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始料不及

慕耀不知道这些。

进入县城后,便带着礼物去刘、吕两家拜访。

也是巧了,两人向教谕请假回家,准备赶去落安镇找人。

“齐光,许久不见,你最近可是又大有长进?”

“没有,”慕耀解释,“最近农忙,一直在地里干活,也就这两天才有时间温书。”

听完,刘吕立刻皱眉。

“糟糕,我二人在教谕面前夸下海口,说你一定能让他满意。”

“早知道这样,该拖几天再说这事,至少给你留些进学的时间。”

慕耀疑惑,“你们跟教谕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刘致远支支吾吾、含含糊糊,“总归就是读书上的一些事。”

“教谕说明天考教你和南崽,”吕泊崖慌了,“齐光,现在怎么办?”

“没事,”慕耀安慰两人,“县学的门槛应该不高,我有信心!”

那是你不知道为兄说了什么!

两人欲哭无泪。

良久,吕泊崖弱弱出声,“要不这样,考核的时候让弟妹在旁边看着?”

“没错,”刘致远很赞同,“若是出现纰漏,还能及时救场!”

听完,慕耀沉默了,少顷,犹疑地问出声,“你们究竟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夸你过目不忘、多智近妖、千古奇才、六元之资……”

吕泊崖说不下去了。

夸的时候没觉得不好意思,现在却后知后觉脸皮有点厚。

“你们对我可真有信心!”

慕耀无语。

完全不敢信,这些词说的是他。

若非了解这两人的性格,都要怀疑他们故意捧杀。

“不是有信心,是赤裸裸的现实摆在这里,”刘致远一脸苦涩,“我等寒窗苦读十年,只与你进学两个月持平,太打击人。”

“这也太夸张。”

“非也,倘若有足够时间,”吕泊崖反驳,“你定然会成为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要不是了解自己,慕耀差点都以为自己真的天下无双。

不敢飘,反而生出一股心虚,“抬头看天,没看到云对吧?因为全是牛!”

“难怪这么闷热,”吕泊崖恍然大悟,“看来要下雨。”

这是重点?

刘致远无语,“若是下雨就不好赶路,反正这事拖不得,干脆现在就去找教谕,早面对早了结!”

“行吧!”

慕耀只能答应下来。

吕府后宅。

孩子们自顾自玩耍,苏黛、袁氏、齐氏则坐在旁边喝茶聊天。

袁氏:“弟妹,你上次给的开智丸真的很好用,以前琪儿每天背书到亥时,现在只需在家温习半个时辰就能记住夫子白天教授的内容。”

“我家俩崽记性也变好了,可惜他们不用在正道,每天就惦记少了多少月例!”

齐氏想起这件事就生气,“家里好吃的好喝的都先紧着他们,只是挪用他们一点零花钱,便如此斤斤计较,臭小子就是糟心,还是嫂子有福气,一儿一女正好凑够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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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黛不解,“嫂子缺钱用吗?”

“不缺,只是不想给他们拿钱,”吕氏解释,“太憨了,经常被人诓骗,怎么都说不通,不给又闹,只能用这种法子,早知道两个都是儿子,生一个我就该收手。”

“净胡说,”袁氏摇头,“两个还单薄,一个哪里够?孩子小不懂事,大了就心疼你这个娘。”

“嫂子莫非还想生?”

“嗯,”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袁氏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若非当初生瑜儿伤了身子,这会儿可能都生两三个。”

“两三个?”苏黛捂住嘴巴,“嫂子打算生多少?”

“最少也得六七个吧,有兄弟帮衬,琪儿才能轻松一些。”

可怕!

苏黛下意识搂住胳膊。

“至少还得四胎,”齐氏掰着手指头算完,满脸惊恐,“嫂子,你不要命了?”

若非没法向吕家交代,她连一胎都不想生。

“没事,”袁氏不以为意,“我身体一向很好。”

“女子生来体弱,尤其要好好保养,”苏黛委婉劝说,“一些耗费心力的事,最好把握一个尺度。”

“很多吗?”袁氏不解,“我堂姐比我大五岁,已经生了九个孩子,小十在肚子里,年前就会出来。”

“九,九个?”

苏黛眼皮猛地一跳,她被吓住了。

虽然对孩子多见怪不怪,这么能生的却从来没接触过。

周围大多数人家只三五个孩子。

“生这么多做什么?”吕氏想不通,“她地位不稳吗?

一年年下来,不是怀孕就是在怀孕的路上,自己日子又怎么过?”

“多子多福,”袁氏笑着解释,“现在过得艰难些,等孩子长大就轻快,对了弟妹,你还是那个想法,只要南崽一个?”

“对的,”苏黛语气笃定,“永远都不会改变。”

“一个孩子清静,”齐氏很赞同,“倘若老二没出生我就意识到这件事,也不会天天气的胸口疼。”

“你们太年轻,”袁氏幽幽一叹,“子嗣单薄,不仅长辈们有怨言,夫君心里也不是滋味,别看不是他们生,其实比谁都重视香火。”

听完,齐氏傻呆呆地问,“刘大哥跟你说的?”

“自己悟的,”袁氏嗔她一眼,“他怎么可能说这些,凭白分薄夫妻情分!”

“慕耀不会!”

“吕泊崖也不会!”

“算了,日子还长着,”袁氏不再强求,“你俩只要记得留个心眼别什么都相信他们就行,男人天生就懂的权衡利弊,唯有求到咱们头上,才会伏低做小。”

话音刚落。

刘致远、吕泊崖、慕耀就乖怂地找过来。

一看就心虚!

“三位仙女,”吕泊崖最先出声,“你们聊的怎么样?想不想出门逛逛?我们可以陪着提东西。”

闻言,齐氏立刻眯起眼睛,“相公,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怎么可能?”吕泊崖茫然,“我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县学,哪里有时间对不起你?”

“如果有时间……”

“有时间也不会,”吕泊崖打断她的话,“娘子,为夫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以前清楚,可现在……

齐氏纠结地暼一眼袁氏,不知道该相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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