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心是x轴,那我就是个正弦函数,围着你转动,有收有放。”
“如果我的心是x轴,那你就是开口向上,与x轴不相交的抛物线,永远都在我的心上……”
“扎小刀。”
挠挠已经乱作一团的头发,薛微面对作业依旧毫无头绪,什么高数,什么定义,在她空空的脑袋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数学知识轻轻的来,又轻轻的走。
懊恼的叹了口气,手指比作一个小人的形状,悄悄朝着身边的人移动,拽着她的衣角,“小怨种,这题我不会。”
“你哪题会过?”小怨种双手托着下巴,把教科书推过去,“温故而知新,去看看学过的知识点,做下复习,说不定就会了。”
“别人都是温故而知新,可我不一样,”薛微幽幽的叹气,自黑着,“我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那你还报工商管理?学文不好吗?”
薛微义正严辞的摇摇头,“学文和学理最大的区别就是,学文费内存,学理费cpu。”
小怨种满脸冷漠,“很不幸,这两者你都没有。”
“......”
被怼的哑口无言,薛微伸手摇了摇小怨种的手臂,声音软软的撒娇,“小怨种,你就帮帮我嘛。”
“我们长着同一张脸,共用一个身份,四舍五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我的作业,也是你的作业。”
好一个四舍五入。
冷漠的拒绝她的要求,小怨种提议着,“你可以去问顾黎,这样既可以解决作业,还可以增进感情。”
薛微抽抽嘴角,回想起被大灰狼坑的经历,果断闭麦。
这哪里是增进感情,是引发恨意!
幽幽的叹了口气,目光扫到放在角落里备受冷落的手机,薛微的心开始不坚定。
宠幸一下手机吧。
学渣薛微这样想。
手还没等伸过去,小怨种突然咳嗽一声。
薛微只能讪讪的收手。
“叮铃铃铃铃铃~”
视频电话的声音响起,简直是天助我也,薛微迅速拿过手机,屏幕上“于蓉女士”几个大字格外显眼,灵动的大眼睛也开始变得幽怨。
接通视频,屏幕里利落飒爽的女人摆弄了下头发,成熟稳重的女强人模样,“点点,大学生活还愉快吗?”
“咦!这个小煤球是谁?!怎么这么黑!”
薛微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声音拔高,“妈妈!”
“诶,”于蓉笑的调皮,装模作样摸了摸视频里的女孩,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我亲爱的小宝贝闺女啊!”
“我就说为什么这个小煤球长得眉清目秀。”
薛微:“......”
“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薛微阴阳怪气的说道,“哟,看来我亲爱的妈妈这是和老薛的二人蜜月之旅结束了,才想起你有个孤苦伶仃的女儿?”
带着控诉的口吻,“我都来a市大半个月了,你连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说!是不是喜欢别的小妖精了!”
“说什么呢,点点,”于蓉和女孩极为相似的眼睛里开始冒爱心,无意识的撒狗粮,“妈只喜欢你爸那个老妖精。”
薛微撇撇嘴,从小到大吃狗粮的她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余光看到角落里的作业,如同死灰一般的小心思又燃烧起来,虚心的说道,“妈妈,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设曲线过(0,1),且其上任意点(x,y)的切线斜率为2x,则该曲线的方程是什么?”
电话那头的于蓉很冷漠的反问,“你是不是在写作业?”
抬头望天,薛微支支吾吾的,“是,也不完全是。”
“薛微!你妈是大学老师!还是教高数的大学老师!”于蓉冷眼看着女孩表演,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语气里没有了刚才的母慈子孝,“我教了二十几年学,教科书都能背下来了!你还跟我装蒜?!”
“我没有妈妈,”薛微心虚的摸摸鼻子,“我是在给你表演装大葱。”
知子若如母,她的小眼珠一转,于蓉就知道她在打什么小算盘,冷笑着,“点点,你应该庆幸,没有考到b大。”
“不然,你亲爱的妈妈会亲自教你高数!错题就抄三字经!”
这话为毛这么耳熟呢?
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薛微只觉得自己可怜弱小又无助,只敢小声的逼逼,“人之初,性本善,不写作业是好汉......”
于蓉眼睛危险的眯起来,“什么?”
脑袋瞬间转弯,薛微求生欲上线,摇头晃脑的卖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轻哼一声,于蓉有种直觉,她家的小棉袄,似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脸皮变成了防弹衣。
又聊了几句,薛微成功的仗着她的厚脸皮骗到了妈妈的红包,欢欢喜喜挂断了视频电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怨种冒了出来,看着黑屏的手机,“点点,你为什么不报考b大呀?你家不是那里的吗?”
“是呀,而且我家就在b大家属宿舍楼,”薛微歪着脑袋回答着,“但是小怨种你想,别的孩子都是满怀着憧憬忐忑到了陌生的城市,过一个人的自立生活。”
“但我呢,只能背着小书包去报名处。”
“最重要的是,b大的老师我都认识,有一丢丢的风吹草动我妈都比我先知道,那还怎么逃课啊?”
小怨种:“......你就是为了逃课?”
薛微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是,主要是我分数不够。”
“b大没要我。”
“......”
脑海里浮现出一家三口打打闹闹的时候,薛微的嘴角上扬,“小怨种,你可能不知道,报考志愿的时候呢,我爸我妈都想让我继承衣钵。”
“我妈想让我当大学老师,报考数学系,我爸想让我回家继承家产,报考工商管理,两个人吵了一架。”
不过与其说是吵架,倒不如说是变相的秀恩爱。
“然后呢,作为学渣的我,为了公平起见,选了一个特别公正的方法。”
小怨种心怀最后一丝希望,“什么方法?”
“唔,抓阄,”薛微嘴角扬起一抹坏笑,满脑子都是小聪明,“二十个纸团,抽中哪个报哪个。”
“十个数学系?十个工商管理?”
薛微竖起一根手指晃晃,“不是哦,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没有给我学数学的基因,为了避免下半辈子和数学作伴,我选择.......”
“二十个都是工商管理。”
小怨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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