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们有什么用?
慕耀真想直接咆哮出来!
少顷,他黑着脸开口,“人你们自己留着就好,我们不带,至于其他的,李哥也说了我们十死无生,无能为力。”
李华:……
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也差不多。
少顷,揉揉鼻子,李华尴尬地开口,“齐光兄弟,我知道这事难为你,但是那人不带还真不行,他答应县尊劝说边军不滥杀无辜。”
“这样啊,”慕耀语气很平淡,正当李华以为他答应时,突然转折,“那又如何?”
李华一愣,“你不愿意?”
“我为什么愿意?”慕耀怒极反笑,“答应去试探边军是情份不是本分,凭什么还应承乱七八糟的要求?你们想卖好就自己去!”
闻言,李华立刻脸红,“不是,我们真没时间。”
“李哥,”慕耀真的很好奇,“倘若我跟县尊表明,非你作陪不可,你会不会还这么忙?”
“齐光兄弟,”听到这话,李华立刻改口,“你不想带就算了,咱不是那种非按着牛喝水的人,舆图已经给你,哥先回去复命。”
说完,落荒而逃。
“他就这样走了?”赵嘉心里非常不舒服,“就算官府不派人跟着,起码送咱们一程吧?”
“就是就是,”丁一疯狂点头附和,“万一咱们半路逃跑,谁知道?”
平阳县令,是傻子吗?
“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苏黛啧啧两声,“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已经有了布置。”
“什么布置?”
“大约是把我们要做的事传扬出去吧。”
如此一来,倘若半路反悔,就再也别想在平阳待下去。
房子、地甚至户籍全都要舍弃,自己一家不仅被世人唾弃,还成了黑户,只能做流民。
别说科举,正常生活都难。
听完,慕耀才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过于冲动,“媳妇,赵嘉,丁一,对不起。”
他没想到会引出这么多麻烦!
更没料到,县尊竟然如此无情。
“没事的耀哥,真让边军攻进来也落不到好,还不如先努力试试。”
“就是啊,”赵嘉说完,丁一也跟着安抚,“耀哥没错,错的是衙门那些人,死到临头,还一肚子算计。”
“别多想,”苏黛拍拍丈夫的手安慰,“咱们不会有事。”
届时,被打脸的就是这群小人!
“我不该把你们一起拖下水的。”
慕耀心情低落,说出的话也有气无力。
见状,苏黛没了耐心,“别矫情了,赶紧出发,再晚赶不到隔壁县,怕是要在野外过夜。”
说完,回房拿上包袱,率先进入车厢。
“走吧耀哥,”赵嘉拍拍他的肩膀,“不论对错,该做的事总要去做。”
“嗯!”
沉默着点头,死死抓住舆图,慕耀快步跟过去。
舆图标注的位置,距离平阳三百里,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山。
花费一天一夜,风尘仆仆赶过来,几人却有些犹豫了。
赵嘉:“嫂子,咱们直接闯进去吗?”
闻言,苏黛嘴角抽搐,“信不信还没进山你就被捅成筛子!”
“那咋办?”
“相公,你箭术如何?”
闻言,慕耀挺直腰板,“不敢说百步穿杨,但是最近两年,射出去的箭,从来没失过手。”
“那就直接引蛇出洞。”
苏黛说完,拿出笔墨写下两句话:
鸟尽弓藏英雄泪,浩荡天地何处归?
杜鹃啼血化利刃,物是人非终成悔!
写完,转头看向丈夫,“把字条系在箭头,对着暗哨直接射过去,等他们来找咱们就行。”
“耀哥,”丁一指着右前方的一颗树,“那里有人。”
“嗯!”
慕耀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后,嗖的一声,把箭钉到树梢。
“敌袭,戒备!”
“等等,箭上好像有字!”
说完,他展开字条,挠挠头,冲旁边高喊,“升哥,我不认字,你过来看看。”
话音落地,不一会儿就一个身影跳上树,匆匆浏览一遍字条后,脸色大变,“派人在附近搜查一遍,我去山寨找统领。”
“升哥,你又叫错,得喊大当家!”
“别贫,好好干活。”
说完,高升匆匆离开。
山寨里,那间最好最宽阔的屋子,此时坐满密密麻麻的人。
“统领,人手已经安排妥当,随时可以进攻。”
“可有哪里不对劲?”
“咱们的人在平阳有些冒进,被官府抓住两个,他们起了疑心,一直在布防自救。”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扮成野兽都能被人抓住,这谁能想到?”
“算了,区区平阳不足为惧,袭击时再多加一千人。”
话音刚落地,高升过来,“统领,属下有事禀报。”
“什么事?”
“有人给咱们递过来一张字条,属下看过后,觉得干系甚大。”
“拿过来我看看!”
首位上的人态度原本漫不经心,看清内容后,却一掌拍在桌子上,摆放的茶盏都打晃转好几个圈。
“鸟尽弓藏英雄泪,浩荡天地何处归?杜鹃啼血化利刃,物是人非终成悔!”
念完,他一字一句低吼,“放屁,老子永远都不可能后悔!”
“统领,写字条的人是不是已经识破咱们身份?”
“这怎么可以?”
“必须找出来杀掉!”
“都给我闭嘴,”说完,他转向高升,“人抓到没?”
“还没,已经让人搜查,统领,可要就地格杀?”
“不急,先带过来让我见一下,问问他们凭什么会觉得我们后悔!”
“会不会坏了咱们大事?”
“平阳那边再加两千人手,无论这人是谁,都跟平阳脱不开关系,下手别手软,若是万不得已,直接……屠城。”
“屠城?”
听到这话,众人脸上顿时浮现不安,“统领,之前不是说抢点粮食就想办法脱身吗?”
“已经有人识破我们身份,还妇人之仁,你想整整七万兄弟送死吗?”
“这只是统领的猜测,没有证据!”
“确实是猜测,但是,我们输不起,”说着,主位上的人指着更北的地方,“库房的粮草早就用完,营地附近的山也已经猎了个遍,除了去抢去夺,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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