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鲍尔一家的尸体还没有火化,依然摆放在旧港区分警局的停尸房里。
因为配备了相当初级但能用的冷藏箱,所以四具尸体没有出现腐烂的迹象,但都经过了法医的解剖。
罗南在分警局法医的陪同下,验看了这些尸体。
正如案件卷宗里描述的那样,凶手是个老手,杀人极为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什么可供追查的有用线索。
而利维鲍尔本人最惨,身中上百刀,刀刀都避开了致命的要害。
活活流干鲜血死的!
看过尸体之后,罗南让卡什警探重回案发现场等自己,他则是回了趟东城区的家。
然后带上小黑,再次来到了案发现场。
卡什警探非常纳闷,不知道罗南为什么要带一只大猫咪带过来——好玩吗?
结果接下来的一幕,让这位警探先生目瞪口呆。
只见小黑在公寓房间里游蹿,东闻闻西嗅嗅,然后冲着罗南“喵喵”叫了两声。
“找到了。”
罗南对卡什警探说道:“幸好时间不是很长,凶手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消散。”
卡什警探简直不敢相信:“罗南长官,您,您是说这只猫能够嗅出凶手的气息?”
罗南点点头:“当然。”
小黑是山猫之体、灵猫之魂,并且在他的精心培养之下,不但具备了相当强的战斗力,其方方面面的属性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山猫的嗅觉本来就极为灵敏,获得增强之后更是逆天。
在案发现场闻出凶手的气息很正常。
而且它跟罗南能够进行精神交流,非常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不会被野性所干扰。
只见这头大猫蹿上了窗台,扭头又对着罗南叫了两声。
“凶手是从窗户潜入进来的。”
罗南解释道:“我出去看看。”
也不等卡什警探回答,他跃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卡什警探的眼珠子都快瞪爆了。
因为这是五楼啊!
他慌忙扑到窗台前,紧张无比地朝
只见罗南稳稳地站在公寓楼后面的小巷里,安然无恙地朝他挥了挥手。
差点犯了心脏病的卡什警探顿时长呼了一口气,连忙转身往楼下跑去。
当他跑到后巷的时候,就见到小黑在巷口的地面嗅探。
“走!”
小黑向前蹿了出去。
卡什警探紧赶慢赶,匆忙跟上了罗南的脚步。
大猫在前面追踪,两人在后面追赶,前者还时不时地停下脚步等待。
就这样一路穿街过巷,经过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追索,小黑的脚步停在了一家成衣店的门前,并且伏低身躯抬起了头颅。
它的双眼瞳孔竖起,死死盯着正在这家衣服店里面的老裁缝。
这家成衣店位于一条普普通通的小街里面,位置不是很好,里面都没什么客人。
老裁缝已经是白发苍苍,他系着围裙挂着皮尺,小心翼翼地整理挂架上的衣物,身躯佝偻仿佛不堪岁月的重压。
类似靠着手艺在塞力斯艰难维生的小店比比皆是,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地方。
专注于整理的老裁缝,甚至没有觉察到罗南等人的出现。
罗南俯身抱起炸毛的小黑,迈步走入了这家名叫“沃克利”的衣服店里。
卡什警探犹豫了一下。
他没有跟进去,而是选择在外面保持警戒,并且把手悄悄按在了配枪上。
这个时候店里的老裁缝似乎有所觉察,转过身来看到抱着大猫的罗南,他露出了一个略带谄媚的笑容:“下午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罗南今天没有穿警服,就一套普普通通的便装。
他笑笑道:“你这里的衣服看起来很不错啊。”
“当然。”
老裁缝用骄傲的语气回答道:“我在塞力斯开了四十七年的裁缝店,这里的每一件衣服都是我自己裁剪缝制出来的,品质绝对一流。”
说到自己的手艺,他双眼放光,原本混浊的眼神都变得明亮起来。
“四十七年。”
罗南点点头:“真是不容易啊,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利维鲍尔一家?”
“啊?”
老裁缝懵了:“先生,您说什么啊?谁是利维鲍尔?”
“不错。”
罗南将小黑放到旁边的柜台上,笑着拍了拍手说道:“演技不错,你应该去艺术大学当导师,躲在这里做衣服太委屈你的天赋了。”
老裁缝皱了皱眉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先生,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不想买衣服的话,那就请离开这里!”
“沃克利,你因谋杀利维鲍尔一家,现在被我拘捕。”
罗南亮出了自己的警徽:“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没一句话……”
罗南的话还没有说完,老裁缝的眼眸里骤然闪过一抹狞色。
他的手腕一抖,一把裁缝刀无声无息地从衣袖里面滑了出来,落入其掌握之中。
下一刻,雪亮的刀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罗南的咽喉。
这一击深得快、准、狠的三字要诀,暴起发难势如千钧,刀锋破空无声无息,瞬息之间就要洞穿罗南的要害。
然而罗南仿佛早有准备,就在刀尖刺中咽喉的刹那,一把握住了刀锋。
老裁缝顿时脸色大变!
他的这一刀凝聚了全身的力量,而且手里的这把裁缝刀还是特制的近战武器,具有超凡的特性,一击之下洞穿钢板轻轻松松。
而且刀刃也是锋利无比。
可是罗南空手握刀身,竟然用血肉之躯挡住了锋刃,让他再也无法多刺出分毫距离。
这名年轻的警员实力有多强?
老裁缝心里的惊骇,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但他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意识到罗南的强大,当即松开手里的武器。
整个人随之向后飞掠而出。
打不过那就跑,真正的刺客从不跟强敌硬刚!
砰!砰!
老裁缝刚刚暴退出四五步的距离,清脆的枪声骤然响起。
他的双腿膝盖同时爆开两团鲜艳的血花!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店铺,带着无法言述的痛苦和绝望。
这名老裁缝一头栽倒在地上,抱着双腿左右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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