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几乎震动中央的bǎngjià草草结束了。
不论是新闻还是报纸都找不到那一天bǎngjià的任何有关信息,只有在街头巷尾有时会成为一些人喝醉后的浑话,算是一些惊起鸡皮疙瘩的消遣。
一行人回到“逐火之蛾”后,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休息的时间,就被带到了一间密闭的房间内,没有灯,只有拉起的窗帘里透进来的晚霞。
疲乏的神经即使即墨再怎么强撑,也只听得见字,对于这些字组合出来的意义完全失去了理解力。
庆幸的是,这个房间里的会议简单地让人恍惚,很单纯的命令,没有给任何人提问甚至质疑的机会,一锤定音。
“将ht10086暂时交由至第五小队看管。”
接着,是沉默地起身,酒红色的女人扛起了他,hiko的声音响在耳旁:
“好了,回去了。”
啊,可以回去了吗?
于是,很干脆的,即墨倒在hiko的肩膀上陷入了梦乡。
嗯——
糊味?
下意识地起身。
嗯,被子。
嗯,睡衣。
嗯,太阳?
哦,早上了。
嗯,那该刷牙?
摸了摸感觉有些沉的脖子,嗯?项圈?
欸,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h……
卧槽我怎么会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
难道我一梦穿回原来的世界啦?!
“呀!”
少女的尖叫响起,即墨触电一般跳下床,三步两步就跨出了门。
毫不熟悉的过道,房间门,楼梯,大厅,转角——
厨房,两个披头散发,手忙脚乱的身影。
“hua!hua你看着点火!油呢?!”
“hiko队长!鸡蛋已经碎在锅里了!水水水!”
青色的少女直接将水龙头拧过来,哗的一声,一阵蒸雾,焦味四溢。
“额——什么情况这是?”
这个时候,两个女子才发现了即墨,转过来的脸上都糊着一层黑灰。
还有被她们举在手里的,已经被烧成四氧化三铁的锅子,底部粘着块黑糊糊的不明物。
即墨和这两个女人对视了一会,厨房里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锅子的问题,而是因为两个人身上——
青色的少女穿着大号衬衫,露着一双嫩白的大腿。
酒红色的女子更是一件吊带睡衣,夸张的沟壑若隐若现。
““出去啊啊啊啊!——””
别说,即使是四氧化三铁砸在脸上也是很疼的。
………………
二十分钟后,即墨将煎蛋和烤面包放到了餐桌上,hua穿上了一条睡裤,上面印着一堆卡通式的肥鸟,而hiko更是披了件纱巾,若隐若现地展示着傲然的身材。
“hua,这家伙什么时候来我们这了?”
“hiko队长,虽然之前在昏睡,但我相信即墨就是你带回来的吧……”
“欸?是吗?可以把他丢回去吗?”
“咳咳,我可听着呢。”
即墨搬来第三把椅子:“我以为我还是会从训练室的地板上醒来,结果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看向hua,少女转过微红的脸,避开他的视线,转向一旁披着头发的hiko。
“啧——”面对着两双目光,hiko摁着眉毛,好像在努力思考什么,随后打了个响指:“哦!我想起来了!上面确实了我能够把你揍到半死,便把你暂时编排到第五小队了。因为需要日夜看管,就暂时把你运到我家了。”
“等等等等,什么?我被放出来了?!”
幸亏没喝水,否则即墨一定会被惊地呛着。
他很清楚自己的价值,那些研究员怎么会有胆子把自己给放出来?别说别人了,i博士肯定第一个不答应。
hiko把煎蛋夹进面包里,咬了一口,眨了眨眼睛,又咬了两口,有些含糊地说道:
“对啊,上面命令的,相关文件都发下来签字了,i可是第一个签字的,我还不怎么愿意自己的屋子再住进来一个呢。你当时也在啊,怎么不知道?”
我能说自己当时几乎睡着了吗?即墨在心里扶额,不过这一句话却让他心里有些乱了。
怎么回事?本来放在听证会几乎吵起来的事情居然被一堆文件和命令直接解决了?
更高的权力吗?
“他们怎么放心?”
hiko指了指脖子,“你的‘项圈’是那个文件里要求的,只要你在‘逐火之蛾’的安全区,你就必须得戴着那个崩坏能抑制锁,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摘下来,不过这次没有在里面装zhàdàn,但是追踪仪还是有的。”
听到这一句,即墨第一个想到的是:
哇,那以后洗澡岂不是得留着脖子上一层泥?
“而且,”hiko一口吞掉那个煎蛋面包,指着即墨,“我拥有随时击杀你的权力。”
如果是之前在那个训练室,hiko的话会让他肝颤。
可这一次,他却莫名其妙地觉得安心了许多。
“不过hua怎么也在?”
“我一直和队长住在一起的啊。”
“哎?是吗?”
早餐结束地很快,hua提出了自己洗碗,端着碗的手没有怎么颤抖,看上去恢复了许多。
hiko则和即墨站在客厅里,离得hua有些远,这样她也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那个半张脸呢?”提到这个人,即墨就感觉到心中一股怒气,让他握紧了拳。
“死了,Kev将他打残,然后被Ryuba的人补qiāng了。”
握紧的拳攥了一会,才慢慢松开。
“其实,以前的话,我非常讨厌你的存在,我认为你很软弱,是个很失败的‘兵器’。”hiko给自己倒了杯酒,又递给即墨一杯白开水,“直到前天,我看到了医院里的hua。”
“她现在恢复得很好。”即墨接过去,点头致谢。
“是的,多亏了你,没有你,估计她会失血而死。”hiko喝了口酒,惬意地呼出一口饱含酒精的气,“在看到你阻止了‘自己’的时候,我觉得我不应该把你当作‘兵器’来看,你应该是个人。”她转过脸,那双酒红色的眸子在朝阳下闪闪发亮。
“谢谢你。”
即墨在那一刻甚至忘记了手中的水,他感觉自己的心在颤。
你应该是个人。
谢谢你。
五个月了,五个月了啊……
一张方帕递了过来。
“擦擦吧。”
下意识地接过去,按在脸上,才触碰到纵横的泪。
“感觉太阳怎么样?”
即墨抬头,这个时候,朝阳从镶着玻璃的门穿进来,暖融融的。
“很美,很温暖。”
身旁响起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欢迎回家。”
………………………………
高跟鞋载着i用身份卡刷开了一扇扇门。
“i博士,所长在办公,你不能……”
保镖拦在了最后一扇门前。
“让开。”
i的声音低沉,不论是谁都听得出那研究员身体内即将爆发的怒气。
“i博士……”
“让开!!!”
几乎是在即将爆发冲突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梳着橙色短发的女人站在里面,叼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让她进来吧。”
办公室很古典,但是i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去欣赏。
“要喝酒吗?威士忌?葡萄酒?还是白酒?”
i没有去理会这个女人的问题,她拍着桌子,咬牙切齿:
“是你们!对吧!这场袭击bǎngjià的策划人其实是你们对吧!”
女人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又很悠闲地加了一块冰,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椅里,将烟靠在烟灰缸上,小口小口地抿着杯里橙黄晶莹的液体,就像是看猴戏一样看着暴怒的i。
“交通不可能出现那样异常的堵塞情况!城卫军不可能因为各种原因耽误巡逻!直升机飞行员更不可能因为拉肚子没有联络然后猝死在厕所里!不可能这么巧合!是你们在引导着这些事!是你们策划了这一切!!!”
抿完最后一口威士忌,女人才放下二郎腿,将杯子放在桌上:
“闹完了?”
i在这一瞬间甚至有些哑口无言,她摇着头,她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好说的,将胸口的员工卡拽下来,拍在桌子上:
“我要辞职!我不打算再参与到这些事情里了!我不打算再参加你们的任何实验项目了!”
她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抬脚欲走,却又被女人的下一句话拉住了脚步:
“走出去,即墨就会死哦?”
i机械地转过头,不自觉地摇晃着,好久,她才挤出来这一句:
“签署的文件说没有zhàyào……”
“是啊。”女人转过办公桌,吸了口烟,喷在i的脸上:“只是没有zhàyào而已。”
“你们……”i不自知,眼睛已经盈满了泪。
“你为什么愤怒呢?因为那个‘即墨’吗?”女人勾起i的下巴,欣赏着她的表情:“对于自己实验成果的保护?还是……‘母爱’?”随之,就好像讲了什么笑话一样,笑得弯了腰:“i博士,你以为自己很干净?”
“‘昊天’计划,772具人工胚胎,你一个个签了字,把它们融化在降解液里,你真的会对——一个实验品产生感情?可怜?同情?”她拍着i的脸颊,就好像在嘲笑一个天真的孩子一般。
“别开玩笑了,你这不过就是一种虚伪的自我逃避而已。”她凑到i耳边,轻声低语:“你可是背了772条连出生都来不及的生命。”
她抽出了一叠文档,塞在i的怀里:
“这是我们下一个计划,santiago他们已经研制出了‘魂钢’,我们也得研制出更出彩的武器,你负责的‘融合战士’计划已经叫停了,有关的实验数据已经收集完备了,你将会被分配到这个研究基因和崩坏能的计划里——”
“——圣痕计划。”
满意地看着失魂落魄地抱着资料离开的i,女人正准备嘴角的烟,电话响了起来。
“喂?”
“是吗?‘魂钢’原晶已经被带走了吗?不知道窃夺者?我大概知道了,我们之后会召开秘密会议的,你做的干净点。”
咔,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Ryuba将这个一次性手机扔在一旁,转过头,在这个昏暗的,隔音的房间里,半面的男人鲜血淋漓地被钉在x架上。他撇着头,血黏糊糊地往地上淌,混着被削在地上的肉片。他嗡动着嘴,盯着地上被踩得粉碎的干瘪人头:
“north……north……”
Ryuba掏出qiāng,一qiāng结果了半面的性命,几个士兵进来了,迅速拆下了这具尸体,把他和染血的刑具一同扔进停在一旁的垃圾车里,换了伪装,开向了垃圾焚化厂。
Ryuba看着其他人把这个血腥的屋子洒满汽油,然后一根火柴让这片血腥燃起了熊熊大火。
同样,报纸的一角只贴出了某住宅区因用电不当失火的消息。
什么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