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地势确实奇诡无比,因为按照杨保一算来,恐怕是天绝之地,意思是上天来了都过不去,好在及时的停了下来,此时距离那一处还有许久。
纵是如此,将面前的东西推算出来之后,杨保一还是落的冷汗琳琳。
圣光斋的三位风水师是算不出来有什么生路,可面前的绝世凶地却是一眼就瞧了出来。
前面几千米的地方,那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灰雾,别说灰雾了,一点点的雾气都没有,而是皓月当空,星月交辉。
弯弯绕绕巨大的沟壑横在地面上,不止横向了多少里,这上方站着一只梳理着自己羽毛的乌鸦,时不时的对月哑的叫一声。
乌鸦叫一声,月亮也黯淡一分,再一声,月亮便又亮一分。
沟壑如同真龙卧地,而裂谷之中,是一个血湖,血液慢慢的涌出流淌在了龙首之上,往血湖之中望去,里面竟然躺着无数具身穿着古老服饰的衣服。
血水流淌过这些人的脸庞,他们的栩栩如生,甚至胸膛还在起伏,仿佛还活着而且在呼吸一样。
杨保一没有看到这一幕,但是根据他的推算,却是越算心越凉,连后脊背都被发寒,只觉面前恐怕九死一生。
到底,他还是名(盗墓)门出身,对于风水术的了解也是很深,也因为距离那一处绝地还远的很。
还好停在了这里,否则再往前一里,就该是十死无生。
黑乌龟法相蒸腾,辅以墨甲鬼盘,他算了出来,生路在何处。
王长生也没有想到杨保一竟然这么的快,心中有些觉得自己低估了他对于这方面的造诣,怪不得挖了那么多座坟墓都还没有被打死,果然是有两下子。
之间三位风水师和杨保一联袂而来,其中三位风水师眼中满是震惊,啧啧称奇的看着杨保一,却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的厉害。
其中一位中年女子叹了一口气:“枉费我们平日里还争来争去,结果连一个少年都比不过,这王天师的儿子都还没有出手,竟然就将我等羞得无地自容。”
“真是厉害,我们算了许久都没有算出来生门在哪里,你竟然一下子就算出来了。
“少年,你叫什么名字,师承何派?看你的手法也是精研了风水术许多年了吧。”
杨保一本来洋洋得意,听到这话一时有些尴尬,尴尬的甚至说不出话来。
四人一并走到了王长生他们的面前,杨保一刚准备开口就被圣光子阻止了,
“等等,刚刚说好了,等这位小师傅先出手。”
他眼中似乎没有含有一点的锋芒,但是王长生却可以感觉到其中浓浓的恶意。
杨保一也起了兴趣,他想要知道,王长生究竟是懂还是不懂,于是牢牢的闭上了嘴巴。
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王长生虽然对于什么风水术一点都不通,连龟甲的作用都不知道,但是丝毫不慌。
“我记得刚刚小师傅一直和我说话,并未演算吧?”
圣光子不怀好意的说了起来。
四人皆惊,尤其是三位风水师看向四周,却见所有人都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心中不由怀疑了起来。
王长生视之不见,他直接抬手,指向了一个方向,
“往西北方。”
“为何?”,圣光子步步紧逼,不想要杨保一说话。
王长生却是当作没有听到这话一样,瞧着三位风水师和杨保一,
“对吗?”
四人点头,他们的眼神都有些呆愣和怀疑,尤其是杨保一,打死都不相信王长生是怎么算出来的。
“不是,王长生,你不是没算吗?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倒是称赞杨保一的中年女人看着王长生的眼神充满了崇敬:“是啊,王小师傅果非凡俗之人,我等我还需要龟壳作为辅助,哪像是王小师傅如此厉害。”
“不愧是王天师的后人,是我们的眼界过于的狭窄了,我在这里向王小师傅道歉。”
还有一人竟然直接的朝着王长生鞠了一躬。
“本来以为这位少年如此年纪对风水术的造诣已经罕见,没想到和王小师傅一比,却是萤火岂能与皓月争辉啊。”
凡俗之人萤火之光的杨保一脸一下子黑成了煤炭。
王长生倒是没管这些人的称赞,只是将手负在背后,
“那就走吧。”
“等等,你只是说了西北方,这太宽泛,大家都知道这大势之中前进的每一步都要精心的计算。”
圣光子开口阻止王长生。
王长生衣袂飘飘,一身蓝衣,神清骨秀,显露出一种极为强大的自信,根本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径直往前面走去,
“圣光子不相信的话,不妨和我一并前行。”
王长生手中接过一盏烛火,一脚凌空踏在三步之外,他一个人站在灰雾之中,却凛然不惧,只是看着圣光子说,
“怎么不跟上来,我说了,我领路。”
圣光子看见陈琴琴直接跟了上去,脸色一扭曲,沉着一张脸看着三位风水师询问道,
“对吗?”
三人点头。
看到他们的动作,圣光子沉默了一会。
中间那位中年男子却瞧着王长生的动作又和一旁的人感叹了起来,
“果然不愧是王天师的儿子,竟然不需要推演,一双慧眼就可以看出真假,这等的能力,实在是让人羡慕。”
“如此的年纪如此的造诣,真是让我觉得我往日几百年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还从未见过运用风水术如此之妙的少年人。”
三位风水师几乎要将王长生夸到了天上去了,可一旁的圣光子越是越听脸色越不好,偏偏这些人都是圣光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光是境界都已经到了长生秘境,就算是再不满也不敢开口训斥。
杨保一听到这些话真的有些纳闷了,这些人怎么脸说变就变,刚刚被这么称赞的少年还是自己呢,他看着王长生问道,
“王长生,你都没有推算是怎么看出来的?”
王长生甩了甩衣袖,
“上来,带路。因为我不想算,但是我会走。”
这话说的不明不白,杨保一嘀咕了两声便只有听着王长生的话走了过去。
圣光子有些疑惑和质疑,杨保一则是气焖,只有知道了真相的陈琴琴沉默不语。
陈琴琴猜测,王长生身上或许是有什么他父亲留下来的趋吉避凶的手段,还是什么其余的宝物,但是绝对和什么风水师没有半点的关系。
杨保一一人走在前面,他挠了挠头,有些奇怪,不知为何又是他开始带路了起来。
王长生感觉到那一种诡异的生死之气离得越来越远,再一次在心中肯定了杨保一的能力。
原本,他们一行人就要这么顺顺利利的走出这一片绝世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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