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新君继位

盛长柏跟着盛紘,在福宁宫被困,直接就是一个下午,加上一整夜。

除了出不去皇城之外,这一天时间待的也算是自由。

躲在这四十多年没人住过的福宁宫,完全没人来打扰。

盛长柏装模作样的出去了几次,带回了一些吃,喝,用的东西。

不考虑外面,有守卫戒严,兖王再对老皇帝逼宫的话,和平时上衙也没什么两样。

“柏儿,这要躲到什么时候,咱们也不能一直都在殿里躲着吧?”

盛长柏能心安理得的待的住,盛紘明显是着急了起来。

“等有人来叫了再说,兖王想要登上储君之位,总要召集文武百官的。”

已经过去了一天时间,兖王也没有召集百官升朝,明显是还没有搞定老皇帝。

老皇帝这个人,活了五十多岁,当了四十多年的皇帝,什么事情都经历过,又无牵无挂,没那么容易被逼迫就范。

“也不知道咱们两个都不回去,家里怎么样?”

盛紘平常看着挺稳重的一个人,遇大事的时候,还是存不住气。

“家里有老太太在,你就放心吧,出不了什么乱子。”

家里有盛老太太,还有海朝云,足够保证王若弗和林檎霜搞不出来什么乱子。

为了避免太过于无聊,盛长柏还找来了一副围棋和盛紘一块玩。

因为盛紘心不在焉的原因,今天盛长逮着平常和棋力相当的盛紘嘎嘎乱杀。

“杀!”

“冲啊。”

“杀贼,讨逆。”

到了

“外面是怎么了?”

“有兵卒在厮杀,肯定是有人带兵救驾来了。”

汴梁城周边,驻扎着几十万的禁军,这都是老皇帝的人。

只要老皇帝能把消息传出去,能够有人调得动禁军,平叛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大周朝其他不说,对皇权的保护,还是很到位的。

几十万禁军拱卫汴梁,老皇帝但凡有点警惕心,谨慎一些,都不会把自己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皇城里厮杀持续了一个时辰,从徬晚杀到了天黑。

等着厮杀声渐停,基本没什么动静之后,盛紘才开口问道:

“咱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你们这里面等着,我出去看看情况去。”盛长柏回道。

确定了皇城回到了禁军控制之中,才叫上盛紘一块来到中书省。

然后跟着大臣们一起到福宁宫,拜见了老皇帝。

表面是表示一下对老皇帝的关心,主要是看看老皇帝还活着没有。

幸运的是老皇帝还活着,虽然被兖王折腾的不轻,很是虚弱,但是还是强撑着见了群臣一面。

把宰相,副相等一帮子重臣,留了下来,就放其他人先回家去了。

“长柏你看到了没有,是顾廷烨那个浪荡子救的驾?”

“我看到了,我还看到了禹州的赵宗全站在官家身边。”

虽然现在还不清楚细节,但是这场储君之争,还是赵宗全捡了便宜。

顾廷烨还是和赵宗全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搅和在了一起。

赵宗全父子还能出现,也就说明了这父子二人早认识了顾廷烨。

毕竟没有顾廷烨的话,这两父子早就死了不只一次。

“是啊,现在邕王、兖王都没了,赵宗全站在了官家身边,看样子官家是有意传位于赵宗全,顾二他这次就不只是立下了救驾之功,还同时立下了从龙之功。”

虽然盛家不准备走幸进的路子,但是盛紘对顾廷烨的这次,一下子就为两位皇帝立下大功的际遇,还是很羡慕的。

说实话,带着禁军剿灭兖王的这点叛军,不是难事。

兖王也就带了一卫的人马,怎么和几十万禁军相比,操作难度真的不高。

稍微有点难度的事情,可能就是防止兖王狗急跳墙,害了皇帝。

但即使死了老皇帝,赵宗全一个宗室,剿灭了逆王,掌握了军权,控制了皇城,上位也是肯定的事。

“顾二这个人,确实运气际遇不小!”

主角命顾廷烨肯定还是有一点的。没有这么大的际遇,顾廷烨这个人也就完全没有可能翻身。

接下来两天,皇城算是稳固住了,但是汴梁城完全的乱了起来。

到处都是抓人,抄家的兵丁,兖王虽然死了。

但是支持兖王的文臣,武将,还是要被清算的。

也不只当日支持兖王逼宫的文臣武将需要清算。

就是之前在朝堂上为兖王发过声,支持过兖王钱粮,和兖王府交往过密的勋贵官宦,也都要被清算。

其他现在可能顾不上,但也要先把人抓起来,控制起来再说。

具体有没有参与兖王逼宫,可以慢慢的审问。

时间过了这么两天,兖王逼宫的来龙去脉,基本也就清楚了。

兖王还是跟荣妃搅和在了一起。

可能是荣飞燕和邕王女儿嘉成县主,竞争齐衡的时候。

平宁郡主因为邕王的身份,选择了嘉成县主。

就让荣妃认识到了权势的重要性,不想随着老皇帝去世,失去手中的时候权势。

荣家还是支持了兖王的逼宫行动。

荣妃在宫中设宴,邀请勋贵的家眷进宫。

借机控制了这些带兵勋贵的家眷,希望这些家眷能让勋贵武将们投鼠忌器。

荣妃能和兖王处于相对平等的合作地位,当然不只是荣妃可以帮着打开宫门,控制这些勋贵家的女眷。

最重要的是,因为荣妃受老皇帝恩宠的原因,荣妃的弟弟被老皇帝赏赐了实权,单独带了一卫兵马。

也正是这一卫兵马,被兖王和荣家收买,跟着兖王和荣家进的皇城兵谏。

兖王被逼宫兵谏的原因,自然不用过多的解释。

邕王,兖王本就因为老皇帝的故意放纵,这些年为了储君之位,争的头破血流,不可开交。

两个人竞争起来无所不做,这么多年下来积怨以深,没有化解的可能。

邕王如果登位的话,当然没有兖王的好日子过。

就算不死,也不过是囚禁一生的结局。

兖王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不选择引颈就戮,就只有选择最后一搏,实是人之常情。

……

兖王逼宫过后的

之前为册封太子做的各种准备,也没有白费。

还是原来定好的时间,还是之前定好的章程,制定好的仪式,誊写好的诏书,把邕王名字改为赵宗全就行,一点都不浪费。

拖着病体,册封了赵宗全为太子之后,老皇帝彻底病倒。

毕竟老皇帝本来就病的严重,才同意立下太子。

身体本就不行,又被兖王惊吓,折腾了一回,强撑着心劲,册封了赵宗全,没有了牵挂,也就彻底的支撑不住。

赵宗全毕竟是刚认了爹,爹又给自己留下了世上最大的一笔遗产,一大片江山。

自己刚认的爹病倒,当然要做一做孝子的样子。

衣不解带,亲侍汤药的伺候了病床躺着的老皇帝三天,就把老皇帝直接给送走了。

“铛铛铛”

这一天,时间刚过寅时,早上三点多的时候,汴京城上空,就响彻了一阵丧钟的声音。

“朝云,刚刚丧钟可是响了二十七声?”

盛长柏朝旁边同样惊醒的海朝云确认道。

丧钟响了二十七声,是国丧的标准。

本来有资格,响丧钟二十七声的就只有太后,皇帝,皇后三个人。

现在的皇城里面并没有太后,皇后的身体又向来康健,老皇帝已经倒下了三天。

这丧钟为谁而鸣,自然不用多想。

“确实二十七响,这是国丧。”海朝云肯定的说道。

“这怕是睡不成了。”盛长柏不大乐意的说道。

御史这个职位,因为要参加大部分朝会的原因,其实还是挺苦逼的,要经常早起。

盛长柏上任以来,因为老皇帝身体不好的原因,没有频繁举办朝会,盛长柏也没有太多的不满。

但是这次不一样,三天前盛长柏刚起了一个大早,去参加了老皇帝为赵宗全册封的大朝。

现在又要起一个大早,去皇城奔丧,这个频率就有点频繁了。

关键老皇帝要真没了的话,经常早起去参加朝会,这算是一个开始。

赵宗全才三十多岁,年富力强的年纪,不可能像老皇帝这样,经常性的取消朝会。

“我伺候郎君起身,然后去厨房多安排点吃食去,你和父亲今天多吃一下,今日进宫可不会轻松。”

海朝云起床之后,去厨房安排饭食。

盛长柏起床之后,先安排人去了葳蕤轩,通知一下盛紘,怕盛紘没听见丧钟。

父子俩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才一起往皇城。

要为老皇帝哭丧,新皇帝又要继位,绝对是一个体力活。

因为死了皇帝,还不能吃肉喝酒,早餐不多吃一点,确实不大行。

所以今天盛长柏也就没阻止,海朝云亲自去安排早饭。

……

进入皇城之后,首先的还是开朝会。

没有了皇帝,朝会就由大周二把手宰相主持。

宰相韩大相公,宣读皇帝的遗诏。老皇帝遗诏写的挺长,但是里面,其实也没有说太多的事情。

老皇帝虽然在位了四十多年,但是十岁出头就登基,被太后垂帘了十来年。

后面几年因为死完了儿子,也没有啥治理国家的心思。

真正励精图治,好好治理国家的时间,也就二十多年,这些年算是良好。

整体上来说,老皇帝这个皇帝当的也就是一个合格,但是老皇帝评价自己,完全都是一些溢美之词。

然后就是托付赵宗全,照顾好自己的媳妇和小妾,也就是善待自己的皇后和嫔妃。

也就是嘱咐嗣君,守孝期一日当一月,陵墓的修建不要太多钱。

大周朝的帝陵,都是死后修建,几个月时间就要把皇帝葬进去,相对的来说,确实没有太过劳民伤财。

之后的话,就是去启欑宫给老皇帝哭丧,先给老皇帝哭一段。

然后又回到了紫宸殿,拜见新君,恭贺新君赵宗全即位。

然后赵宗全就是最高领导人了,赵宗全先给自己的便宜娘,便宜小娘册封,皇太后,皇太妃。

赵宗全自己媳妇,儿子的话,还要往后等等,等出了老皇帝的孝期,才好册封自己的老婆孩子。

然后就是新皇帝,任命山陵五使,领头人山陵使是当朝宰相。

然后安排各位当朝重臣,去为老皇帝操办,陵地勘测,撰陵名、哀册文、谥册文和议谥号的各种事。

安排好了这些,个人才能回自己的衙门,忙安排下来的各种事。

这只是一天的事情,皇帝要停灵几个月,期间的各种礼仪,还有新皇的登基大典,都需要礼部操办,盛长柏就又忙了起来。

老皇帝死的这天,新君灵前继位和之后的登基大典是两回事。

灵前继位,也就是先宣读一下先帝的遗诏,确认了一些新君的地位合法性,暂时性的让新皇,行使一下国家的最高权利。

只有经过了登基大典,拜祭了天地,祭祀了祖先,昭告了万民。

走完了所有流程,新皇帝的身份才完全的合理合法。

礼部本是一个清闲的部门,从盛长柏开始监察之后,就没有闲过。

接下来的时间,盛长柏就一边为老皇帝的丧事,一边为赵宗全的登基大典,忙碌了起来。

“柏儿,这段时间,朝堂上的事物不断,真是辛苦你了。”看出了盛长柏的疲惫,盛紘少有的关心道。

“没办法,现在朝堂上人手紧张,人手不够,只能多操劳一些。”

因为兖王兵谏杀了一批朝臣,赵宗全上位被兖王连累了一批朝臣。

现在朝堂上,比之前要少三分之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