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似乎是有些逐客的味道,让得玄鸟神官一愣,但随即道:“你打算怎么做?”
她有些急切,不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自她现身以来,便是被穷桑王压制,穷桑王在她的身上推算出很多东西,甚至是那样的合作也只是口头上的结果。
如此这般回去,玄鸟神官真的生怕天帝陛下会打杀了她!
“怎么做?”穷桑王看了这玄鸟神官一眼,“等。”
老王淡定的吐出一字来,让得玄鸟神官懵懂。
“等什么?”
穷桑王惊讶地看了一眼玄鸟神官,这等蠢货也能成为仙神,看来仙神只看重修道的资质,和智商无关。
这样的妖,在穷桑国,大约早慧的孩童都是能将其耍地团团转。
“你不会因为我们这样交谈两句,随后就可以开拔大军,直入人皇道场吧?”
这样的反问有着浓浓的讥讽语气,让得玄鸟神官哑口无言。
“除却这些,你有没有考虑过,而今人皇在位,若无重大过错,他的地位便是稳如泰山,谁都不敢撼动。”
“即使我穷桑国战士也是如此,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否则便是叛逆!”
穷桑王看了一眼玄鸟神官,“本王在等人皇犯错,亦或是人皇陨落!”
玄鸟神官一下子便是炸了,“那还要等多长时间?”
她并非对于人族一无所知,就她所知道的,而今的人皇昌意很是年轻,最起码有数百年可活。
穷桑王目光冷漠,“还有一种快捷的方法。”
“什么?”
玄鸟神官一下子便是来了精神,虽然昊天并没有给予她这个人物的期限,但是玄鸟神官却是觉得越快越好。
“你不是说你很强吗?去人皇道场杀了人皇,随后天下大乱,本王就可以族不可一日无主之名,入主人皇道场。”
穷桑王这样笑了笑,虽然是在笑,但显然,笑容十分冷漠。
玄鸟神官悚然一惊,“你……你在说笑?”
“你看本王像是说笑的样子吗?”
穷桑王轻哼一声,“这是唯有进退可守的两条路,你自己考虑吧,或者让你背后的人考虑,退下吧。”
玄鸟神官神色变幻,半晌之后才是微微点头,“我可以等。”
她微微一顿,随即便是再度开口:“但是你要给我一个我可以相信你的理由。”
这才是玄鸟神官犹豫不决的理由,穷桑王先前答应的太快速也太简单了,只是玄鸟神官数年之内想到的话,只是说了一个开头不到,穷桑王便是答应了下来。
这样简单就做成了,这让玄鸟神官到现在都有些不可思议。
穷桑王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玄鸟神官,让得玄鸟脸上神色都是有些不太好看。
这样的一眼之中的意味,玄鸟神官看懂了,那是一种意想不到。
意想不到什么?自然是意想不到她还有这等谨慎。
“理由无它,”穷桑王沉默了一下,随即便是轻叹一声,“本王非一人。”
玄鸟神官神色微微一挑,似乎是有些明白了。
“穷桑国自来到东荒之后,有一种言论便是在族中蔓延。”
“人皇不信任穷桑,在打压穷桑!”
玄鸟神官开口,来见穷桑王之前,她便是在穷桑的三座主城之中转悠了半天,自然知道这种论调。
“这种言论在朝中也有,”穷桑王低头去看手中的布帛,这些都是国中的政务,他一刻也不敢耽误。
“认为无论是给予穷桑以建国的权利,还是坐镇边荒,不过是人皇道场在利用穷桑!”
“这不对吗?”
玄鸟神官问道,在她看来也是的确如此,穷桑氏族原本就是一个国,回归人族,人皇将这个权利还给他们,这可不是什么恩泽。
至于坐镇边荒,看起来是信任,但这也不是依仗这穷桑国来镇守人族边荒吗?谈何恩赐?!
这问题穷桑王都是不想反驳,“坐镇边荒是本王主动和人皇提的。”
这样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得玄鸟神官都是微微一愣,她惊诧了:“为何?”
“蠢货!”
穷桑王终于是忍无可忍了,“你在你背后那人的势力之中,不算显眼吧?”
这样的问题让得玄鸟神官一时间都是忘了穷桑王骂了自己蠢的事情。
她陷入沉思,陛下的势力,那便是天庭,天庭之中正神无数,她……一介宠物而已。
玄鸟神官没有说话,但是穷桑王却是看懂了其脸上的神色,“既然如此,为何你背后的人却用了你?”
“当然是我忠心耿耿了。”
这话玄鸟神官回答地迅速而响亮,让得穷桑王木然。
玄鸟神官回答完毕,也是察觉到了问题之所在。
顿时一惊:“我懂了。”
“你们穷桑远道而来,需要体现自己的价值和忠心,而今的人族日益强大,唯有坐镇守护人族边荒,才是最大的价值和忠心。”
穷桑王微微点头,“虽然无了那等肥美的土地,但是人皇也是给予了穷桑一个特权!”
“什么?”
玄鸟下意识问道。
“有开拓疆土之权!”
穷桑王眉宇之间有些振奋,仿佛是刹那间回到了年轻的时候,若是如此,他就可以带领着族人开疆拓土,建立一个大而强盛的穷桑之国。
“只需要再给本王百年,本王一定能将穷桑所有忧虑都是清除而去!”
穷桑王叹息一声,莫名的让玄鸟神官感到大殿之内有些悲凉之色,可惜,他老了。
他的谋划真的很好,他来到人族,便是察觉到人皇道场在忌惮他的穷桑国,故此谋划放弃了赏赐下来的肥美土地。
否则的话,在那等中原,他的族人永远得不到重视,会被一代代圈养起来,会废掉的。
于是,他孤身一人入人皇道场,与昌意人皇聊了一夜,第二日他便是令氏族再度搬迁,迁徙到了东荒安定下来。
他清楚,这件事,不光是氏族外,就算是族内,也有无数人并不理解。
眼前唾手可得的利益和长远的利益,能看出来的人寥寥可数,而能理解和做出最好选择的,那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