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单单说是改变，简直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
蘅毅带着韩炽过来敬酒。
“爷、阿奶。”韩炽轻声喊人。
也没太多感情。
蘅毅看蘅家人更是淡漠。
这边敬酒后，便去韩家那边。
蘅毅脸上的冷淡多少去了些，至少面对几个叔伯的时候，脸上有了笑意。
还让韩炽给几个叔伯添酒。
今日客人多，蘅毅也不能在这边久留，带着韩炽去别的着。
蘅、韩两家人发现，这些人都给了韩炽见面礼。
一个个都递上锦盒。
大大小小各有不同。
冯老爷在一边给蘅毅、韩炽介绍。
这位是卖粮食的。
这位是卖盐的。
这位家里有马场。
这些人坐的位置，那也格外的有讲究。
蘅毅、韩炽认真记住他们的姓名，家住何处，毕竟这些东西蘅毅接下来真用得上。
所以人家送给韩炽的礼，必须得收下。
过几日上门去摆放，送上厚礼，这买卖只要价格合适不说九成，至少有六成是妥了。
“恭喜侯爷、恭喜大公子。”
“多谢。”
等这一圈下来，韩炽已经收到几百份礼。
而韩巧这边亦是，多数都是给新娘子李觅的。
韩炽不是亲生孩子，但也是上了族谱的。
而这族谱是从蘅毅开始。
按照蘅毅的要求，孙秀三姐妹也写了上去，和承作为养子，也在其中。
字是蘅毅自己写的，一笔一划，写的端端正正。
为了写好这几个名字，他偷偷练习许久。
敬酒到一半的时候，有个老头儿背着手进来。
来者是客，白茶立即上前去。
“……”老头挑着眉看白茶，“万宁侯蘅毅？”
白茶摇头，“那是我家大哥，那边那位才是万宁侯。”
老头淡淡的哦了声。
白茶到嘴边的请他到一边空桌吃席。
老头已经越过他朝蘅毅走去。
“万宁侯、蘅毅？”
蘅毅颔首。
“我要坐主桌、主位。”
老头儿随手一指。
主桌那边还有几个位置空着。
那是蘅毅、蘅丛山、白茶、韩炽他们的位置。
边上坐着的都是郴州城数一数二的官员。
老头眼睛一扫。
手一指，“我要坐那。”
“……”
蘅毅看着面前的老头儿，胡须头发都白了，但是脸色红润。
衣裳布料虽不咋样，但是收拾的干干净净。
蘅毅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老人家，请。”
蘅毅请老人家过去坐下。
老头儿又要蘅毅给他倒酒。
蘅毅都好脾气的给他满上，他连喝了好几杯，才开始吃菜。
虽然粗狂，但是不低俗。
也不会在菜碟里乱翻，他边吃便夸。
蘅毅又给他倒酒，发现他左手有六个手指头。
“……”
蘅毅不知道江湖轶事，所以不知道他是谁。
张晖广却是想起这么个人。
笑着说道，“老人家，来，我敬你一杯。”
“你谁？”老头儿微微挑眉。
张晖广刚要说话。
老头儿挑眉。
“我是来吃席的，不是来交朋友的。”
张晖广瞬间就不说话了。
这老头儿真气人。
蘅毅要走，老头儿让他留下倒酒。
“老人家，我先去敬酒，一会回来继续给您倒，您看如何？”蘅毅问。
“那成，去吧。”
蘅毅去给其他人倒酒后，才回来。
老头儿也不让蘅毅坐，就让蘅毅给他倒酒。
他酒量也是极好，一杯一杯又一杯，喝了好多杯脸不红、气不喘。
很多人都在议论。
“那是谁呀？竟让万宁侯给他倒酒？”
“不认识呀。”
“没见过。”
也没人认得这老头。
蘅家人嘀咕着，“那是谁啊？”
“竟让老五给他倒酒？”
蘅家人不理解。
韩家人也不理解。
蘅毅为什么会给人倒酒。
而且他也没有不耐烦，甚至老头儿喝光就给满上。
喝光就给满上。
直到老头儿吃饱喝足，心满意足的喟叹出声。
“要是天天这么吃就好了。”老头儿感慨道。
他抬眸看向蘅毅。
“小子。”
“老人家，您吩咐。”
“你收拾个院子，给我住吧，也不用顿顿如此，只要日日有鱼、有肉、有酒便成。”
“……”
蘅毅沉默片刻后才说道，“老人家，您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