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生的声音顺着风传到了所有人的耳边旁边。
而白莲教的人先是一愣,然后齐齐后退三步,仿佛中间的白衣少年所说的话是什么金科玉律一样。
雉鸡精好奇的看了王长生一眼,却不敢细看。
自从她和书院的人分开之后,每一天都胆颤心惊,睡觉做梦都梦到自己的脑袋被人提着煲汤去,现在更是不知道自己就被卷到了这里面。
像这种什么仙药和仙经的,她向来知道,自己是不配染指的,因此对于这种兵家必争之地,恨不得退的远远的,万万没想到.....因为自身的种类特殊,所以也被拎了进来。
她本来心中就有些害怕,此时听到王长生的声音更是一下子后步,然后就看到妖族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雉鸡精讪讪一笑,有些尴尬。
「我,我是被前面的那些怪物吓到了。」
「你作为九头雉鸡怎么胆子如此之小」,妖族的一个老妇嫌弃的看了雉鸡精一眼。
然后瞥了王长生道:「我妖族的事情与你白莲教无关。」
「况且,我们所请的风水大师乃是华粲仙师,对于风水术的修行可谓是登峰造极,你懂什么,就敢胡乱开口。」
被称之为华粲仙师的人也是不满的看了王长生一眼,却见白莲教的人大怒,
「大胆,区区的一条蟒蛇精也敢对尊上如此说话,找死!」
王长生也没想到白莲教的人脾气如此的暴虐,说出手直接出手,一道虹链穿过,啪的一下打在了妖族开口的老妇身上,打的对方皮开肉绽,直接化作了原型。
妖族的人大怒,不过看着白莲教的几个高手还是忍气吞声,毕竟他们对于王长生的身份有些摸不准。
却见法王阴森森的将虹链甩在了蟒蛇的身上,没有几下就将对方打死了。
「一条小蛇也敢对我教妄议,当斩!」
如此厉声急言之下,竟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挡,也让王长生明白了白莲教在此界的威势。
「昙恒法王这是与我妖族为敌?」
出手的男人中年模样,在王长生面前唯唯诺诺到了极点,没想到一出手就是如此酷烈。
此时听到妖族的质问,他轻蔑一笑:「莫说区区一条小蛇,若是你们妖族再敢出言妄议尊上,那我圣教也不介意荡平一妖国。」
「你.....」,妖族出言的人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恨恨不敢作声。
王长生却是在心中生疑,万万没想到这一时的白莲教竟然如此的鼎盛,他对这方面还有些不了解,只能慢慢去问了。
华粲仙师见到妖族的人不上前却急了:「我对风水一道的造诣岂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妖尊,我们此处一马当先,当拔得头筹,到时号谋利老君经啊!」
妖族的几个人眼神各异,最后还是决定按照他的说法继续往前走。
至于其他的势力,也有几个准备动身。
只听到铺天盖地的灵气突然炸开,妖族的一个妖刚刚踩到了地上,整个身体瞬间被炸成了烟花。
密密麻麻红色的纹路在地上惊鸿一瞥,却被几个人捕捉到了。
见到这种变故,华粲仙师的脸色瞬间苍白,若不是这一支队伍里面只有这一个风水师,恐怕妖族的人吃了他的心情都有了。
在场的人神情各异,只有雉鸡精长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刚刚后退几步路的做法果然很对,什么时候还是小命要紧啊。
不过....
她悄悄的看了站在白莲教中间的少年一眼,有些觉得奇怪,自己竟然在对方的身上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她皱了皱鼻子,翻了个白眼,确定自己绝对是感觉错了。
「教主,不知我们是否还要继续前进?」
王长生还在琢磨白莲教的这些人怎么对自己的身份接收的这么快,就听到昙恒法王的询问,这态度恭敬的和之前判若两人,让王长生都有些幻视起来。
想了想,他还是说到,
「等一等。世界上从来不存在真正的绝地,尤其是这种后天布置的。」
王长生周身的气息散发了出来,他再也没有刻意的以青帝神力混搅在明王神力之中,璀璨的光明力量在他的身上迸发,双眼已经彻底的变为了金色。
两道光华射出,穿破面前的迷障,让王长生窥见了其中的一丝。
其他势力也默不作声,只是在催促着自家的风水师试试看能否将这里的绝地解开。
嘭
就在他们一些人被困在这里的时候,后面突然间乱了起来。
竟然是第二波人也来到了山脉之中,他们正在试图冲破那些异兽的围剿。
几方势力心中一沉,纷纷往后看了一眼,知道速度应该加快了,否则前面占据到的优势将不复存在。
漫天的花雨落了下来,竟然是有人以不可匹敌的姿态骑着白鹿从异兽之中飞过。
她身上赤色的光华闪耀,所有的攻击都无法破开她的圣人宝衣,更别说非同一般的祥瑞,自然而然的能够趋利避害。
「陈琴琴,她怎么会在这里?」
王长生心中一惊,看着这个骑着白鹿穿着红色斗篷带着面纱的少女,有许多不解之处。
可等到白鹿落地,王长生方才注意到,白鹿的头上还站着一个小不点,只是太小了。
那是他一直没有寻见的谛听!
「她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王长生虽然心中思绪万千,但是都没有显露出来分毫,只是负手而立,白莲教所有人依次将其保护在中间,让人看着发愣。
陈琴琴一人骑着白鹿落地,乌发飞扬,面纱一角掀起,让人窥见了一丝容颜,令人吃惊。
她看着许多堵在这里的人眉头一皱,伸出手指,指如削葱根点在了谛听的脑袋上,
「我已经过了,我记接下来应该如何走。」
有些打不起精神的谛听摇了摇脑袋,勉强站了起来。
明明是幼兽的模样,却故作老成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鼻子动了动,
「我怎么好像闻到了白莲教的味道。」
此刻这里安静的一根针都能掉下来,于是谛听这几乎是自言自语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谛听站起来一看,看到了站在白莲教之中的王长生倒吸一口气,
「坏了,这个老母祂老人在人间啊,还没有到高高在上的天穹之外,难道我们碰上了.....」.
等到谛听仔细一看,长舒一口气:「没事没事,和老母没什么关系,我们继续往前面走吧。」
王长生听着谛听的话就觉得坏了,哪有这么大剌剌的将自己是外来人的事情讲出来的。
他不过就告诉了白莲教的两个法王,他们的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叮嘱他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而这个活宝则是直接在所有人的面前说他们是从外面来的人,王长生一时有些头疼起来。
果不其然,几方势力脸色一冷,其中妖族的人更是冷笑着说到,
「我当是哪里来的东西,原来是已经没落的今世啊。」
「你们这群如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的家伙,也敢来夺取仙缘?」
妖族的人将袖子一甩:「当真是,狂妄之徒,不知天高地厚。」
雉鸡精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一冷,又将自己的身体往内缩了一点,坚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陈琴琴还没说什么,谛听不乐意了起来:「你不过就是一头杂毛鸟,叫什么叫啊。」
「换做你祖宗金翅大鹏来还差不多,呵呵。」
「现在可别说什么当世和过去了啊,毕竟你们所处的世界已经被人以无上的力量从过去拉到了现在,已经与荒原融为了一体。」
谛听突然得意的掐着腰哈哈大小了起来,最后还嘀咕了一句,
「也不知道王长生这个狗东西去什么地方了,别真被祂老人家召见去冥界了.....」
王长生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角一抽搐,心中默默的将这个仇记下来了。
不知为何,虽然妖族的人嘴上叫得凶,但是并没有出手对付陈琴琴,只是在查探面前的地势。
时间过去了许多,诸子百教竟然都也闯了过来,让这些第一批发现仙缘的人脸色铁青。
王长生偶尔扫过姒宗发,却见对方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中有些趣味,似乎无尽的文字在他的双瞳之内闪烁了起来。
他竟也在研究这山势如何。
四方汇聚,八方云动,这些想要占据先机的势力最后还是空欢喜一场,只能等着所有人一并的破开这里的地势。
不过先来的人也并非都是大派,只是距离的很近,所以才能早早的来到这里。
原本以为能占占便宜,没想到.......
王长生依然负手,白衣飘飘,脸上带着一个木制的面具,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只是双目之中射出来的神光在山脉之中一一扫过,让不少人注意了起来。
「可惜这里的熟人太多了,否则可以将藏易书拿出来对比一下。」
王长生虽然能够回忆起自己看过的内容,但是总是觉得有那么一些的不安稳。
可能是后续来的宗派和圣地还有家族都极具实力,大批的高手入内,风水师更是沿着这山脉之中走来走去。
每一个风水师各显神通,有的是用点金手去抚摸,有的是有眼睛去看,有的是用耳朵在听,最后还真的看出来了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种绝地,非风水天师可以将其破开。」
「若是除此之外的人想要进入的话,必须持有重宝从前面开路,恐怕是要圣人宝物,而且不是一件两件。」
「又或者,请一位活着的圣人来为我们开路,前路自可一路坦荡。」
当这几种解决的办法提出来之后,所有的风水师面面相觑,都纷纷摇头,他们确实也想不出来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活着的圣人我们或许还能请到一位,但是风水天师是不要想了,都不知道现世有没有存在。」
「但是请圣人出手的代价实在是太高了。」
有人为难的摇了摇头。
他们可就是因为自家没有圣人,方才想要来这里夺取仙缘。
「看来是应该请圣人宝了。」
有人这么说到。
然后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认同。
却在这时,姒宗发突然开口,
「大家也不用如此的着急,我已经发现了这里的缺漏之处。」
姒宗发所处的勉强算是一个大派,但是和其他的宗派世家比起来却也不过尔尔了,因此,听到这话,众人都有些诧异。
「巧了,我也有办法可以走过去了。」
王长生唇角勾起一抹微笑,让白莲教的人让开,然后自己一个人走上前。
明明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偏偏山脉之中神辉涌动,竟然逐渐的勾勒出地上的金色纹路和血红色的纹路。
王长生曾经见过这种纹路,在自己所去的太上道宗禁地之中,他父亲曾经给他留过这种路线。
「但是为什么这里也会出现?还是说天地之势的表现都是一样的。」
王长生踩在山脉之中,一片金色的神辉将这里笼罩,而除了这里之外,其他的地方血气沉沉,
「金色的路线便是可过的路,血红色的纹路则是死路,这和风水天师有关系啊。」
王长生笑了起来,说出最后一句话就是为了看一看有没有人提起老君经这一片山脉和风水天师的关系。
「这构造如此精妙离奇,没想到你竟然懂得?」
王长生一笑:「老母曾亲自与我交流过,懂得这些也不奇怪。」
众人心中一凛,而谛听更是跳了起来,
「这厮没讲假话!」
它咽了咽口水,小声的告诉陈琴琴,只是声音依旧被其他人捕捉到了。
而白莲教的人听到王长生的话更是更为的恭敬了起来。
姒宗发眼神奇异的看着王长生,他看向王长生的时候,眼中万千的文字闪过,而王长生更是有一种自己被「读取」的感觉,登时皱眉。
王长生身上传来一种恐怖的力量斩灭了所有一切窥探的视线,让姒宗发大叫一声,双瞳流血,可他的唇角却勾勒了奇怪的笑容。
「如何,我将这些点出来之后,可有人看看后面应该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