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杜雪在脑内梳理了一遍整个诺德的人际关系后，略感意外的问道：“怎么把周彪给惹来了？”
虞向宛闻言也坐在老板椅上，沉思片刻，还是没分析出周彪会来她办公室蹲点的原因，摇了摇头：“我也纳闷儿啊，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专程过来和我吵一架。”
“周彪虽然油腻爹味，但的个性，不是会主动找事儿的事儿逼。”对这个一直处理不好私人生活作风问题的董事，虞向宛说不上有多讨厌。
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无感”。
但他蹲点的行为又确实怪异的很。
虞向宛拿不定主意，只得对aanda吩咐道：“去仔细查一查吧，把这个老东西的心思都挖出来……”
似乎是想到什么，虞向宛伸长了脑袋对一旁已经打开笔记本办公的杜雪道：“哦，对了，我之前让你调的监控，调到了吗？”
杜雪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没一会儿，她把屏幕翻转到朝向虞向宛的那一边，说了个俏皮话：“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你直接说吧，我现在心很累。”虞向宛像是热极了的猫科动物，摊在老板椅上发呆晃神。
好在杜雪是个正常的成年人，知道虞向宛绝不是不尊重她，只是因为心累，因此，并没有对虞向宛的行为表示不满。
她撑着下巴轻声道：“好消息是监控找到了，坏消息是，找到的，只有录像被删除记录的痕迹。”
“录像被人为删掉了？”虞向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
至于吗？
刘雪燕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还值得大费周章的侵入警方的监控系统，专门蹲到刘雪燕遇害的时间，删除这一条关键证据。
这是吃了多少斤盐，怎么就那么闲的蛋疼。
杜雪也觉得无奈，她也不相信有人会这么无聊，冒着被抓进监狱的风险，只为删除刘雪燕遇害的监控录像。
难不成还牵涉进了惹不起的人？
杜雪转念一向，又觉得不对劲儿，谁那么蛋疼啊。
但铁证如山，她也只好无奈道：“是的，监控录像被删除了，黑客黑进来的技术很高，只不过最近警方更新了防火墙技术，那个黑客没注意到警方的更新，这才留下了痕迹，如果要溯源，还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找到其他线索。”
溯源整整一个月，而且很大可能只是找到那个黑客的部分踪迹，根本无法定位那个黑客的具体身份和具体位置。
这条信息有了和没有差不多。
虞向宛随手拿起一分文件盖在脸上，无奈的说道：“奇了怪了，刘雪艳也不是什么重要人士，她一个捞女当炮灰的录像，还需要大费周章的删掉吗？”
“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对刘雪燕动手的那人背后有很大的势力，也不至于找她一个捞女当街虐杀。”虞向宛越想越觉得玄幻。
“这人心里得是有多变态啊。”
“又或者说，动手那人来头不小。”杜雪补充道。
虞向宛连杀个阴晴不定，半晌，她吩咐道：“aanda你去查一查。”
aanda并没有马上回应，相反，她转过身，压低了声音道：“查倒是不着急，我想和你们说说我的想法，我心目中有一个人选。”
“你直接讲。”虞向宛朝她抬手示意。
aanda两手一摊，整个人也像是猫一样仰躺在沙发上，脑袋搁在杜雪的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撒娇：“周彪的小姨子呗，除了她，还能有谁有这么好的黑客功夫。”
“李玲铛？”虞向宛在脑内搜索了一番，总算是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想起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周夫人的妹妹，年轻的it天才，原本前途无量，只不过这个女人对秦昱琛有不可告人的心思，她气愤于这个女人的动机不纯，所以把她扫地出门。
但就因为嫉妒，想要上位，就去做违法的事，虞向宛海事局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是她，那她疯了吧。”虞向宛不敢置信的说道“李玲铛虽然是个黑客，但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连警方的监控录像都删吧，这可是一旦抓到就要进局子的事。”
aanda思索片刻，尴尬的一笑；“我想也不至于。”
一旁的杜雪却不这么认为，她出于理性的分析，觉得李玲铛也应该是嫌疑人之一，她冷静的说：“情理上难以查清楚李玲铛的作案动机，但逻辑上她的行为动机很足。”
被杜雪这么一通分析，虞向宛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决心还是联系一下周夫人，问一下她这个妹妹最近在干什么？
如果真查出什么岔子，那李玲铛就是一颗不稳定的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在紧要关头爆炸，然后把她往不利的境地狠推一把。
永远都不能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
一旁的aanda无语了，两条修长的腿搁在茶几上，抱怨道：“秦昱琛他到底算哪门子的香饽饽，一个宋芊芊，一个李玲铛，迷他跟迷了魂儿似的，这男狐狸精是不是学了什么妖法？”
aanda对秦昱琛一点好印象都没有，几次见面他都让虞向宛受伤，作为虞向宛的首席狗腿子和头号毒唯，aanda平日里都舍不得虞向宛在董事会吃亏，更遑论为一个男人受伤了。
吐槽起秦昱琛，她是专业的，字字诛心，句句毒舌。
杜雪赶忙捂住她的嘴，低声道：“你少说两句。”
说着，她更是抬起头去看虞向宛的脸色。
她对秦昱琛引起的那点子破事颇有耳闻，但没有亲眼见证，对秦昱琛她持保留态度。
况且秦昱琛还是虞向宛的老公，虞向宛又是她们俩的顶头上司。
在顶头上司的面前吐槽她老公，杜雪只觉得aanda这孩子勇过了头。
好在虞向宛并没有生气。
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aanda这么贬低秦昱琛，她内心竟然一点波动都没有。
虞向宛忍不住看向桌面的结婚照。
连她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对秦昱琛开始没感觉了。
“希望只是巧合，只是我的多巴胺分泌不足，希望只是生理原因吧。”虞向宛看向窗外，海城外滩的景色一如平常。
她内心却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