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卉从亲爹那听到慕耀要求学时就盼着这一天,然而一直没有动静,差点以为事情黄了,突然听到这个好消息,已经欢喜的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慕耀一头黑线,“我只是去读书,不是进棺材!”
这死丫头,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不去黏着自己相公,老跑他们家算怎么回事?
“科举这种事又说不准,有人白发苍苍还是个秀才。”
眨眨眼睛,刘卉解释,“不是诅咒,就是给你提个醒,做人呢,有时候还是不要太乐观比较好。”
然而,这话刚说完,行云就急匆匆找过来,“小姐,姑爷来信了。”
“什么?”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刘卉明艳的五官立刻皱成一团,眉眼间全是郁气,“都逃到落安镇,那死鬼还不放过我?”
“别急,”苏黛安抚,“先听听什么事。”
“肯定没什么好事,”慕耀幸灾乐祸,“指不定又看上哪个花魁问你要钱赎身,所以说啊,人有时候还是不要太乐观比较好。”
“慕二,你还是不是男人?”
“关你什么事!”
眼看又吵起来,苏黛扶住额头,“都闭嘴,正事要紧,先看看乐凯想做什么。”
“也对,”刘卉不再搭理慕耀,“行云,那混蛋说了什么?”
“信在这,老爷已经发话,让你自己看着办。”
刘卉匆匆浏览完内容,原本就阴郁的脸彻底绿了,“他让我回去,还说只给五天时间,否则亲自过来接。”
赤裸裸的威胁。
狗比男人!
“那你回去吗?”
“当然不回去,”刘卉理所当然开口,“本姑娘在这待的好好的,凭什么他一句话就回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我是什么?”
“应该是乐家的意思,”苏黛想了想开口,“可能是你离家两个月,传出什么闲话,才让儿子过来找人。”
“乐家的闲话少吗?他们要是在乎这些,早抹脖子上吊,”刘卉冷嗤一声,“要我说,绝对是又缺钱了。”
两个月没填补乐家这个窟窿,自己腰包都丰厚不少,反观婆婆妯娌,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
“如果只是缺钱,不会直接把你叫回去,太明目张胆,没遮羞布挡着,乐家会成为整个府城的笑话。”
“这倒也是,”刘卉认真思考,“乐家那些人最会装模作样,不可能让自己成为笑话,不行,我得问问我爹究竟出了什么事。”
说着,她匆匆离开,“黛黛,蚊香的事等会儿再跟你说,我先回家。”
见状,慕耀笑了,“这算不算一报还一报?”
“别闹,”苏黛眉眼紧皱,“她麻烦要来了。”
当朝,尤其官宦人家,最注重脸面。
能让他们舍下脸面的,要么是危机要么是利益。
无论哪个原因,都不会让刘卉轻易逃开。
或许,这也是刘老爷没拦着人的原因。
“我知道啊,”慕耀摊手,“就她那脑子,玩不过乐家的。”
“还有刘家呢,别轻易就下结论,刘老爷很疼自己闺女的。”
“到底是嫁出去的闺女,多多少少会不一样。”
谷秇
慕耀觉得,老刘根本不该把姑娘养这么单纯。
这种性格,无论在刘家还是乐家都不合适,很多事都看不清楚。
比如这次,刘卉以为两个月没给夫家钱是自己的私事,其实是乐刘两家的较量。
无论她选择站在哪一方,至少得对自己的处境有所认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天傻乐呵。
“难道刘老爷还会舍弃亲生女儿?”
“刘老爷虽然没那么心狠手辣,但是和离的妇人什么处境稍微想想就知道,他越偏心,儿子儿媳会越不满,但是什么都不做,又会有人看人下菜,这事无解。”
“你的意思是刘卉就不该嫁人?”
“也不是,算了,事情还没确定,说什么都太早,不提她,”慕耀轻咳一声,“咱们继续收拾东西。”
隔壁。
刘卉回家后,立刻拿着信问刘老爷,“爹,乐家什么意思?特意从府城跑过来要钱,他们是乞丐吗?”
“胡说什么,那是你夫家!”
“蚂蝗一样的夫家,只有缺钱的时候才想起我,”刘卉冷哼一声,“本姑娘又不犯贱,才不想委屈自己。”
“你啊,”老刘头疼,“都当娘的人,怎么还这么毛躁,让姝姝看到有样学样,到时候都不好嫁人。”
“她还小呢,大了再找嬷嬷教,我有数的。”
“你确实有数,知道自己教不好姑娘!”
“有你这样骂亲闺女的吗?”刘卉气结,“说正事呢,你别东扯西扯转移话题!”
“被你发现了,”刘老爷不自然地摸摸鼻子,“你就那么想知道府城的事?”
“对,”刘卉毫不犹豫点头,“乐家的事,总归得我自己面对才行。”
“傻丫头!”
刘老爷叹息地摸摸女儿脑袋安抚,却被刘卉嫌弃地推开,“别把我发髻弄乱,赶紧说说什么情况。”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我只是安排人给了他们一点教训。”
“什么教训?”
“让人做了个局,把乐家次子送进了大牢,这会儿应该已经在流放的路上。”
“什么?”刘卉大惊,“爹,你是怎么做到的?公公不管吗?”
乐老二五毒俱全,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甚至会仗着家世欺负普通百姓。
然而,因为老爷子护的紧,这些年从来没出过事。
“整个乐家,也就他需要顾忌,其他人不足为惧。”刘老爷解释,“而且,他最近没在府城。”
“可他会回来的。”
“那又如何,事成定局,已经由不得他说不。”
“如此一来,两家岂不是彻底结仇?”
刘卉担忧不已。
诚然,她一直厌恶乐家,可真到这个时候,却有些不敢面对。
刘老爷没安慰失魂落魄的闺女,而是问出一个问题,“卉卉,你认为对咱们家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生意,”刘卉不假思索给出答案,“咱家是商户,靠买卖存活,所有的尊荣体面都要用生意维护,倘若没了银子,谁也不会看得起,尤其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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