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友道翘着打了石膏的腿,愤懑地躺在床上。麻药的药效还在,麻痹的感受让他浑身无力,只能气得干瞪眼。
马昊东回到病房就看见父亲瞪着他,心里虚得够呛。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马友道梗着脖子训斥。
“爸,您别生气,腿还伤着呢。”见马友道还要张口,他赶紧接着说:“爸,我有事儿和您说。关于马祎祎的。”
马昊东看他爸眼带狐疑地看着他,凑过去小声说道:“我找到马祎祎了,她就在我车上……”
“什么?”马友道一脸震惊,追问着:“怎么回事?你从哪儿找到她的?”
“也不算我找到的,她是自己突然出现的。我刚才去车里拿烟,就见她躺在后备箱里。”马昊东顿了一下,“她一直昏迷不醒,我叫了半天都没反应。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但是她不知道是疼还是在做噩梦,呼吸声特别重,一直在呻吟。”
马友道听着儿子的话,觉得十分蹊跷,他问:“她醒不来吗?那她身上有没有银光闪闪的东西?”按说马祎祎身上的金斑喙凤蝶会在危险的时候用鳞片护住她,尤其是她的灵识更应该被护得好好的,怎么会醒不来?
马昊东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他确实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闪光的东西。
“要不,我再去看看?”
“你先带她回别墅那边,我这里你不用管了。给你妈打电话就说咱们要回祖宅住几天,你赶紧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把马祎祎直接带回去能行吗?要不要给七叔打个电话?”
“不行!现在情况不明绝对不能让祖宅那边知道消息!”
“可马祎祎一直昏迷不醒,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她有金蝶护身,不会那么快死的。你先带她回去,安顿好再回来接我!”
马昊东知道这事儿他自己处理不了,所以也不再坚持让父亲住院。点点头后转身出了病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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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祎祎躲在洗手间一个隔间里紧紧捂着嘴,生怕被外面的人听见。
自她恢复意识以来就在一个夜店里,熙攘的人群和震耳欲聋的音乐都在提醒她这一切的真实性。她甚至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来这里之前自己在干什么。仿佛她是从一片真空中走出,空降在这喧闹中一样。
夜店里人声鼎沸,她被来来往往的人挤得脚下不稳,几乎跌倒。等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站起来后,周围突然一黑。
“哐当”一声,好像哪里的门被大力关上。
一刹那,那被她遗忘了的恐惧蓦然袭上心头!她想起来了,自己被绑在树上,还有沈星河冲她挥来的风刀……她下意识地缩了缩头。
四周寂静无声,但她明显能感觉到有人在向她走过来。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和金蝶的感应消失了!她的心一下子凉下来,脑袋一片空白。没有金蝶的她就像一条案板上的鱼,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耳边猛然传来一阵摩擦声,在这阒然的空间里,犹如一声响雷炸的马祎祎心中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