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阵吵嚷,隐约还能听到争执声。
“劳烦,借过一下!”
刘五压着火气开口。
真特么缺德!
大清早的包裹严严实实的堵在客栈门口,诚心不让他们家做生意?
“哦,你过吧!”
吕舍侧过身子,依旧伸长脖子往里看。
刘五走了两步,忍无可忍回头,“这位兄台,大清早的你就跟做贼似的,莫非是对家派来捣乱的?”
“胡说什么?老夫来是给你面子,若是……”说到一半,吕舍反应过来,“你姓刘?”
“对,客栈就是我家开的!”
“刘家人啊,”吕舍恍然大悟,“怪不得如此不通礼数!”
“你说什么?”刘五勃然大怒,“有种再说一遍?”
“刘家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跋扈无礼!”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他会怕?
兜帽遮挡下,吕舍一脸倨傲。
大有摁不死人也要恶心死人的架势。
刘五气急反笑,“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叉出去扔街上,刘家确实地位低下,却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
“我看谁敢?”
吕舍不动如山,双手负后,底气十足。
料定刘家奈何不得自己。
刘五没有父亲的狡诈,一时间,还真被唬住,两方僵持下来。
确定争执声消失,慕耀不紧不慢带着人出来。
刚进前院,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慕相公……”
“师父……”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响起,吕舍和刘五同时恶狠狠瞪对方一眼。
众人一头雾水。
慕耀不解地问,“你们这是干嘛?”
吕舍率先开口,还故意挤出两滴泪,“师公,你得为我做主啊!”
师公?
这雷人的称呼,不仅慕耀和苏黛,其他人也全都震惊。
“吕舍,”慕耀警告,“你若是没睡醒就回家继续睡,别大白天做梦!”..
“原来是你,”刘五恍然大悟,“怪不得会在我家客栈捣乱!”
这老家伙,肯定是故意报复。
奇怪,他哪来这么大脸?
差点害死人,不但不心虚,还一副委屈不行的样子,怎么不干脆上天?
刘五怒火交织,还一肚子憋屈。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就你们这破客栈,要不是为了见师父师公,求我都不来!”
吕舍一脸嫌弃,“瘪瘪大一点,态度还这么差,早晚关门大吉。”
“我,我跟你拼了!”
刘五受不得刺激,提着拳头冲上去。
见状,吕舍跑到苏黛身后,“师父,有人欺负我!”
苏黛一头黑线。
吕舍这家伙,一如既往欠收拾。
她皱着鼻子往后退,“别乱叫,我从来没收过什么徒弟!”
更不可能收吕舍。
年纪大,又不老实,极其不靠谱,还得势就猖狂。
“先回后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慕耀无奈,只能把所有人带回去。
盏茶后,众人坐在后院小厅。
吕舍把伪装用的东西摘除的干干净净后,终于露出真面目。
面色红润,衣着华丽,一看就知道最近过的很好。
“吕大夫,”刘五率先开口,阴阳怪气,“你偷偷摸摸过来,究竟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关你屁事!”
眼看又要吵起来,慕耀轻咳一声提醒,“直接说正事。”
这俩人大清早堵人,究竟想干嘛?
“慕相公苏娘子,你们初到府城,有很多地方不熟悉,我过来给你们稍微介绍下府城情况,吕骗子你呢?”
“你全家都是骗子,我才不是,”说完,他讨好地冲苏黛笑笑,“师父,你先听我解释。”
“哦,你说吧!”
“我有苦衷的。”
“继续。”
“我也很为难的。”
呵呵……
苏黛没有耐心,“不想说就走,别浪费我时间耽误行程。”
听完,吕舍立刻郑起脸色。
“这事还得从刘家送我们回来说起。”
“他直接把我们扔到破庙,还搜走全身的银子,甚至连水都没留一滴。”
“那是你们应得的,”刘五插话,“骗子活该天打雷劈!”
“老夫承认,在刘家时确实有过不太好的行为,然而,该还的早就还了,被你刘家吊在树上打掉半条命,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
刘五想也不想反驳。
别人的命,怎么能跟自家的比?
“师父,你看到他们家啥态度没?要不是杀人犯罪,可能当时就被宰了,你说,我能不想点办法自保吗?”
“你想的办法就是继续招摇撞骗?”
苏黛一头黑线。
“当然不是,我只是像以前那样,稍微包装一下自己,从始至终都没说过假话,别人非要那么认为,又有什么办法?”
“臭不要脸,”刘五气结,“你把自己名字改为吕长生,还说自己是玄医门第77代大弟子,这些哪句是真的?”
“这是宗门私事,跟你没关系,我师父都没说话,你蹦哒什么?”
“再强调一遍,我没收徒,”顿一下,苏黛补充,“也不是什么玄医门的人。”
“果不其然,苏娘子压根不承认你这孽徒!”
刘五眼底全是幸灾乐祸,语气也得意洋洋。
看笑话的样子不要太明显。
“师父,你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别不认我,”扑通一声,吕舍直接跪下来,“我现在一切都是您老人家给的,不能不报答。”
“我没做什么,你不需要这样。”
苏黛扶住额头。
吕舍这厮,不仅脸皮变厚,人也越来越难缠。
就很头疼。
慕耀也不想跟吕舍扯上关系,“既然知道我们对你有恩,就别恩将仇报!”
呃……
吕舍心塞。
他没有这么不堪吧?
委屈巴巴地盯着苏黛好一会儿,沮丧地低下头,“师父,你不愿意认没关系,可是,府城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咱们俩的关系。”
“什么意思?”
苏黛莫名生出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家伙又做了什么?
“我把您的画像挂在府里,日日潜心供奉,初一十五还会沐浴斋戒,就连吃饭,也会备着您的筷子和碗……”
类似的骚操作还有很多,吕舍不敢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已经感受到某人想杀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