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虞向宛,潘宏伟的脸色难看的紧。
看到他这样的一张脸,原本气焰嚣张的孙秀丽也偃旗息鼓了,不敢再惹事。
男人理亏的时候,闹一闹是因为站在一个理字上,可男人不讲理了,那说什么都不顶用了。
不讲道理的男人,比无赖更无耻。
“闹够了吧,让虞向宛这个臭丫头都来看笑话,你也该消停了吧。”想到自己还要低声下气的向虞向宛这个贱人道歉,还要写三份忍辱负重的报告,潘宏伟一肚子火。
虞向宛这个贱人自从回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她要强好面子,不爱找人帮忙,所以有关系也不懂得用。
现在她变了个人似的,出事就打电话给秦昱琛,甚至有时候还招惹陆泽阳,这两个男人,哪一个他都惹不起。
秦昱琛收购了公司,虽然有秦氏在,他不管公司的经营,但他的持股最高,有话语权,这个难缠的家伙一旦发了狠,他应付过来。
尤其是他还在暗中策划收购散股,把公司买到自己手下,把秦昱琛和虞向宛都踢出公司,要是这个关键时刻把秦昱琛招来了,一定瞒不过他的眼睛。
至于陆泽阳。
那个心狠手黑的小子,什么事干不出来,惹急了他说不定的走在路上被人套了麻袋,再醒来人已经被灌了水里沉到江底,直接和这个美丽的世界说再见。
他们哪一个是好惹的?
这个臭丫头现在会告状的紧。
孙秀丽被骂的低下头,絮絮叨叨的替自己辩解:“我,我哪知道会把虞向宛那个臭丫头也招过来。”
“你是猪脑子吗?”潘宏伟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打架闹之前都不看一看场合吗?”
“虞向宛那是什么人,她巴不得我死。”
“以她在公司遍布的眼线,能不给她报道我办公室里发生的事?”
“什么,她还敢布置眼线了?”孙秀丽一惊,那是不是恺然叫她儿子的事,也会被她知道?
不……说不定,她早就知道了!
孙秀丽一阵后怕,赶忙抓着潘宏伟道:“你……你快去把那些眼线都赶出去,公司决不能留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以为我不想清理吗?”潘宏伟没好气的说,“虞向宛埋的那些人,大部分是老人,随意清理老员工,是你是嫌我在董事会待得太安逸了?”
孙秀丽不悦的努了努嘴,到底什么都没说。
涉及董事会这种大事,她插不上嘴。
潘宏伟看孙秀丽被他收拾的差不多了,朝小秘书摆了摆手,“你先出去。”
“是。”
要走,孙秀丽又炸了膛,一个暴起拦住小秘书,一边打她一边对着潘宏伟咆哮,“你还想把这个小狐狸精支走?她到底对你用了什么妖法,你这么舍不得她?是生怕我欺负了她?你个没良心的……”
“你闭嘴,再敢提这档事我跟你没完。”潘宏伟头上都要被气的爆出青筋了,孙秀丽的脑子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尽想这些有的没的,她是生怕他过得舒心吗?
接下来的话太私密,哪里能让小秘书这个外人听?
孙秀丽却当他是不安好心,当他是一心护着小秘书,气的大哭大闹,“我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你为了这个小狐狸精要闹的家破人亡啊,你干脆杀了我,把我的都让给这个不要脸的骚货算了!”
越闹孙秀丽越起劲,干脆像个泼妇似的坐在地上又哭又喊,声音大的像是铜锣,几乎要把外面好不容易三开的人群再次引过来。
潘宏伟头都大了,“别吵了。”
他一指小秘书,“你出去记得把门关上。”
孙秀丽拦住小秘书死活不让走,指着潘宏伟骂道:“你还怕别人知道了?你敢做得出来这档子事,你还怕别人知道?”
潘宏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脾气,大骂出口:“你们知不知道刚刚差点就让虞向宛知道了我们的事?”
听到潘宏伟这么说,孙秀丽总算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茫然无措的看着潘宏伟,“什……什么。”
潘宏伟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来吵架来闹之前也不关门,我几次让秘书去关门你都拦着,你是生怕这件事闹得不够大是不是?”
“我……我不清楚,不知道啊。”孙秀丽越说声音越小。
“不知道?是啊,好一个不知道。”
潘宏伟深吸了一口气,一句败家娘们差点骂出口,“你一个‘不知道’就给我惹了这么多事!你知道我要花多大心思去填补这个窟窿吗?”
“你知不知道虞向宛那个臭丫头有多难缠,她要是有了蛛丝马迹,焉能放过我?”
“还有你!”潘宏伟一指对着小秘书的背影和丝袜流口水的潘恺然,“你觉得动你爸的女人很有意思是不是?”
“爸,她不过就是个玩物。”
“就算是个玩物也是我的女人,是你能随便动的吗?”
孙秀丽听得心里不舒服,“什么你的女人,你还真养她当小的了?我不依,不依……”
潘宏伟狠狠瞪了孙秀丽一眼。
这一眼,包含了他平日里长久积累的失望,还有一分狠辣。
这个眼神,在药死虞家兄妹前,孙秀丽见过。
她当场收敛了气焰,不敢再造次了。
潘恺然也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爸,我知道错了。”
“我待会再收拾你。”
看到儿子这么大一个人,被骂的抬不起头了,孙秀丽顾不得潘宏伟凶恶狠毒的眼神,顶风絮叨起来:“你……你别说儿子了,你说说你!”
“儿子好心好意的给你送东西来,你就这样对他,你还算是个当爹的吗?”
潘恺然狐疑的看他们一眼,“你们娘俩又想弄什么幺蛾子?”
这个儿子不省心,这个女人也只添乱不报喜,这母子二人就是他命里的冤孽,无数次午夜梦回,被这个女人和儿子闹烦心之后,潘宏伟其实内心都有所动摇。
质疑当年毒死发妻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无他,发妻在的时候,他除了被一些二世祖嘲笑是上门女婿之外,生活过得其实很好,发妻是个有涵养的女人,学的艺术,带出去很有面子,而且主动让哥哥带他进公司,尊重他的选择。
也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虞渊明,一个各方面都比潘恺然强,还洁身自好,有口皆碑的好孩子。
除了不跟他姓之外,一切都比这母子二人强得多。
为了一个姓氏,真值得他下这种狠手吗?
也许,当年好好的过日子,就没有接下来这些事端了。
就连这个小秘书,也是因为身影和气质和发妻有几分相似,否则,他也不会对这个小女孩动心。
孙秀丽还没察觉到潘宏伟的失望和厌恶,只是不满的一拍桌子,替儿子辩解,“什么幺蛾子?儿子是给你送福气来了!”
“你看这是什么?”
潘宏伟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文件夹,翻了一页后,面色凝重的问,“这账本,哪来的?”
潘恺然得意洋洋,“虞向宛的办公室偷出来的。”
“我们刚刚看过了,这前半部分是虞向宛做的假账,这后半部还没来得及做的是真账。”
“虞向宛不是向你拿桥吗?你拿这个,这个一样可以拿捏她。”
这是潘宏伟这几天来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他终于笑了。
“好,很好。”
他大手一挥,“现在马上去董事会。”
孙秀丽却不干了,“干什么?难道不和虞向宛换账本吗?你想把儿子送去坐牢。”
潘宏伟现在看到她的脸就生厌,语气中的厌恶都懒得遮掩,“你这个头发短,见识也短的女人,少给我添乱。”
潘恺然的眼皮子和孙秀丽一样浅,也急了,“爸,你难道真想让我去坐牢?”
“你怎么和你妈一样蠢?”
潘宏伟真的怀疑是孙秀丽的基因问题,“咱们现在先发制人,直接去董事会提交,董事会质询就能杀虞向宛一个措手不及。”
“等虞向宛处理这件事交心劳力的时候,咱们再去把账本弄到手,这不就又能阴她一把,又能不还这两亿了吗?你们怎么就不动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