傻孩子总算发现些什么了。
即墨吐了口气,年纪大了,在年轻人面前总容易产生一种养娃的心态。
失笑的片刻,也停了手里的挠挠,小月有些困惑地抬起眼,搓了搓脸,奶声奶气地支吾起来:
“去开罗了,碰到了几个。”
小姑娘血红的眼里闪过迟疑:
“大哥哥?”
“他们怎么了?”
“他们在被坏人打,一个金色头发的家伙。”
小手指比出了一个模糊的高度:
“他们打架的时候会从背后窜出来奇怪的东西,像是崩坏能,又有点奇怪,小月看到一个绿衣服的大哥哥被打到了水塔上,所以去帮忙了。”
之后就是天降小萝莉帮助主角们打倒oss,维护世界和平的剧情了,最后主角团无人阵亡,oss消失在太阳的照射下,正义再一次战胜了邪恶,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不过即墨倒并没有对此感到奇怪,毕竟崩坏能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了一个明纪,不像上个明那样,人类对此毫无了解,也从未接触过,就算官方封锁地再怎么严密,也总有人会接触到这种能量,最后诞生一大批的能人异士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小月叙述里的那批人似乎得到了相对正规的训练,这倒有些出乎意料。
就当即墨正要问时,某个傻姑娘的一声怪叫打断了他的思路:
“舰长舰长!你看你看!”
就见一对麻花辫跳了过来,琪亚娜四个月来的抑郁终于消散了一些,她抓着即墨,居然把他从沙发上拽了下来,冲到那满是红钉的地图前:
“舰长!你看这几周以来天穹市的崩坏能痕迹!”
痕迹?
即墨微微蹙眉,看了眼地图,下一瞬,他便愣住了。
后撤一步,地图的全貌呈在眼前,而几周下来所调查的一切都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而傻姑娘的手指正点在圆心。
“神城医药。”
即墨挑了挑眉,看琪亚娜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不得了,莫非是脑回路不同带来的开阔思路?
“舰长!你看!我觉得这家医药公司绝对有鬼!”
傻姑娘的鼻子都抬了起来,连胸都挺了挺。
“嗯,不错,丫头,路走宽了呀。”
“毕竟流浪了四个月嘛。”
傻丫头耸了耸肩:
“总能发现点什么。”
琪亚娜搓了搓鼻子:
“舰长,咱们要不要去那看看?”
“我已经让小麒麟过去了。”
“麟姐?”
大白猫眨了眨眼睛,她当然是知道这个人的,虽然很袖珍,看上去和德丽莎差不多大,不过威严上却是天差地别,光是站在那双红玉的双眼前就不敢乱说话。
“那她会不会有危险。”
即墨点了点头:
“你的发现证明了这家医药公司在筹划着更危险的东西,咱们必须得去。”
这么说着,即墨下意识地揉了揉琪亚娜的脑袋,换来了大白猫的炸毛:
“舰长!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啊,是是是,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就在这敷衍的回答声中,门外忽然响起了敲叩声。
“唔?谁啊?”
琪亚娜扯着嗓子问,晃到了门前,手搭,拧转,开门
镰刀!
琪亚娜在意识之前就折下了腰!看上去就像是扯起了弹簧,将她的整个身体都掰到了一百八十度!
而就在这十分之一秒间,一只手已经探进了少女腰肢与镰刀之间的空隙,卡住了门外那苍白的脖颈,琪亚娜听到了一声怪吼,紧随而来的就是墙壁开裂的震响,那持着镰刀的手便软软地垂了下去,崩坏能粒子从其皮肤的龟裂中散起。
傻丫头的双枪拔了出来,顺着即墨的后背指了出去
“死士?”
她刚想再说什么,便被即墨狠狠地往后一推!
铛!
一根长箭扎在了天花板上!
“怎么回事?死士怎么会出现?!为什么没有警报?!”
即墨一脚把门口的死士尸体踢了下去,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道:
“丫头,走了!周围已经没有声音了!”
他也同样有些懊悔,居然没有发现周围的异样,十几分钟前就已经听不到楼下舞厅的蹦迪声了,自己却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嘭!!!
铁门甩进了门框内,形变之间牢牢地扣在了里面,在关死的一瞬间,琪亚娜注意到了黑暗的楼道里亮起的一片澄亮的金色!
那是死士的眼睛!
很快,她又听到了楼顶传来的尖叫声,房间的铁门外也响起了一片抓挠声,很快,开始凸起一片锐器留下的痕迹!
“舰长!”
“知道!”
即墨一脚踢开了煤气罐,领住了琪亚娜的后领,而同时,小月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对血色细剑,刺碎了窗。
“舰长!楼上的人!”
“他们已经死了!”
即墨的回答没有任何余地,黝黑的眼里也没有一点怜悯:
“在死士冲上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
嗵!
镰刀利刃撕开了那扇铁门,死士们成功打开了这个“罐头”,嚎叫着扑了上来,琪亚娜注意到了它们的嘴角还带着血迹,甚至还有几具没有转化完毕的死体。
“给他们个痛快吧,丫头。”
少女看着,咬了咬牙。
抬枪,瞄准。
砰!
子弹飞出,擦过最边缘的一头死士的脖颈。
击中了那半漏的煤气罐。
轰!!!
她飞了出去,夜雨再次淋在了身上。
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