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 金陵六美

“我们是锦衣卫的人。”叶千羽亮了亮锦衣卫腰牌。

在和普通人打交道的时候锦衣卫的名头,要比六扇门管用的多。

叶千羽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问她们自然是要查件案子,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们。”

“锦衣卫!”香姐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位官爷......”

叶千羽冷声道:“我没让你说话的时候,你不需要开口,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嗯!”

香姐敬畏的看着叶千羽点了点头。

叶千羽问道:“你认不认识张齐风这个人!”

“张齐风!”香姐忍不住问道:“他是不是死了?”

陈潇和赵金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香姐道:“前些日子,我梦见冰玉她们一起回来找我,和我说了很多话,虽然是梦,却真实的很,就像是她们真的坐在我面前一样,而且,我醒来的时候,桌子上的桂花糕竟然少了几块,含烟最喜欢一边聊天一边吃桂花糕,说不定就是....她们聊到过张齐风,说是要让他当年的誓言应验,所以我才问他是不是死了!”

香姐颤声问道:“张齐风是怎么死的?”

叶千羽直言道:“被掏空了,只剩下一张皮。”

香姐剧烈颤抖道:“他的誓言果然应验了,死的好,死得好....哈哈哈......”

香姐狂笑之中泪雨滂沱,好半晌才稳定了情绪:“你们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叶千羽道:“很简单,我想问张齐风他们三个和金陵六美的过往。”

香姐缓缓道:“以前没有旖旎舫诗社,也没有名妓怡香只....算了还提这些做什么,辱没家门而已,也许,你会认为我们过去都是青楼女子,其实我们以前也都是好人家的女孩啊!如果没有张齐风他们,我们这些姐妹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那时我们几个喜好琴棋书画的女孩聚在一起成立了旖旎诗社,在金陵也渐渐有了名气......”

香姐忽然停了下来,叶千羽接口道:“金陵六美有了名气之后,也就成了金陵那些自诩风流的文士竞相捕猎的对象是么?很老的故事,最后张齐风他们成功了?”

“嗯!”香姐点了点头道:“他们的确成功了,凭着过人才气,儒雅的外表和甜言蜜语,我们姐妹一个接着一个被他们俘获,可笑,当时我们怎么会相信他们那些不着边际的誓言。”

叶千羽问道:“什么誓言?”

香姐苦笑道:“张齐风说他若是负了含烟,就让他血肉尽消,只留一张皮囊受人嘲笑。李国栋对香兰起誓,自己若对不起她,就让毛笔把刺穿了他那张嘴。陈思远更是好笑,说要让芷菱抽了自己一身骨头。这些都是能实现的么?他们从一开始就在骗人,可我们姐妹却一个个死心塌地相信了他们。”

陈潇搓着脑袋道:“真他妈的高手啊!这种玩意都想得出来,后来呢?后来肯定是被骗失身,然后又遭抛弃了,我是想问那几美都哪去了?”

“都死了,死得好惨!”

香姐不自觉的又留流下了眼泪。

“张齐风成了张家的赘婿时,含烟已经怀了身孕,她气不过找上门去,却被张府的獒犬生生咬死了,等我赶到时,只看见满地的鲜血,含烟到入殓时都没闭上眼睛,我跪在她的棺材旁边抚了无数次,她就是不肯闭眼。”

“香兰被抛弃之后,在井边整整哭了一夜,眼睛里都哭肿了......最后她死在了井里。”

“陈思远做得更绝,居然跑到芷菱的家里破口大骂,公然指着芷菱勾引他,坏他书生名节,结果,芷菱被拖到宗主的祠堂里活活饿死。”

“冰玉死得最早,她莫名其妙的服了毒,被人草草下葬,连个像样的棺椁都没有!”

“哦?”叶千羽问道:“冰玉的男人是谁?”

“冰玉没有男人!”香姐道:“冰玉是我们六个姐妹中比较聪明的两个人之一,她对那些士子始终没有动过心。”

陈潇道:“金陵六美你说了四个还有两个人呢?你的男人又是谁?”

“他失踪了,他和张齐风是一伙的,本来也是至交好友,后来又不知怎地,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我因为和他私定终身,也被家族除名,最后没有办法做起了秦淮河上的歌姬。”

香姐苦笑道:“还有一个是雨凝,她最聪明,也最幸福,她爱上的是一个不解风情的赳赳武夫,他的男人为了她跟家族闹翻,一怒之下离家出走,没用五年,他的男人就用自己的刀打出了赫赫爵位带着妻子重回家......可笑,我们当时还在笑雨凝不会识人,没想到真正有眼无珠的却是我们几个......”

陈潇眯着眼睛道:“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雨凝的男人,不会是叫赵全铎吧?”

香姐惊讶道:“你们认识?”

陈潇含糊道:“疯虎赵全铎谁不认识?冰玉她们几个的坟在哪?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

叶千羽的耳根频频震动着道:“胖子小心,有朋友来了。”

“赵金不是在外面么......”

陈潇话没说完,雪白的窗纸上就溅上一道刺眼的血迹,从血迹方向来看来明显是有人被刀砍断了脖子,斜向喷出的鲜血。

可是这无声无息的一刀却显得诡异至极,有先天武者把守的房间外面怎么会有人毫无声息的杀人?

“啊一一”

香姐吓得抱头尖叫,陈潇起身就要动手。

叶千羽却伸手在陈潇背后一推,把他推到了香姐旁边:“别忙着动手,外面有赵金盯着呢,小心看好香姐。”

“得嘞!”

陈潇干脆一把将香姐拉到了自己怀里,一手提着撼天锤大马金刀的坐在椅上,肉山一般死死地护住她。

屋外的刀声却犹如疾风断草连绵不绝。

猩红的血迹接二连三的喷溅窗棂窗纸很快就被血浸透。

湿漉漉的贴在窗棂上,泼水般的鲜血还在不停的从外面飞洒进来,在地上溅起点点猩红。

血不是从一个方向喷进屋里,肯定是有人在围着屋子厮杀,尤其是门口的方向喷进来的鲜血最多,战况也最为激烈。

拳风掌劲,脚踏木板的巨响乱成了一片,却听不见叫喊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