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十一次相亲6
爱情真的来了?
君有点不敢相信,又怀有一些期待,心里蛰伏的小路还吃扑通扑通地跳跃起来。
人们单身久了就不再敢相信爱情吗?就像久旱的土地不再指望能见到甘霖。
答案当然是:不是的。
否则,就不会有那句近乎无赖的“偷不如偷不着”在大地上流传开来。
真实的情况是,人们往往越得不到什么就越想要什么。越是求而不得的在人们的眼中就越是最好的。比如:所谓的名菜“龙肝、凤髓、豹胎、鲤尾”。这些奇珍异物真比常见的猪牛羊驴肉要好吃吗?说实话,也未见得。
以“龙肝”来说。有人说实际上就是用的马肝。在汉代的时候,汉武帝把马肝当成是毒药。可见至少在这位帝王的眼中,这不是什么珍贵的美食。
那么,后来这种汉代的“毒药”怎么就成了八珍之一了呢?
君觉得大概是因为宋代丢失了马场导致了马成为稀有物品。因此,马肝就由人不吃的东西,变成了宴席上的贵客。
说起帝王,他就觉得很好笑。古代的穷困贫民总是向往帝王之家的赫赫权势,富有四海。而与之产生强烈对比的是,总会有皇室中人会发出“愿来世不复生于帝王之家”的撕心裂肺的呼喊。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有的人终生只能像软体动物一样匍匐吃泥,有的人却可以像蜻蜓一样凭借羽翼横绝四海。但是就像在地上乱跑的麻雀迟早会被野兽袭击,翱翔在高空的雄鹰也终会遇到无法飞跃的山峰。
所有人都会遇到烦恼,都会由求而不得之物。
求而不得的一定是好的吗?
这倒未必。
秦帝国丞相李斯在临死的时候非常怀念牵狗逐兔的时光。但是,那种日子不正是他要功名事业就必须鄙弃的吗?如果那种日子真是美好的,当初他又为什么会对其弃如敝履呢?显然,在最后的时刻到来之前,这位大人所追求的不是那种仰人鼻息,忙碌终年,偶得牵狗游乐闲暇的平民生活。说到底,他最后的感叹不是出于对平民生活的向往,只是在人生的终结时刻对“求之不得”的渴望而已。
世界上有很多人对爱情求之若渴。颇有几分“若求亡子”的急迫。这些人有的是出于李斯这种“求之不得”。比如那些年轻时过于放浪形骸的男女。也有些人是把爱情当成了圣洁的救命神药。
君对爱情的态度与他们截然此不同。
他一直是个按部就班过活的人,而且毕竟是三十岁了,也不会幼稚到把爱情想象成一位闪耀着洁白光辉的天使。
大家都是在土地上生活着的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员。每个人的喜、怒、哀、乐都无法是纯粹的。就好像在满月酒的宴席上,每个人都会笑着说些讨人喜欢的吉祥话。诸如:这孩子一看就聪明伶俐;这孩子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小家伙一定是个福气满满的宝贝儿。但是,有几个人会真的确信自己说的是实话呢?
一切,一切的纯度都太低了。
他对爱情的纯度没有太高的要求,只要求这份感情是真实的。在他的认知里,爱情不是飘渺武侠的空中楼阁,而是一朵需要精心呵护的小花。我们需要不断为它遮风避雨,细心浇水,修剪枝叶,才能保证这朵花在花期内是盛开的。
不是每一朵花整个花期内都能盛开。对此产生影响的因素有很多。比如:花所处的环境。一朵玫瑰被置身大沙漠里,人们再怎么精心照料,这朵花都很难正常生长、绽放。再比如:养花人的种植技术水平。如果这个人根本没有养花的知识和能力,那么他的所有努力都可能会产生“南辕北辙”的不良效果。
这些年来,他的相亲就像是在寻找一颗种子。一颗已经被埋在适宜长花环境的种子。这样一来,花的后期生长、养护相对会容易一些。
屡屡遭受挫折,有的时候他也会产生疑惑,或许这样的种子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也许,人是永远没办法在一开始就规划好一切的。本想轻装上阵,没准坚持到最后,他还是得像一些熟人一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那些明知一段感情中存在极大隐患,却固执地强行进入婚姻的人后来都怎么样了呢?
就君有限的所知所见而言,这些人的婚姻结局都不太美妙。
这看起来就像是一种对不自量力者的诅咒。
过于自信地想改变一个人,或者拯救一个人基本上就是在绘制风中的宫殿。偏偏总有人盲目乐观,以为自己足以影响别人改变旧习,或者能够凭一己之力改变固有的一切。
这可能就是这些人婚姻不幸的根源。
他们总是过于自信,以至于像是活在酸腐恋爱幻觉中的盲人。
比如:总有女孩相信,她们的男友会为了她们真正的戒烟。但是,任何心智成熟的人都明白,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所谓烟瘾就是一种毒瘾。只不过烟这种毒不如其它毒品致命速度快而已。真正能让人戒毒的办法是去戒毒所,而不是花前月下的你侬我侬。
再比如:总有女孩坚信,那些相貌俊俏的浪荡子会为了她们“浪子回头”。似乎世界上真的有“浪子回头”这件事。但是,没有一个先例能证明,这些习惯了莺歌燕舞的人是因为女人才上岸的。大多数人是因为韶华不再,年老体衰被江湖风浪自然的送回了岸。也有一些是经历了生死绝境,不得不涅槃重生,另寻生路。就像那位谋害嫡兄,算计公主的蒙古贝勒最终成了一代得道高僧。在君看来,不是他真的放弃了旧我,只是形势比人强。
君坚持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想在一开始就解决这种问题,而不是在结婚后再去修修补补。他总觉得,裁缝技术再高超,也没办法把破损的衣服修复如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