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灰色短打,外面还披着一件藏蓝色外衣的老伯,透过手里的烛光,通过门口朝外上下打量着云雅茹一行人。
“哦,你们是借宿的。”
“只是不知你们怎么会大晚上来到此处?”老伯有些疑惑。
此时他们赶了一天的路,风尘仆仆,已经非常疲惫了。
“只因错过了宿头,又因道路不熟,故而走错了路径,这才来到了此地,所以只能叨扰大叔了。”云雅茹顿了顿,“如果不是看到这里有间茅屋,我们恐怕晚上就要露宿荒郊野外了。”
众人面面相觑,云雅茹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他们一行人遇到埋伏吧。
“不妨事,不妨事。”
“也算你们运气好,这方圆几十里内,就我这一户人家。”
“既然是过路的客人,如果你们不嫌弃,那诸位就请进吧。”老伯见此,没有在继续追问。
因为他发现眼前一行人,个个长得英俊不凡,特别是他们的目光清正,想来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话音刚落,老伯已经将门大打开。
“那就打扰了。”
“谢谢,谢谢。”一行人齐齐颔首道。
“不敢,不敢。”老伯说着,将众人迎了进来。
“大叔能为我等开门,我等已经非常感谢了。”云雅茹说。
“你们马车只能自己找地方停好,我这里可没有马厩。”老伯看了看众人身后的马车和马匹。
一众人也知道像这样的茅草屋一般不可能有专门的马棚,于是他们将马拴在附近大树旁,好让它们就近吃些野草。
“这么晚了,你们一定没吃饭吧,我叫我老婆子过来给你们弄点吃的。”老伯想了想。
“这也太麻烦了,你只要告诉我们灶房在哪里就成。”白玉堂及时阻止了这位老伯的行为。
“是啊,大叔。”红叶此时刚刚走了进来。
老伯看见自己的老伴从里屋走了出来,便说道:“老婆子,他们要在我们家借宿一宿,你带这位小哥去一趟灶房。”说着,还用手指了指红叶。
“那跟我来吧。”老婆子对红叶示意。
“好了,那就麻烦大娘了。”红叶小嘴非常甜,很快就和老婆子混熟了。
原来这对夫妇是隐居在这里,除了偶尔会有人路径此地,其他时候只有他们自己悠然自得地生活在这里。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这小院难得热闹一回。”老婆子摆了摆手。
“我们家正好有两间空屋子,你们可以男子一间,女子一间。”老伯用手给云雅茹指了指。
“谢谢大叔了。”能有地方休息,已经很好了,云雅茹也没有过多的要求。
“只是不知大叔贵姓?”云雅茹道。
“不敢,小老儿姓刑,人称刑天七。”老伯拱手作揖道。
“哦。”云雅茹点了点头,而后从钱包里掏出一串铜钱,“刑大叔,我等借宿不敢白住,还请将这些银两收下。”
“这就不用了吧。”老婆子刚刚从灶房里出来。
“大叔,大娘这银钱你们一定要收下,要不然我等会于心不安的。”云雅茹直接将银钱放到老婆子手上。
老伯和老婆子见推脱不过,彼此看了对方一眼,最后决定还是收下,“那我们就收下了,你们一会儿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让人去那间屋子叫我们。”
云雅茹微微点了点头。
……
不多会儿,红叶用食盒端来了四碗阳春面。
“公子,趁热吃些,免得一会儿面托了就不好吃了。”红叶将一碗阳春面放到云雅茹面前。
“红叶、四九、佟画师,现在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讲究。”云雅茹示意他们也坐下吃,早吃饱好早休息。
“师弟,要不你将你珍藏的菊花酿拿出来,我们师兄弟借此好好喝上一杯。”展昭窥视菊花酿已久了,今天趁此机会正好将白玉堂那壶菊花酿给忽悠到手。
白玉堂想了想,点了点头。
展昭心里早已本来准备好的那些词汇居然一个都没用上。
“你们也品尝品尝。”白玉堂给桌上每人都到了一杯。
“师傅,我怎么没有?”蔡定儿看见自己面前没有,心里有些疑惑。
“定儿,你还小。”白玉堂也不知道给怎么和蔡定儿解释,只得干瘪瘪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师傅,我不小了,我已经是大孩子了。”
“那允许你抿一小口,可不能多喝哦。”
“知道了,知道了。”蔡定儿见白玉堂同意,便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这是什么菊花酿啊,虽然有一股淡淡的菊花味,但是怎么这么辣。”蔡定儿长大嘴巴,不停的哈气。
“你师傅刚刚逗你的,这菊花酿可不是水,那是酒。”展昭微微勾起唇角。
“师傅好坏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蔡定儿一脸嫌弃的看着菊花酿。
“我就是想让你吃吃苦头,要不然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一定会吃大亏的。”白玉堂轻轻揉了揉蔡定儿的头发。
“师傅,你好坏哦,居然将我的发型给弄乱了。”蔡定儿感觉自己头发已经乱成一片了。
“这样不是更好看嘛。”白玉堂睁眼说瞎话本事越来越厉害了,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弄得蔡定儿差点都相信了。
云雅茹看着这对师徒腻得慌,便不再多说直接端起酒杯就抿了一口,“白兄,没想到你今天居然轻易将菊花酿拿出来。”
“这不是想给大家压压惊嘛。”白玉堂说完,夹起面条就吃了起来。
白玉堂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好了,我们还是快点将面吃完,这样能早点回屋休息,要不然明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路呢。”云雅茹见他们越说越起劲,只得出声打断。
一顿简单的美食过后,众人只觉得之前的疲惫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
云雅茹“吱呀”一声推开门,借着微弱的烛光,隐约能看清屋子里除了一个大炕,四壁空空如也,但却异常的整洁干净。
掩上门,从墙壁里丝丝透着一丝凉风吹进屋里。
“公子,今晚我们怎么休息?”红叶问道,因为她们几个现在是女扮男装,所以并不方便和那些女子同住一屋,但是让他们和男子同住一屋,似乎也有些不太好。
云雅茹想了想,“晚上委屈你们在这里将就一下了,这样今晚红叶挨着蔡定儿靠墙休息,我、白兄、展兄三人不如原地盘膝而坐,用修炼内功代替休息,四九和佟画师就靠屋门休息。”
大家想了想,都没意见,因为这样的分法,在现在是最好的办法了。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们就早点歇息吧,毕竟明天一早我们还要接着赶路呢。”云雅茹只觉得今天很累,主要是她没想到,那些黑衣人会在她们必经之路上进行埋伏。
……
“茹儿,也不知道你好久能到京城?”穆泽浩睡不着觉,起身来到窗前,抬头望向遥远的星空。
他现在一天看不见茹儿,心里就想得劲,看来很好印证了一句话古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现在也不知已经如隔几秋了。
“不知茹儿现在是不是也正在赏月?”穆泽浩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道。
穆泽浩望着夜空只觉得仿佛看见了云雅茹那俏皮的容颜,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和云雅茹心意相通,而他们虽然离得有点远,但所望的明月却是同一个,这无意间缩短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王爷,这么晚了,还是早点歇息吧。”流沣看见自家王爷屋里还亮着烛光,便闪身走了进来。
“事情办的如何?”穆泽浩并没有回头。
“幕后黑手基本上已经被皇上给铲除了,不过皇上让属下告诉王爷,应该有漏网之鱼偷偷潜逃了。”流沣道。
“漏网之鱼有哪些,你现在是否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穆泽浩转身看向流沣。
“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
穆泽浩点了点头,“一拿到名单,就第一时间告诉本王,本王可不想她因为本王的这点失误,让她出现任何意外。”
穆泽浩虽然没有明确指出,但是他身边的暗卫都知道这人指的是云雅茹——他们未来的女主子。
他也没有想到这回行动如此隐蔽,居然还是出现这么大的失误,这真是让他没有想到。
“是,王爷。”
“那你先下去吧!”穆泽浩摆了摆手。
“是,属下告退。”流沣拱手道。
话音刚落,流沣便闪身离开了房间。
穆泽浩嘴角微微勾起,想起了自己被茹儿所救时的景象……接着又想起了他对着茹儿吐露心声的场景……她的笑脸时不时从他眼前晃过,让他快步走到桌前,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快速勾勒出茹儿的音容笑貌,已解他对茹儿的相思之苦。
至从喜欢上她,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多了一抹亮色,而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就是他想过的生活。
也不知道何时茹儿才能在众人面前穿上女装,他实在很想早日看到茹儿穿上女装的样子,那一定会很美,很美。
……
就在这时,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冷风吹过让云雅茹一行人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还好我们找到了一个借宿的地方,要不然今晚恐怕我们要淋雨了。”云雅茹突然睁开双眼,看向窗外。
“老头子,今天是十五,他们住在这里会不会出事啊?”老婆子躺在床上,小声的咕哝道。
“应该没事吧,毕竟已经有两个十五都没出事了。”老头子想了想。
“外面下小雨了,只希望今晚没有人离开他们暂时住着的房间,要不然到时候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我们不是害了他们吗?”老婆子不由叹了一口气。
“你不说,我都快不记得了,哪让最近两个月的十五都没有出事呢。”
“老头子,我觉得那是因为最近两个月的十五没有下雨。”
“老婆子,你不说,我还真将这点给忘了。”老头子说着,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过我关他们一行人都不是普通的泛泛之辈,想来一会儿就算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应该也能轻松应付。”
“老头子借你吉言,希望这些年轻后生都能平平安安度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