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别动我儿子!好汉,好汉,我认,人是我派人杀的,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毕竟,你杀了我儿子,你自己也逃不过一个死,你有什么条件我满足你,我们都好,怎么样?”
“我好不了,我和我的家人、村人,都被你打成了杀人犯,都在通缉令上,我能好的了吗,不就是一个死吗,你不让我好过,我就拉着你儿子一起下地狱好了!”
“别,好汉,那我把通缉令给你们撤了行不行!”
“怎么撤,别想耍我!”
“我马上写告示,盖上官印,让人张贴到县衙门口昭告百姓,这样就算还你们清白了。”
“那你马上写!”
“行行行,我写,我马上写!”
“可是,我没带纸笔,你看,可不可以先把孩子还给我,我马上回县衙去办行不行?”
杨家全又拍了身后的孩子一把,孩子不疼,就是害怕,便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行行行,那孩子先留下,我这就叫人回去拿纸笔!”
“不用了,纸笔我已经带了,你现在就写!”杨家全指着不远处一块石头,果然见那边放了纸笔。
刘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拿着官印就走了过去。心想,这土包子原来早就计划好了,就是冲着撤销通缉令来的。
妈的,就给你写一份又何妨,以为会有什么用吗,根本没用,掳了我的孩子还想全身而退,真是做梦!
他坐到石头前,拿起笔开始写,心里盼望着守备将军
的援军快些到。
不过,他写完后,周围还是风平浪静。
他捏着笔杆后脊背发凉,写好后交给对方,自己是不是就没了利用价值,对方会不会杀人灭口呢?
他心跳砰砰直跳,脑子飞快地转动着,但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光凭他一个人,是根本对付不了这个刁民的,更何况,暗处好像还有他的同伙。
杨家全看他半天没动静,喝道:“我给你十个数,要是还没写好,你儿子就要吃点苦头了!”
“十,九,八,”
“三,二,”
“好了好了,好汉,我写好了!”
在这短短的几瞬,他突然就做好了决定。
他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转身眼巴巴地看向杨家全:“好汉,我写好了,你要过来看看吗?”
“你放在那里,后退到那棵树下,把官印留下!”
“好好!”
刘进慢慢往后挪,杨家全走向石头那边。
突然,刘进一把抓过官印就跑。
杨家全一愣,大声喝道:“狗官,你儿子不要了吗!”
刘进根本没停下,仍旧往前疯跑。
这意思不言而喻,儿子他不要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杨家全三人根本料不到的。临了临了又怂了。
杨家贵恨得牙痒痒,手中早已搭好的弓箭就射了过去,冲着刘进的左腿而去。
但是与此同时,对面树林里,一支寒森森的冷箭也冲着杨家全的心口而来。
杨家贵看到了,“腾”地一下站起来冲杨家全喊道:“大哥小心!
”
杨家全还没看到箭,一下子懵了,待到余光瞥见,他奋力想要闪开,却已经来不及。
这支箭,即使扎不进他的心脏,也定然会让他受重伤!
“大哥!”
“家全哥!”
两人撕心裂肺地喊起来。
就在杨家全以为自己要死定了的时候,一条大狼狗猛地窜出来,替他把箭用嘴巴给衔住了。
因为箭势太猛,金刚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与此同时,刘进也被杨家贵的箭射到左腿上,哀嚎一声摔倒在地,痛苦地翻滚起来。
杨家全震惊地看向倒在自己跟前的大狼狗,又惊又急。
“金刚,你怎么来了,你受伤了吗!”
他还以为金刚替自己中箭了,急忙扑上去察看,却见金刚叼着羽箭站了起来,还冲他叫了几声,开始摇尾巴。
“金刚,你没事就好,真是多亏了你啊!”杨家全激动地抱住金刚。
杨家贵和陈满仓松了口气,一下子摊倒在地。
老天保佑!
但是这时,杨家贵又看到前面树林里有人头攒动。
“不好,是官差杀过来了!”
“大哥,快跑,追兵来了!”
“不,不能跑,要先抓住县令!”杨家全头脑却十分清醒。
既然官差准备杀过来了,那么他们手里必须有人质,不然绝对打不过。他背上的孩子已然是个弃子,那就必须要有更重要的人质。
而且,撤销通缉令的文书也没拿到,不能让县令就这么跑了。
他就冲过去揪住县令的衣襟往回拖。
金刚
上去一口咬住刘进的手臂甩上自己的背,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简直比马还要灵光。
刘进的手臂还在金刚嘴里,疼得是死去活来,但是他却不敢反抗,生怕狼狗一个不高兴直接把他的手给咬断。
“金刚,咱们走!”
但是一人一狗没走几步,守备就骑着马出现在她们后方不远处,并且搭着箭朝向杨家全。
杨家贵也搭起弓箭朝向那个守备。
“大胆狂徒,不要再跑,再跑本将就取你性命!”
杨家全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身后。
一个骑在马上带着盔甲的中年男子正搭箭要射他,身后还跟着起码有四五十全副武装的士兵,身后还有不少人围上来。
好家伙,这是狗县令请的援军吧。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甚至来不及恐惧,一把将匕首抵在狗县令脖子上,冷冷道:“你是何人!”
那马上男子沉声道:“吾乃晋县守备方善明,你这狂徒,胆敢挟持县令,绑架县令之子,罪不可恕,劝你束手就擒,本将尚可从轻发落!”
“方善明?没听说过。”杨家全皱了眉头,晋县的守备将军之前是一个叫刘源的,怎么又换人了。
不过,并不妨碍他们狼狈为奸。
“从轻发落,笑话,你们这些一丘之貉,从不会为百姓做主,反正今日横竖是个死,我就杀了这狗官和他的种,一起见阎王!”
刘进的心拔凉拔凉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方善明喊道:“方将军,救
我啊,救我!”
方善明皱起了眉头,把弓箭放下,道:“听你这么说,你还有冤情,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要做这种玉石俱焚的事?”
“说了有用吗,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我一个农民对付不了你们,但是老天有眼,总有一天,你们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
这时,守备身边一个士兵怒道:“你这狂徒,你才被天打雷劈呢,我们将军,可是爱民如子的好人,岂容得你这么诬蔑,你要有冤屈就说出来,将军自会替你调查,抓了县令大人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让你罪加一等而已!”
杨家全眼睛闪了闪,看向方善明的眼神充满探究。
方善明知道他信不过自己,就道:“你是云田村的百姓吧,云田村的人命案本将也听说了,你说刘县令冤枉了你们,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