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瓦图京向林凤隆问,“既然你认识皇女殿下,那就一定知道她后面的罗曼诺夫家族吧?这样的存在有资格做你的投资人吧?”
“罗曼诺夫的姓氏我想不会没有人听说过,能与它共事是我的荣幸。不过关于这些可不是我说的算,就算我很需要罗曼诺夫家的权势,但是所有的人选要由老板甄选过才行。”林凤隆默默地回答,态度不像支持也不像是拒绝。
瓦图京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当然,只要身为主事人的你点头就没有问题,至于怎么说服老板就交给我吧。”
接着他推着刚才提问的零向临时据点里走去,顺便回头看了一眼林凤隆说:“虽说确实是这里没错,但是小孩子还是待在里面的比较好。至于这里,就交给我们的合作伙伴吧,他会处理好这些。”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零冷着脸说,但是明显没有人听。
酒德麻衣向林凤隆轻轻点头当做打招呼后就随着零一起离开。林凤隆像是没见过一样的回过头,拿这望远镜继续想那边看。
“杀鸡儆猴吗……也不知道最后被当成鸡的会是谁?”
……
原本豪华的专列变得爆破不堪,断肢残躯上流下的血液将昂贵的羊绒地毯浸湿,无处不在的血红污渍将这里渲染得就像是地狱一样。
这节车厢上的车窗早就被破开,先前在车内战斗的人们早就顺着那里离开了这里,战斗逐渐转移到车外。
松林之中,枪声从来就没有停下过,即使是列车上的人一起联手,也无法挡住那龙血勐犬的攻势。先前被打晕的壮汉看着像是这群人中地位最高的人,被匆忙叫醒的他看着身边的惨境之后脸色铁青的端起枪加入了对抗地狱犬的队列。
“都退到铁丝网后面!”人群中的奥金涅兹大喊。不过即使不用他喊,所有人也都在往铁丝网那边退。毕竟他们背后也没有其他退路了。
不过就在这时,人群中最末尾的索尼亚大喊了一声:“全部卧倒!后边有火箭弹来了!”
她的话音还没有落,几枚带有长长尾焰的导弹从023号城市那边飞过来。长剑直直的插入身后地狱犬群中,敏锐的它们灵活的避开这些长长的棒状体,但是在这种密集的攻击之下,它们再灵活也无用。巨大的轰鸣撕裂它们的身体,也将一些来不及躲避的人群轰飞。
数米厚的雪层被破开,其下黑色的冻土冒着阵阵的白烟。有人爬开雪花或是泥土爬出来,迷惘的打量四方,直到看见身边同伴只剩一半的身体,才惊怒的大吼:“布宁!这混蛋根本就没有在意我们的死活!”
“省省力气吧……”一旁的泥土中钻出一个人。
奥金涅兹擦点脸上的泥土,一脸凶狠的看着火箭弹飞来的方向:“那混蛋巴不得我们早点死,他好顺理成章的接收我们的‘遗产’。”
他环顾了一圈,刚才的一波火箭弹攻击成功的把那群撵在他们身后的地狱犬炸死了,但是那不分敌我的攻击也让处在轰炸范围里的他们减员不少。人群中就算运气好没有当场死亡的也受了不小的伤,现在正躺在雪地上痛苦的呻吟,以现在的这个情况,这或许比直接死去还要痛苦。
他们的人都是如此,列车那些被雇佣而来的守卫更是凄惨。老实说,就算平常再怎么看不惯这些家伙,但是看到这样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悲哀,因为他就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现在怎么办?”同样好不到哪里去的叶卡捷琳娜走近问。奥金涅兹之所以自称为他们的大哥,是因为过去时他的职位是最高的,经历过的战争也是最多的,另外就是他所知道的机密也比他们多。
清点了一下人数,奥金涅兹神色阴沉的说:“回到火车上去。”
“你疯了吗?”断了一只手的阿列克谢上前来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你以为我们现在这样的惨状是拜谁所赐!”
阿列克谢刚才正把一个关系和他较好的家伙的眼睛合上,虽然他们之间是竞争对手,但过去也是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他憎恶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维什尼亚克和索尼亚,这两个和奥金涅兹一样的倒霉家伙因为一个是伤员一个是女人所以被安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因此可以说是毫发无伤。
“你确定你还要回去吗?”奥金涅兹指着铁丝网对面的城市,默默的回答他。
阿列克谢回头,看见的是城市上空带着尾焰满天乱飞的火箭弹。还有铁丝网之后的路边升起的自动机炮,那机炮的枪口微微移动,慢慢的对准了脸色铁青的他们。
视线拉高一点,以铁丝网为界限,无数黑漆漆的兽群高高跃起跳入铁丝网之中。它们挥动着锋利利爪的四肢,獠牙张开带着恶心的口水向着雪原上的城市奔袭而去。而铁丝网之内,道路两旁像是下水道的盖子打开,泛着危险冷光的自动武器升起,调整方向后向着兽群喷洒着致命的火光。
兽群背后黑暗的雪原之上,有巨大的阴影在起伏。城市之中,无数带着火焰的“长剑”飞出。
……
“这地方也也有放烟花庆祝的传统吗?”一手抓着大闸蟹,另一只手拎着半只火腿的芬格尔疑惑的抬起头。
“说起来我上次看烟花还是在去年八月的时候。”他端起盘子倒上一杯红酒慢悠悠的晃荡到到窗口,看上去是打算来一场浪漫的烟花下的晚餐。
“那时候有华夏的学员,我记得是叫叶胜,他偷偷的托装备部的家伙准备了烟花,嘴上说是为了庆祝燕京的奥运会开幕式顺利的举办,但是我觉得他只是想讨女孩子欢心。但是谁知道装备部的那群嫉妒他的家伙,在烟花里面偷偷的塞了一枚还在实验中的炼金飞弹。”他一边走,一边嘿嘿的笑着说,“虽然装备部的那些家伙只是想吓吓他们没打算动真格,但是师弟你绝对想象不到,一枚导弹在女生宿舍楼顶炸开的样子。”
他哈哈大笑的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炸开的“烟花”说:“那场面!至今难忘!我现在想起都会不自觉的哈哈的笑出……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后面那串无意义的单音倒不是他在笑,而是窗外的“烟花”突然调转了方向,带着不像是烟花有的长长尾焰向着这边来了。这种老式的建筑的墙壁自然是不可能挡住火箭弹的,顶层豪华套件的玻璃瞬间破碎,弹头带着冷风和烈焰越过身体变得铁青,想要伸手抓住导弹的芬格尔飞进房间。
过了一会儿,没有听到爆炸声的芬格尔物理上铁青色的脸默默的回头,看到的是路明非单手抓住火箭弹弹头的画面。他一手稳稳的接住火箭弹,没让弹身接触桌面,成功的保住了他们的晚餐。
“后来呢?”路明非的脸从弹头后面探了出来问。
“……后来叶胜那倒霉家伙被气炸了的光头教授带走,曼斯教授带着女学生去捞人……”芬格尔下意识的回答,然后被冷风吹了一个激灵的他快速反应过来,“不对!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他快速的站起身,低头犹豫了一下之后三下五除二的啃干净火腿,一把把大闸蟹塞进嘴里嚼的嘎嘣响。刚想奔门口的他犹豫了一下,不知从哪儿拎着个袋子又回到了餐座前,嘴里还滴咕着“不要浪费、不要浪费……”
这时套间的门被大声的敲响,一旁的路明非走过去开门,露出门后正气喘吁吁的布林。
“两位……你们没事吧?”端着一把老式ak步枪的布宁一脸错愕的看着房间里忙于打包的芬格尔以及像个没事人一样的路明非,然后他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
虽然没有刚才听到爆炸声,但是他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一枚失控的火箭弹冲进了这个房间的。
“没事。”路明非侧身让他进来。
小心翼翼的绕过那枚不知道是不是哑弹的火箭弹,布宁进入房间说:“……两位,情况有些不对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还请跟我一起离开。”
“怎么了?怎么了?德国人打进来了吗?”芬格尔嘴里叼着块肉排含湖不清的问,浑然没有一点身为德国人的自觉。
“不……我也不知道袭击者是谁。”布宁顿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然后他正色的说:“虽然对两位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那可比德国人可怕的多了。”
他端着枪走到破开的窗户前向外看去,被冰雪覆盖的宁静城市现在已经变为完全的战场。无数的导弹带着尾焰向着城市之外飞去,在雪原之上种出一朵朵危险的花朵。在公寓的四楼勉强可以看到的城市边缘有细微的红色光芒亮起,那些冰冷的炮身正向着漆黑的兽群潮流喷洒出致命的火光。
偶尔有漆黑的野兽突破防卫线进入城市之内,然而城市里还有严阵以待的警卫,除此之外大街小巷里还有一样的自动武器升起,满天乱飞的火箭弹锁定那些窜进城市的恶兽,将那些恶心的生物炸个粉碎的同时也将城市里的一些设施无情破坏了。
而像是刚才失控的飞弹并不只有那一枚,儿童乐园里摩天轮的灯光熄灭,残破的主体坠下,压倒另一边旋转木马。一枚飞弹落到电影院前炸开,布林引以为傲的电影海报被波及,其上美丽女孩的身影在火光中逐渐变为灰尽……仅仅半天还不到,这座美丽的冰封城市就完全的变了个样。
布宁默默的看着这一幕,窗外有火光炸开,映照出他无悲无喜的面容。但是他持枪的手在微微颤抖,显然内心并不如外表那样的平静。
不在去看那些,他转过身,将两枚硬币大小的芯片交给路路明非:“请戴上这个,这是自动武器的敌我识别芯片。虽然在现在外面流弹到处乱飞的情况下可能并不会太管用,但也聊胜于无。”
“有着东西你早说啊!”芬格尔用油乎乎的手接过芯片别在衣服上,然后把装满的袋子往背后一扔,推着布宁外面走去,“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有避难所之类的设施,快点带我们过去吧。别看我块头那么大,但其实我是个情报人员来着的……”
下楼的电梯里,靠在墙壁内侧休息的布宁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虽然现在说这个有些不恰当,但是两位,我与你们之间的约定该履行了。我知道以你们的能力,带走克里斯廷娜并不成问题。”
芬格尔侧头看了一眼路明非,在后者点头之后问:“带走克里斯廷娜可以,但是我要知道原因,你带她来的那种高兴劲可不像是做假的。”
布宁沉默了一会,然后他神色有些默然的问:“在两位看来,我一定是非常可疑的吧?”
“不仅可疑,还鬼鬼祟祟的。”芬格尔直白的说。
路明非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他,但这态度也直接说明了他的看法。
“两位的感觉没有错,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并不值得信任。”布宁苦笑的说,然后突然的向他们鞠躬,恳求的说,“但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能帮我的就只有两位了。两位都是克里斯廷娜的朋友,也是她可以信任的人,你们的帮助我想她是不会拒绝的。”
“你一个在莫斯科作威作福,带着一帮小寡头整个西伯利亚的到处乱蹿,就连联邦调查局都对你没有办法的寡头还会说没办法?”芬格尔挑眉。
从四楼到一楼不需要太久,电梯早早的就停在了一楼大厅。电梯内部布宁又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外面的事情不是那样的急迫了。过了一会,他才慢慢的说:“但是如果我只是个傀儡,那些惊人的权势根本就不属于我的话……”
布宁抬头看了一眼路明非和芬格尔,发现两人依然在看着他。他靠在电梯内壁上的身体渐渐变得无力,神色落寞的说:“好吧,我坦白……我是一个克隆人,代替真正的布宁管理他生意的克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