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警察?”
副教主一怔,随即想起自家教主干得一些行当,忍不住紧张起来:“那个,我们教会是正经教会!”
自称萩原研二的男子一愣,随即笑着摆了摆手说:“不不不,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说着,他掀起一点裤脚露出腿上缠着的绷带,轻描淡写道:“因为这份工作,我受了一点不太方便的伤,所以现在只是个无职游民罢了。我在门口看见了招聘启事,那个不是真的吗?”
副教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是前些日子自己出差前教主亲手张贴上的一张“警卫招聘”。
自从得了怪病以后,教主便每日疑神疑鬼的。最开始还可以下床走路溜达,到了后来就直接萎靡在了床上,天天怀疑着有谁要来害他。这张招聘,就是在他疑心病犯了的时候贴出来的。
“……不,那个是真的。”副教主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纠结,“只是、只是怎么说呢……”
“不如就先让这位萩原先生先进来吧。”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森医生突然微笑着开口说道,“光是站在这里可就太怠慢客人了……不如我们去问问教主的意见如何?”
副教主:“啊?唉,医生你说的对。”
他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作出引路的姿势:“那么,萩原先生,就请跟我来吧。”
【萩原???!】
【不对啊!这个时间线,萩原不是早就因为(被消音)炸死了吗??】
【是出现了什么误差吗?我看见萩原刚才腿上有伤,虽然走路还算可以,但多少还是有些僵硬……会不会是这个小世界出现误差了,在(被消音)事件中他只是受伤了,没被炸死?】
【呜呜呜呜是萩原啊!森森的直播间真是太好了,以后当了同事还能看见活得萩原原!!!】
【前面的可别高兴的太早。就算现在这个萩原好像是因为腿伤退休了,但毕竟以前是警察,我觉得那个秃头森教主还不一定会同意这回事呢……】
跟随着教会的副教主与医生走在教会内的走廊上,萩原研二不动声色地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相当陈旧的建筑。墙壁上有不少地方都有着微微泛黄的墙皮裂开痕迹。
身前带路的这两位里面,医生姑且还是个态度正常的普通人,副教主却是看着就不知因为什么而心虚的不行……明眼人你看这位副教主先前的态度,都能猜到这间教会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留着黑色中长发的俊秀青年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右手虎口上的伤口,眼神一片清澈与坚定。
萩原研二,原警视厅警备部机动组爆/炸物处理班成员。于两年前一场声势浩大的爆/炸案中,因为爆/炸犯丧心病狂的对警察的报复,在拆弹时差点命丧于此。在危急关头,一位从天而降的橘发少年在爆/炸中救了他。
……但即使是获救,从那场事件过后,萩原研二的身体也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他的右腿与右手因为当时距离爆炸源太近,不可避免地收到了损伤,这导致了他不得不静养两年。
静养期结束。本想着已经不能再重返职位的他,却接到了一样意想不到的工作——
——潜入一个决定在日本扎根生长的世界级神秘组织,「纯白」。
这是一个先前萩原研二从未听闻过的组织,但他依然不敢小觑这个神秘组织的存在。根据先前警方的资料显示,「纯白」正值刚刚在日本发展的阶段,正是趁机潜入打进内部的好时期。
因为静养已经沉寂了两年的萩原研二,除了一位同样是警官的姐姐,目前明面上的身份已经与警方完全没有了任何关系,是个完完全全的“前·警察”。对于潜入一间“教会”来说,一个身体略有缺陷、沉寂许久的落魄警官是最好的选择。
正大光明的潜入、调查——这是一计阳谋。
……以是否接受一个“前·警察”为题的,对「纯白」进行试探的阳谋。
教主的卧室在别墅最高层的深处,是这间别墅内最好最舒适的房间,是教徒们进不来这里的楼层,因此走廊中安静到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与脚步声。
此时已是接近黄昏时分,窗外带着曛意的暖阳斜斜地打进走廊。橙黄色的暖光洒下,为气氛晕上一抹神秘与不同寻常。
副教主在教主卧室的房门前站定,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森医生先上去敲门。
毕竟平日里,教主最喜欢、最信任的就是森医生了。
森医生一怔,随即歉意地对萩原研二笑笑:“很抱歉……教主最近身患重病,不是很方便直接与人见面。我先进去询问一下他的意见,稍后再出来告诉您决断好不好?”
萩原研二十分礼貌地点了点头:“麻烦您了,医生。”
与那位看上去略有沧桑的副教主相视一眼,森医生上前一步,轻轻敲起了门:“教主、教主?我是您的医生,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关于先前您在门口张贴的招聘启事,今天有人上门应聘了。副教主先生也已经从北海道回来了……您方便让我们进去吗?”
静默。
门内似乎没有人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门后才传来一声听起来虚弱又苍老的回应。副教主又看了森医生一眼。森医生顿了顿,随即轻轻道了声“失礼了”,便转动金属制的门把推门而入。
分明是全教会采光最好的一间卧室,此时此刻却被拉紧了厚重的绒制窗帘,丝毫不见光。萩原研二眯起眼,从未被遮严的门缝中窥见了那个瘫卧在床上病怏怏的身影。
那是这间教会的掌权人——“森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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