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微一百五十七点甜

顾黎这段时间很忙,非常忙,跟旋转的小陀螺似的。

一连大半个月没见到朝思暮想的神颜,薛微沉浸在学习和犯贱的小世界里,偶尔用微信发两条骚扰短信,用实际行动向他证明这里还有个小贱贱等待他的宠幸。

幽暗的包厢里,几个大学生利用周末休息彻底放松自己,手里拎着啤酒瓶子吹牛皮,还不停的打着酒嗝,谈天说地聊理想,从第二次世界大战聊到昨天刚加微信的小姐姐。

一群单身狗还不忘给有对象的出谋划策。

薛微坐在角落里,手拿着一瓶大绿棒子歪着脑袋叹气,“有人看海有人被爱,有人喝酒喝到现在。”

拍了拍她的肩膀,李思雨喝的脸蛋都红了,酒杯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人家都是从酒吧喝到开房,我从大厅吐到走廊。”

“我很尊重酒精,吐过醉过,也没站起来过。”

随手拧开一瓶饮料递过去,薛微满脸的嫌弃,“人家都是一房两人三餐四季,你可倒好,一杯两箱三扎四打。”

李思雨一把拍开递过来的饮料,笑容都是醉醺醺的,“别再该喝酒的年纪选择养生绿茶,你不醉我不醉,马路牙子谁来睡。”

“姐妹,干杯!不然我们的爱会消失的!”

薛微抽抽嘴角,只觉得喝多了的好闺蜜似乎话很多,包袱比她还多,手指戳戳她的脸,“我们的爱会不会消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还这么继续喝下去。”

“你会消失。”

摇晃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李思雨歪了下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幽幽叹了口气,薛微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人扶正,外套盖在她身上,还不忘在她脑门上贴张纸条。

上面几个明晃晃的大字——

“我没挂,会自主呼吸。”

“你出钱,我出命,一起喝成精神病,”薛微双手掐腰坐在旁边,拿起酒瓶猛灌了口,掏出手机,手指鬼使神差的落在微信置顶联系人上,“东风吹,战鼓擂,大锤还是不理嘿。”

也不知道他最近是在忙着宠幸哪个小妖精。

再次叹了口气,薛微只觉得自己好像是那家庭怨妇,等待不会回家的丈夫,还要应对生活的满地鸡毛。

啊,真惨。

小怨种这两天也很奇怪,经常待在寝室里,不去上课了,还在她出门的时候主动要求钻进手机里陪着她。

还美名其约——怕你孤单。

笑话,她社交牛逼症绝症患者,行走在校园里最沙雕的风景线,怎么可能会孤单呢?!

“点点,顾黎现在很忙的,你不要担心,”蓝牙耳机里传来小怨种的声音,“你要是无聊可以出去转一转。”

“唉,”薛微大口大口吞咽着酒液,仿佛在喝奶茶似的,眉头都不眨一下,“顾大锤最近是不是在暗搓搓的准备搞人啊?我总觉得他想搞票大的。”

知大锤者,春虫虫也。

小怨种躲在耳机里抽了抽嘴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什么呢,顾黎那么正直的一个人。”

薛微:“吁~”

小怨种:“......”

其实,说这话她也挺心虚的,怕被天打雷劈。

把手里的大绿棒子喝光,薛微干脆的站起身,虽然有些脸蛋泛红,但还能轻松的走直线,大脑格外清晰,推开包厢门,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走廊里能看到忙碌的服务生,慢悠悠的走到尽头的阳台上,两只手搭在栏杆旁,感受着春天柔软的晚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啊,是大地的味道,是万物复苏的味道!

内心的小人戏很多,慷慨激昂准备演讲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就在薛微回头的时候,不远处的包厢门被人从里面撞开,踉踉跄跄的倒在地上。

那人穿着一身服务员的白衬衫黑马甲,眼睛里满是惊慌。

很快,包厢里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满身戾气眉头紧皱着,“管什么闲事!信不信老子让你从这里滚蛋!”

“你们......你们不能欺负那个女孩子......”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男孩把手里的东西丢到地上,气势汹汹的,“她是我带来的,和你没关系!老子愿意怎么欺负怎么欺负!”

“杜岳,你别过分,”包厢里又走出来一道高瘦的身影,对于他的做法很不赞同,“她不愿意喝酒就不喝,没必要强迫她。”

被叫做杜岳的男孩突然把矛头对准了他,“顾溪,你别TM在这儿装好人,能玩就玩,玩不到一起就滚。”

顾溪没搭理他,走上前把服务员扶起来,对着包厢里面,“你走吧。”

很快,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哭着跑走。

“你TM!”杜岳气恼,恨不得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你脑子是不是有坑啊?老子的事情,你闲的没事管这么多?!”

“没人愿意管你。”顾溪只觉得无聊,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经闹事的自己,愚蠢又叛逆,还有点中二病,自认为酷炫狂拽吊炸天,实则蠢得像拆家二哈。

摇摇头,辣眼睛的转过身准备离开。

杜岳眼里的愤怒更甚,一把抓过男孩的肩膀薅住他的衣领,要走人的跋扈模样,“你TM给我滚回来!”

顾溪二话不说,照着他脸来了一拳。

混战开始。

男孩出手很果断,也狠,那模样看起来和某个狼狈阴冷的男人如出一辙,薛微头一次在这兄弟二人身上看到了共同点。

妈耶,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薛微懒得管叛逆期小孩的闲事,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到叫嚣打闹的男孩笑骂着,“你不是挺牛逼吗?你不是和你那个哥不对付吗?!”

“看来你也不是很厉害,他只不过是让着你,你们俩都一样,下贱无能!”

“哦,对了,你二哥是个私生子,应该叫野种。”

顾溪人单势薄,早就被其他的几个小弟按在地上,听到他的话,歇斯底里的反驳着,“不许你说我哥!”

这小子总算说了句人话。

手腕轻轻转动着,薛微准备离开的想法也在“私生子”三个字出现的时候改变,撸胳膊挽袖子,从服务生的小推车上随手拎了个酒瓶子,大步上前。

手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嘿,小朋友。”

杜岳转过头,很不耐烦,“你TM谁啊?”

回答他的是一个酒瓶子朝他脑袋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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