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千术专场内。
专场内的赌徒们早已决出了胜负,胜者嬉笑着准备前往第二轮的休息室,败者们则垂头丧脸,不甘地离开。
包厢外,赌徒们所留下的烟酒气散开,原本吵闹浑浊的环境逐渐变得清净起来。而包厢内,墙角翠绿的虎皮兰静默着,旁观着这气氛突变的赌桌。
深红色绒布所覆盖的桌子上,一百零四张扑克牌整整齐齐的以对子的形式两两排列着,每张牌无一例外全部都被翻开。而赌桌的最中间,被白发青年所轻轻递过去的,赫然是一张黑桃q。
纯白色的牌底上,手持宝杖的黑桃女王端庄大方,对着每个注视着他的人优雅的微笑。镜像的牌面设计,让坐在桌两端对面的人,都可以将这张牌的内容看的一清二楚。
“……哦?千面魔女?贝尔摩德?这些都是谁?”
桌对面的红发中年人低头瞥了一眼那张黑桃q,轻佻地笑着“先生,看来你应该是赢下这一场后太过兴奋,脑子不太清醒了吧?”
“我可是个男人啊,把我认成什么‘魔女’,这未免也太失礼了吧?”
他并不承认淡岛千秋的推断。
……???
卧槽???
主、主播刚才说什么?贝尔摩德?!
真的假的啊,按照主播的意思,这个吉斯波尔是假的……?
不对不对,现在应该震惊的是贝尔摩德吗?难道不应该震惊主播刚才一分半解决一百零四张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吧???!
主播刚才出千了?还是说吉斯波尔出千被主播抓了?主播刚才那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我像个弱智一样
我,不是,我……我震惊到说不出话了……
“不想承认,是吗?”
纸牌在指尖轻巧的转了一圈,淡岛千秋笑着将那张黑桃q收起“既然这样的话,就不如让我们来说点其他有意思的话题吧。”
“——比如,女士您刚才是如何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千的。”
吉斯波尔挑眉,双手交叉着垫起自己的下巴“自然。现在的先生你才是赢家,你拥有着自由发言的权利。”
“那么我就先失礼了。”
淡岛千秋不客气道“恕我直言,女士您的出千手法真的十分糟糕。”
吉斯波尔“哼”了一声,用莫名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淡岛千秋。
淡岛千秋“那么,就让我们先复原一下刚才的牌局吧。”
淡岛千秋并不在乎被别人看着,不如说,常年身为上位者的他已经习惯了来自他人的各种目光。白发青年微微一笑,将桌上的所有扑克牌收好,手指翻飞着重新洗起了牌。
他洗牌的姿势是如此的标准又干脆,一摞摞纸牌在他指尖反复重叠着。不到片刻,那两叠纸牌便整理完毕,被重新发好排列到了桌子上。
淡岛千秋十分绅士地弯腰,做了个“请”的动作“请吧,女士优先,您可以先手开牌试试看。”
“当然,请放心,这局我们只是在复盘,并没有任何的赌注。”
……复盘?
“咔哒。”
吉斯波尔打开打火机,又给自己点了根烟。
红发男人轻吐口中的烟圈,问“先生,你都已经是赢家了,这有什么意义吗?”
淡岛千秋含笑点头“当然。让女士输的不明不白,可不是绅士的所作所为。”
“更不用说,您其实也很好奇吧?关于我为什么可以在一分半内突然将牌全部翻过来这件事。”
“绅士啊……”
吉斯波尔轻笑,将香烟换到左手,用左手抚摸起了自己面前的牌们。
他眯起眼,仔细打量着这满桌的扑克牌,试图找到一丝破绽。
——毫无疑问,淡岛千秋刚才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一分半内一口气翻完一百零四张牌。
他是出千了吗?他是怎么出千的,用的又是什么手段?
扑克排列的方式正常。刚才他洗牌的动作也在他眼皮子底下,并没有做什么小动作。这牌桌也是奇迹赌场自带的牌桌,排除了牌桌被做手脚的可能性。
……那么问题来了,一切都看起来如此的正常,这人在那短短的一分半内到底做了什么?
我看不懂啊,主播为什么可以一口气全部翻开牌?
对啊,一般不都是先几局试探着。来回翻牌,把桌子上的牌翻过来又合上墨迹好久回合,等桌上的牌大部分被看过后再两边比拼记忆力,然后开始凑对子吗
是这样的,没错!就连吉斯波尔,之前他赢得两局也全是先看牌,来回看的差不多了才开始凑对,主播究竟怎么做到不用提起看牌,直接一口气翻的?
看不懂,也听不懂qaq,但总之主播是出了千吧?不出千,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呢?
吉斯波尔也在思考“淡岛千秋是如何出千”的这件事。
他斟酌着,抬手翻开了自己面前的两张牌,是一张红桃五和一张梅花七。
无法配对。这一回合结束,翻牌权自然又回到了淡岛千秋的手里。他从容一笑,抬手准备开始翻牌。
吉斯波尔与直播间的观众们的目光,都屏住呼吸,紧紧盯着白发青年的手。只见他翻开一张,然后是又一张。一对、两对、三对……
包厢内,除却纸牌与红丝绒桌布摩擦的轻微声音之外,安静到地上掉根针都可以停的清。
五对、六对、七对……三十八对、三十九对、四十对!
白发青年神情自若地翻着牌,将一对又一对的纸牌翻开。他那白到不近正常人一样的手部肤色,与暗红色的桌布形成了极大的对比,极为刺眼。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
所有人看着他,盯着他手上是否动了手脚,可看着看着,却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
最后两张黑桃q被翻开,淡岛千秋轻描淡写道“第五十二对,一对黑桃q,大满贯。”
吉斯波尔“……”
直播间观众“……”
——他居然又一次一口气,直接将桌子上所有的牌全部翻了个遍?!
这一次的用时,居然比刚才的一分半还要更短暂。一百零四张牌,总的翻牌时间居然不到一分钟,只有五十几秒!
不对,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感觉主播就随便翻翻,“嗖”一下所有牌就都翻好了呢??
我擦,这是“双重精神衰弱”?!这游戏在主播手里,轻松的就像是小孩翻花绳一眼,就离谱
等等,你们先别闹!你们看这个牌面,这个牌面怎么好像……?
“这桌子上的牌,怎么和上一局的顺序一模一样?!”
吉斯波尔猛地睁大了眼睛,惊愕地看向赌桌——尤其是最后的那张黑桃q。
刚才看着淡岛千秋翻牌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确定,但所有牌都被翻过来的现在,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左上角第一张的那张黑桃五、第二张的梅花二、第三张的方块j……这一切的纸牌排列顺序,都和刚才他输给淡岛千秋的那局一模一样!
就连淡岛千秋翻牌的顺序也是,这完全是上一局的复制版本。特别是最后那张仿佛在对他挑衅着的黑桃q——就连这张牌的位置,都与上一局一模一样。
手中夹着的香烟燃烧着,香烟的灰烬掉落在了地上,但吉斯波尔却并不在意。过了半晌,他沉默地又用力吸了一口香烟,恍然大悟的同时心里暗骂“怪物”。
“……你。”
“你这家伙,假洗牌就算了,居然直接记住了所有牌的位置……?!”
这家伙用的根本不是什么高级的赌术或者千术,他所做的事情再简单不过了,他直接记住了所有牌所在的位置!
——这是怎样可怕的记忆力啊,一百零四张牌,五十二种不同的花色与数字编号,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部都记了下来,并且还可以按顺序再复原出来。
……这样仿若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组织内恐怕只有库拉索能跟他比一拼。
吉斯波尔眼神复杂地看向淡岛千秋“你刚才的洗牌和上一局的洗牌,都只是假动作吧?看似手在不停的洗牌,实际每一张牌的位置你都记得清清楚楚——”
“之前你输的那两局,都是在观察纸牌?观察我?”
淡岛千秋推了推眼镜,腼腆着笑着点头“不过是在几分钟内记下一百零四张纸牌的位置,并在洗牌的混乱过程中时刻清醒的记着每张牌的位置而已。”
“而假洗牌什么的,也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区区拙计,让您见笑了。”
在曾经的过去,在……他还在青组的过去里,那位青王时常爱拉着他一起玩超高难度的一万块纯白拼图。与一万块拼图的难度相比,这一百零四张牌不过是小菜一碟。
“……”
吉斯波尔沉默。
确实是拙计。假洗牌这样的操作,不少赌场新人都会这一手。也就是说这人完全没靠什么别的计谋,只是单纯靠着恐怖的记忆力赢下了赌局。
在这种极强的个人能力面前,其他任何的赌术或千术都排不上用场——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意义。
但这记忆力,未免也太惊人了点……?!
再配合黑客技术……这极强的个人能力,也无怪那位大人最近经常提到他了。
……我·擦。
什么意思?主播把一百零四张牌的顺序全都记下来了……?!
我以为吉斯波尔全部翻一遍牌就能记住,已经是人类记忆力的顶峰之一了,没想到主播居然比这还牛逼……
没别的好说了,只能说一句“主播牛逼”
妈妈,我居然还比不上一个被抓去搞“生存游戏”的低位面土著人主播……
主播到底是从哪个位面被抓来的人啊,这也太可怕了,那个位面的人都和主播这样能力恐怖到离谱们吗……
观众“花纹点”打赏了五个摩天轮,并留言啥也别说了,打赏就完事了,感谢主播带我们见世面!
吉斯波尔依然在不住地抽着烟,尼古丁与焦油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包间。烟雾之中,他的面庞变得朦胧。
他问“……所以,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吉斯波尔本人的?”
“——赌博的魅力。”
淡岛千秋说“您刚刚曾说过,‘巨额的金钱、生命、甚至是人的尊严,在这小小的一局桌上游戏里,居然如此简单又迅速的流动着‘。”
他语调拉长着,缓缓重述着对面人先前所说过的话“’这世间所有的人生百态,全部凝聚在这小小一间赌场!‘——您认为这是赌博的魅力,对吗?”
吉斯波尔“嗯哼?”
白发青年笑了,他眼眸弯弯地拿起桌子上的那张黑桃q,说“这话,可根本不像是一个常年玩赌的人所说的话啊。”
“赌博的时候,真正的赌徒脑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金钱、生命、还是什么人的尊严?”
吉斯波尔“……”
“不,以上的答案全部都是错误的——他们什么也不会想。”淡岛千秋平淡地说,“他们所爱的,是孤注一掷,脑袋充血热血沸腾也要打出牌、掷出骰子的那种快感。”
“真正的赌疯子,他们不在意赌桌外的任何一切。在面对‘命运’这种可怕的赌局的时候,他们只会为这刺激而上瘾,更加的兴奋,而不是反复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做。”
“吉斯波尔是四年前,奇迹赌场第四届赌术大会的优胜者冠军——这里可是万物一切皆可搬上赌局的奇迹赌场,区区十年的‘命运’局,他又怎么会怕呢?”
举起那张黑桃q,淡岛千秋用自己的拇指用力摁压着纸牌的左上角。不到片刻的功夫,那被人类温热体温所触碰的地方,竟从背面开始缓缓出现了牌另一面的花色数字。
“……就像您,使用道具出千,这手段可不是吉斯波尔本人所用的啊。”淡岛千秋微笑。
——这是一副温感扑克。
我认识这个,温感扑克!好像是只要接触偏高的温度,纸牌就会透出另一面的样子
卧槽,那难怪吉斯波尔刚才老是抽烟不停,还不停换手啊,他是在控制手的温度!拿烟久了温度高了,纸牌透的就太多了,温度要是低了,纸牌又不透,难怪啊!
和主播一比,用道具这种手段确实太小儿科了,而且还连续用了好几把……没别的意思,就是感觉对面确实应该不太经常赌
对啊,按照资料来看,吉斯波尔就是个痴迷赌博的疯子,所以组织才派他来奇迹赌场。这边的这个“吉斯波尔”面对赌局实在是太冷静了,一点都不疯
这个吉斯波尔是假的!
“……”
“……疯子啊。”
深吸了一口烟,“吉斯波尔”说。
这人和吉斯波尔那个怪咖,脑袋可能是一道的。
什么叫“区区十年命运”?正常人在遇到这种赌局的时候,可不会是这种反应。
淡岛千秋弯腰行礼,调笑道“感谢您的夸奖?”
“噗嗤。”
桌对面的人笑了出来,但这笑声却不复刚才男声那样低沉,而是略带沙哑的成熟女声“卡尔里拉,你这人还真是有些意思……真不是最近颇受那位大人宠爱的亲信。”
“只是,那位大人知道你私下的时候,居然是这种性格吗?”
他吸了最后的一口烟,将烟头随手扔在地上,狠狠地抬脚碾压在未灭的烟头上。亮着点点微红火光的烟灰被碾灭,烟灰散开,弄脏了包厢地板上昂贵的羊毛地毯。
“嘶啦——”
什么东西被撕下来的声音。
亲信?
淡岛千秋内心嗤笑。
半分信任没有,只是搞了些唬人的“特权”与“宠爱”,实际每天都在压榨他人劳动力的那种东西,也能叫做亲信?
——比起亲信,他更像是那位先生特地竖起来,为组织接下来的卧底清理行动所找的靶子。
淡岛千秋垂眸“怎么会。不管是什么样的性格,我不过是那位先生手下的一条忠犬。”
“更不用说,我信任您。我相信,大名鼎鼎的前千面魔女,贝尔摩德小姐,应该不至于会嘴碎到四处传播他人的隐私吧?”
“哦?信任我?你是信任我刚刚输给你的那份‘命运’合同吧。”女声说。
只见桌对面坐着的那人,抬手用力从自己脖颈处的某处皮肤向上撕开、掀起,那块皮肤就像是一整个□□一样,连带着那头红色的假发,都被她大力地从脸上撕了下来。
面具之下,毋庸置疑地是一张女人的脸——并且还是个极为美艳的女人。
她长呼一口气,摇头甩眯,她冷嘲道“可是啊,刚才那份合同上,我签的可是吉斯波尔的名字诶?”
“那份所谓‘命运’合同,对我而言可是毫不生效的。”
淡岛千秋轻轻摇头“是吗?但我也从未期盼过那份合同有什么作用。”
“吉斯波尔”,不,应该叫做组织的千面魔女——代号为“贝尔摩德”的女人笑了。
她挑眉,问“哦?那么你的底气又在哪里呢?”
“——八千万。”
淡岛千秋轻描淡写地脱下了自己手上的白手套,说“八千万美金买千面魔女闭嘴,为我保守一个秘密。这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吧?”
八千万……?
这意思,是想拿他刚才赌局上的那笔钱,直接一笔注销?
贝尔摩德一怔,随即花枝乱颤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卡尔里拉,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你这八千万美金的来历,我可还没问你呢!你区区一个被组织接纳的黑客而已,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可是知道的。你和那个今天被吉斯波尔介绍的家伙——’纯白‘的弗朗西斯,你们关系不浅吧?”她意味深长地说,“纯白刚刚在美国登录的上市公司‘怀特’,可真是值不少钱呢……你说是吧?”
不可置否地笑笑,淡岛千秋说“是吗?我只是和他们有些情报的往来罢了。”
“女士,你可不能要求一个黑客有什么职业素养。只要有钱,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我的客户。组织难道还有着不允许成员赚外快的条例吗?”
“更何况,据我所知,组织刚刚与纯白所签下了共同合作的《黑白协约》不是吗?我认为,我的做法应该并没有触碰到组织的禁忌。”
……《黑白协约》,那倒确实。
贝尔摩德微微颦眉。
她听说过,在几个月前,琴酒那家伙被纯白的“森鸥外”耍了一通。“森鸥外”作为纯白的日本基地管理负责人,伪装成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会医生,被琴酒小组找上门,要求以给钱的方式换取纯白的情报。
那狡猾的“森鸥外”吞下了组织用来贿赂他的一大笔钱,又翻脸笑眯眯地指使自己手下的狂热信徒,与当时驻扎在附近的组织临时距地开战。
那天的混战,除了琴酒、波本、伏特加等几个有代号的人以外,前去的底层人员几乎都被歼灭——活着的那些,也被后来不知道怎么摸过去的日本警察抓住,送进了局子。
这点损失虽然对组织来说也算不痛不痒,但事件过后,纯白这一神秘组织却彻底浮上了水面。
——事情的最后,也不知“森鸥外”是怎么和上面的人沟通的,他们签下了现在两组织间所执行的《黑白协约》。两家组织暂时处于停战、试探的僵持阶段。
关于纯白,这个组织的立场实在是太过模糊了。即使贝尔摩德在组织内地位特殊,也很难拿到关于“纯白”的情报,只是隐约知道,组织内有人推断,这个组织似乎是隐藏在世界暗面下多年的神秘存在,以“文豪”的名字为代号,从今年起才开始正式在水面活动。
……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皆是未知。
淡岛千秋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说,只是和纯白那边有情报合作吗?还是说,他其实是纯白早就埋进组织里的卧底……?
可淡岛千秋进入组织的时间恰好也是今年,与纯白开始活跃的时间几乎一致。如果真的是卧底,那他这卧底当的也太光明正大了,连掩盖都不曾掩盖。
贝尔摩德心里在思考什么,淡岛千秋大致都能猜测到。他收起了桌面上的纸牌,整整齐齐地将牌理好,放在赌桌的另一端,然后双手交叉,笑问
“怎么样?女士,如果没有想好是否要帮我保守秘密,那不如用真实的身份与我再来一局吧?”
?还赌啊,主播还没过瘾吗
主播你……唉算了,总之我菜,我不懂大佬的世界orz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主播打脸教做人了,主播你爱干啥干啥吧,我不敢随便说话了
笑死。各位,这里可是生存游戏直播间啊!拿出我们身为金主爸爸的尊严来!
不敢不敢,被打脸打怕了呜呜呜。
主播这次赌什么?八千万给贝尔摩德了,虽然她刚才输了,但是想跟她讨债显然不太可能……再玩“命运”的话贝尔摩德应该不会再上钩,主播还有啥啊
“有什么?”淡岛千秋在心里回复道,“我手里可还有一份‘怀特’公司的股份协议呢……虽然我不准备拿它来赌,但能拿来赌的东西其实还有不少呢。”
那是弗朗西斯在交给他银行卡的时候,一起给的东西。虽然弗朗西斯本人看上去并不在意这八千万和股份,但淡岛千秋作为首领,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又怎么会轻易拿自己部下的东西去赌。
……草(一种植物),说来也是,主播至少还没拿股份去赌,居然还算收敛了
前面的你清醒点啊!身为组织老板亲自拿自己“命运”来赌,这没比拿怀特来赌好多少好吗!
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做呢?主播要不要再想办法用一下异能力,给贝尔摩德也控制下,这样说不定能把她拐回纯白呢!
哇塞,好主意诶!大美女贝尔摩德也要来纯白吗?哧溜!
包厢外的千术专场内早已结束了比赛,空无一人。整个专场,只剩这最后一间包厢还回荡着人音。
坐在赌桌的两侧,长相姣好的两人相对而坐。一人是白发、一人是金发——他们之间的氛围看起来十分轻松,但又十分矛盾奇怪。
贝尔摩德托腮,看着淡岛千秋说“还赌?你这家伙这么擅长赌,我可不和你再来了。”
“再说了,刚才‘命运’那局的乱账还没算清呢。我现在身上除了那八千万,可什么都没有了哦?”
“是吗?”
淡岛千秋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这样啊,贝尔摩德小姐已经不愿意和我赌了啊……”
“真是可惜呢,难得我还想赌点纯白的情报之类的东西,想要换回那八千万呢。”
“说实话,虽然我和纯白的关系还不错,但那八千万可是因为弗朗西斯私下和我关系要好,特地借给我的赌资。如果不还回去的话,还可真是难办呢……”
“借来的钱?刚才你不是说这是给我的保密费吗?这我可不管。”贝尔摩德调笑着翘腿坐好,调侃道,“八千万,对于那个弗朗西斯负责的怀特来说也不是小数吧?如果没了这八千万,纯白那边会不会为难他呢?”
贝尔摩德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玩味地说“纯白的情报……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卡尔里拉,你得拿出符合八千万美金价值的好东西才可以呀。”
“还有,我要和你赌的话,可不会再玩什么‘双重神经衰弱’了——要赌,我们就赌点更看运气的东西。
“唔……八千万美金的情报呢,这可真是难办。”
淡岛千秋状似苦恼地说。他思考片刻后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抛硬币如何?这应该足够看运气了吧。”
那是一枚古铜色的五美分的硬币。硬币的正面,是《独立宣言》的起草人托马斯·杰斐逊的头像,背面则是托马斯·杰斐逊的故居。
淡岛千秋“女士优先。正面还是反面?”
“反面。赌注呢?”
贝尔摩德说。
“价值八千万美金的赌注啊……”
坐在对桌的白发青年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他推了推眼镜,翠绿色的眼眸中略过一抹光芒。他两手交叉,颇为无辜地歪了歪头
“……赌注,我出一份‘纯白首领’的独家情报如何?”
“小姐,您看这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