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胜了,那便是一切好说,可若是败了,这便是最大的错处,即使是被赶尽杀绝,也会无人说什么的。
“穷桑氏愿意臣服颛顼氏族!”
这样的臣服,指的便是放弃自己的氏族之名,融入到颛顼氏族之中,三五代之后,便是无穷桑之名,而是愈发强大的颛顼氏族了。
穷桑王这样开口,“我可以身死,为这一切赎罪!”
颛顼氏却依然是冷漠非常,“如此,这样族仇家恨,让得穷桑的族人世代记得,就像是那东夷一般?”
“这是大祸,我不会给后世留下丝毫的祸端!”
颛顼氏很是坚定,随即在穷桑氏失神的那一刹那间,挥拳。
“砰!”
穷桑王倒飞出去。
颛顼氏脸色冷漠异常,我非先帝,情面于我而言,不过是一种拖累罢了。
“一个不留!”
带着嗜血的命令散布出去,于是乎,喊杀声再度升级,厮杀的煞气直冲云霄,让得万里之上的云朵便是被绞杀一空。
“住手!”
穷桑王嘶吼,他老泪纵横,他只是想要保住穷桑氏族的昌盛而已,又有什么错呢?
颛顼氏依然冷漠,一步上前,再度轰出一拳。
“穷桑将会成为历史!”
穷桑王一双眸子赤红一片,他的身上有着无尽的鲜血留下,有他自己的,更多的是他族人的血。
他盯着颛顼氏,“自初代人皇以来,即使反叛如东夷族,也是传承还在,你行灭绝之事,不怕自绝于天下氏族,使得人皇之位失之交臂吗?”
颛顼氏再度一拳,拳风呼啸,“先贤雄才大略,只是一点,对于敌手太过仁慈了。”
这话让得穷桑王愕然,人皇仁慈?若是仁慈,而今人族这偌大的疆土从何而来,若是那些被人族灭杀的种族泉下有知有人如此评价人族之主。
大约会气地从轮回之地爬出来。
仁慈?仁慈他们是怎么没的?
但是下一刻穷桑王便是明悟了:“你竟是将自己的同胞也视为敌手?!”
他的声音竟是有些失真,这是真的是惊骇了。
历代人皇以来,都是奉行人族亲如一家,故此有穷桑、共工等氏族不远万里归来。
但是这一位,竟是将他们视为了敌人。
“叛逆,也配称为同胞吗?”
颛顼氏不屑一顾,他的性格总是眼中容不得沙子,这样的沙子即使和他同源。
“我为人族千秋万代计,所有拦在路上的,都是敌手。”
穷桑王微微一愣,随即低叹一声,“我明白了。”
他真的是明白了,这是一个纯粹的人,其眼中从来就只有人族的延续大计,至于其他,都不会被放在眼中。
拦在路上的,无论是谁,只有两个下场。
要么将他击败,要么被他击败。
为此,千古的骂名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死!”
颛顼氏没有废话,再度一拳轰出,那一拳之后,穷桑王倒地,再也没有起来了。
他早已油尽灯枯,能在颛顼氏的如此激烈对轰之中坚持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穷桑……”
穷桑王双目无神看向了天穹,七窍都是在流血。
“人族……”
叹息一声,穷桑王永远闭上眼睛。
他的内心是如此的平静,生死之间的大恐怖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自小,他便是被灌注信念,穷桑当强盛下去,他的一生,也是在为此而努力。
他活得很累,即使要死了,也是不甘心,故此有此谋划。
那颛顼氏说自己内心之中便是有叛逆的念头,也许有吧。
这都是为了氏族而已。
而现在一朝成空,穷桑将会成为历史,未来史书上会说:
有东夷穷桑作乱,黄帝子昌意东令颛顼氏坐镇大壑,后穷桑果然叛乱,平之。
这样也好。
也好。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当人皇的消息同样传进了共工氏族之中,那共工氏脸色微变,“竟是真的?”
“什么真的?”
下方,有族人这样好奇问道。
“没什么,”共工氏不动声色,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令族中备战!”
这样的话语让得下方那些正在议事的族人微微一愣,“族长,而今族中内外并无战事啊?”
昔年祖上要迁徙归来果然是好的,而今他们在这里,边上便是大江,是用之不竭的水源。
左右两边一边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可是种地得粮食,时而还有兽群迁徙,另一边是密林,里面有无数不知道多少年长出来的古树。
这等日子,给予神仙都不换。
这多少年了,原本战力无双的共工氏族都没有动过刀兵了。
“人皇去了。”
共工氏这样淡淡开口,“而今人皇道场空悬,一定会有氏族趁乱叛逆,吾等受人皇之恩厚矣,自然要为人皇看好人族。”
“此话大善!”
有族人笑道,“吾等这就去准备。”
共工氏望着这些族人兴高采烈的离去。
共工氏垂眸,随即闭上眼睛。
数日之后,共工氏再度召集人手,“我得到来自于人皇道场的消息,东荒有氏族名为穷桑氏族反叛人皇。”
此话一出,下方那些族人则是一个个惊诧莫名,“穷桑吗?这一氏族我听过,也是从外面回来的,人皇待其可是不薄啊,在外面建国,回来之后建国的位格竟是没有被收走,人皇还委以重任,将东荒的人族门户交给他们。”
“如此氏族,无耻!”
共工氏族如同蛮荒,还是重诺的,听到穷桑竟是如此不堪,一个个变得极为愤怒。
“打杀了他们,以告慰人皇英灵!”
“发兵!”
士气可用,共工氏十分满意,“去准备!”
随即屋子再度空了下来,墙角一处,一个年轻人的头冒了出来,共工氏熟视无睹,“继续盯着东荒与人皇道场,有事情立刻报我。”
“东荒可以盯着,但人皇道场不行。”
这话让得共工氏微微皱眉,“为何?”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虽说而今没有这样的兵法,但是共工氏也是从战场之中走过来,自然知道这等道理。
恐惧与失败,往往都是来自于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