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昊东至今还没从震惊里回过神来。
他们不是第一次到孙家来,自从马金承出事以后,马友道就带着他来找过孙青栩。
可那孙青栩不知道在顾虑什么,或者说有意隐瞒,总之一直没说实话。
孙青栩只是说马金承上山那天喝了酒,他们在山上遇到了一场雾。大雾弥漫中他和马金承都莫名晕了过去。等家中小辈把他二人送去医院后,也都昏迷了几日。
不同的是,他醒过来了,而马金承没有。
马友道去过那座山,在孙青栩说的事发地附近,他什么也没感受到。如果马金承真的是死于别人之手,那这个人的本事一定不简单。
虽说一直查不到马金承是被人所害的证据,但是马友道一直没放弃查找,直到今天看见沈星河手腕上的那串东西——
孙家客厅里,孙青栩看着眼前来者不善的两人,心里直犯嘀咕。
“马先生,不知道这次前来,所为何事啊?”孙青栩推推眼镜,想着在那诡异白雾中发生的事,以及他父亲言辞激烈的教训。他现在都清楚的记得醒来前父亲在他耳边严厉的话:这里发生的事,所见的人通通不许和别人提起一字!倘若你这次再闭不好嘴……
孙青栩现在想起来背后都发凉,以他父亲言出必行的风格,即便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只会更加的变本加厉。所以,他虽然也忌惮马友道,但仍然不肯多说一个字。
“孙先生,上次所说关于金承的事,还请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马友道深深靠在沙发中,从容的翘起二郎腿,语速不紧不慢。
马昊东站在父亲身侧,来的路上父亲说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要确认一件事。所以他一直在审视孙青栩,眼前这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很难想象他敢瞒父亲什么事。
孙青栩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随后嘴角挂笑:“马先生,能想起来的我上次已经尽数告知,实在是没有什么能说的了。”
“那,就说点不能说的吧。”马友道坐直身子放下腿,一股压迫感油然而生。
孙青栩被这股气势压得有点气虚,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目光飘忽的说着:“您说笑了,哪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全都告诉您了,我……”
“姓孙的,我可不是我那不争气的侄子,你想好再说。”马友道快没耐心了。
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孙青栩按着抖如筛子的双手,心里一片哀嚎。
人就不能有歪心思,否则真的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他真是猪油蒙心,怎么想的要去利用老爷子!还请了那么个不靠谱的玩意儿。现在可好了,事儿没办成不说,还让老爷子记恨着自己。那家伙自己学艺不精挂了,他的家属还死缠着他不放!
“不是,马先生。真的没有什么了!你这让我说什么啊?”孙青栩思量一圈,横竖都是死。这马友道好歹是个人,法治社会下,他明面上也不能拿自己怎么着,可他爸……
“呵呵。”马友道站起身来,马昊东想要过去扶他,被马友道一把推开。
他踱着步子向孙青栩靠近,脸上那笑愈发的狰狞吓人。
“孙先生记性不好,那老头子我给你提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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