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餐车之上,路明非和克里斯廷娜互相点点头后擦肩而过,仿佛昨天晚上的那些对话并不存在一样。
找个靠窗的座位坐好,路明非开始慢慢的品味着早餐。早餐是标准的华夏式早餐,八宝粥、大肉包子、还有豆浆。味道都挺不错,布宁为了照顾他的口味特意的从莫斯科找了个知名华夏餐馆的老板,连同餐馆里的食材一起打包送上了车。
至于此刻的莫斯科会不会有人因此饿肚子路明非不知道,反正列车上的乘客吃得是挺开心的。而更开心的就属芬格尔了,他一手端着个大盘子,上面堆满了包子,手里还拿着两个边走边吃的坐到路明非的对面。
“虽然味道比不上学院的食堂,但是在这破地方吃到已经很不错的了。”他含湖不清的说,抽出夹在牛仔裤兜里的啤酒打开饮了一口。
呼出一口气,芬格尔一脸满足的说:“呼~果然没这东西还是不太行的。”
早餐就搭配啤酒怎么看都有些奇怪,但是放在他身上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路明非把一张邀请函推了过去,简单的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啧啧,昨天还要回莫斯科的,这还没几个小时就变卦了,要说不想搞什么小动作谁信啊。”芬格尔一脸微妙的说。
他一口塞下一个肉包子,又含湖不清的说:“不过他要不搞些什么小动作,我们也就不会来了。”
路明非默默的看着窗外,今天的天气还是难得的晴天。初升的阳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就算此刻的温度并不是太高,但是还是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用餐完毕,芬格尔一口喝干剩下的啤酒,一个精确的帅气投篮,把空罐头扔向垃圾桶。罐子在垃圾桶上转悠了一下,然后啪嗒一身掉在了外面。
灰熘熘的跑过去清理干净,芬格尔回来把一张大脸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说:“事先说明,我昨天可不是有意要偷听的,这地方就那么大一点,我想不听见都不难。不过师弟你对那个菜鸟调查员还真是偏爱啊,师兄我都快要嫉妒了。”
芬格尔回头看了看独自一人静静吃着早餐的克里斯廷娜:“不过人家的条件也不差,就算放在学院里也很能打。”
克里斯廷娜现在换掉了那身厚重的防寒服,穿上大概是布宁给她准备的,稍微有些保守,但是也是足够体现身材的修身室内装。之前那刻意伪装的成熟感觉消失了,青春洋溢的精神气貌很符合她现在的年纪。
回头的芬格尔称赞的说:“师弟的眼光真不错,她也不愧是你绯闻女友榜排第二的人物。”
“绯闻……女友……榜?”原本静静看着外面的路明非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名词,他回过头,眼睛半眯着的看着芬格尔。
“别这样看我,这可不是我干的!”芬格尔急忙澄清,“你也知道人一旦闲下来变得无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学院比我胆大的人可能没有多少,但是比我无聊的人可多了去了。”
总的来说这大概就是类似于粉丝效应的东西,无聊的人那里都会有,一群无聊的人聚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不敢有人想象,反正某个他们共同崇拜的目标可能要遭殃。而这群就连某系主任的初恋都敢曝出来的麻烦学生,只是在暗地里搞搞这个排名似乎已经是很收敛的了。
或许是他们知道弄出这个可能会引起正主的不满,所以他们的圈子藏的很隐蔽。只不过他们那自以为隐蔽的小圈子,可瞒不住自称卡塞尔狗仔头子的芬格尔。
他向路明非小声的说:“这些你回去后可别说是我对你说的,透露情报可是狗仔……啊呸,可是记者同行之间的大忌。”
他看了看嘴角眼角有些抽抽的路明非,补充了一句:“顺带一提,你的绯闻女友排第一的是校董会的尹丽莎白·洛朗校董。虽然你们好像只是见过一次,但是她是校长最信任的合作者,与身为接班人的你关系亲密一点在她们看来是理所当然的。”
路明非默默的抬手,然后又放下,好一会儿才收起要不要让eva回一趟学院的打算。这不知道是第几流偶像剧里面的情节,就连小学生都想不出来。
“师弟你也别在意,人红是非多,历代狮心会和学生会的会长和主席,甚至是校长都逃不过这一回。”芬格尔莫名的叹了口气,一脸你怎么那么不争气的说,“而且在被我送走的学生领袖里面,你的绯闻对象已经是最少的那个了,隔壁凯撒的可是整整一整个舞蹈团,对比他你可差得太远了。”
“丢人了还真是抱歉了啊……”路明非默默的捂额,自由过头也不是什么好事。
“咳咳,扯了那么多该说回原题了。”芬格尔避开其他耳目很小声的说,“虽然她的血统确实有些不够看,但是也是个当眼线的好材料,师弟你就那么放过她未免也太可惜了吧。”
路明非默默的看了一眼刚进入餐车的布宁:“没什么可惜的,就算找她帮忙,她也不可能会知道的太多。”
芬格尔发觉了他的目光,回头看到坐到克里斯廷娜对面的布宁。后者发觉有人在看他,同样的看了回来。
被发现的芬格尔冲他露出一个爽朗的大脸,然后回过头小声的说:“虽然师弟你说那家伙完全就是个普通人,但是关于血统遗传这方面我们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搞清楚,说不定是菜鸟调查员的龙血是她的母亲遗传给她的呢?”
“或许吧……”路明非默默的说。
克里斯廷娜平静的用着早餐,一面回应一些布宁的问话。她没有抬眼去看他,以防止被他看出自己眼中的隐藏的惊愕。
就在昨天晚上路明非离开之后,她的备用手机收到了一条被路明非推送过来的新闻。刚开始是她有些莫名其妙的,因为这是一条类似于娱乐圈爆料那样的花边新闻,大概讲的是某某交际花又与那个寡头的公子产生纠葛之类的。
但是当她读完之后就又愣住了,因为这些花边新闻上的主角,就是不久之前还和她相处过的索尼亚和维什尼亚克。就连奥金涅兹也被提到过,这上面说他们过去曾今有过一段感情纠葛。
而让她感到一点诡异气息的是,这篇新闻上记载的时间,就在不久之前,而那个时候,他们正在列车之上甩开悍匪的追击……
夜色将近,列车轻轻的靠在某个站台之上,不过它车厢的门并没有打开,反而是列车的最后面有一截车厢接了上来。一切完成之后,引擎声再次响起,列车在轰鸣声中启动,快速的驶出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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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餐车中央,布宁指着身边从那座刚接上的车厢上过来的女人说:“虽然已经有人知道了,但是还是向我们的新朋友介绍一下,这是来自喀山的叶卡捷琳娜。”
气质高贵冷艳的女人微微对着车厢里的新面孔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而那些已经熟悉的面孔,则是已经开始吹着口哨调侃起来了。
夜晚的餐车与白天不一样,已经完全的变成了一间小型的酒吧。在改变路线之后列车持续行驶已经超过了三天,在这期间,列车就像刚才那样变长了不少。有不少的年轻人从那些后来加上来的车厢上过来,让这一开始就很冷清的餐车变得热闹了不少。
惯例的自我介绍之后,算不上新人的叶捷卡琳娜摇晃这柳腰向着那个被人群包围着的新面孔走去。
这时人群中传来激烈的掌声,因为这名新面孔刚把一杯可以被点燃,浓度几乎等于酒精的伏特加喝下去。之后新朋友打了个嗝,开口朝下的举起手里的杯子,示意他刚才可没有作假。
人群再次爆发出掌声,坐在他侧面的年轻男人递过去一根烟,想要为他点燃。虽然一旁的桌子上有着请勿吸烟的牌子,但显然他们并不在乎。
新面孔伸手将烟挡了回去:“我答应过女朋友,酒可以喝,但烟不能碰,她讨厌烟草的味道。”
“你确定不是在找理由吗?”周围的年轻人中有人哄笑。
新面孔澹澹的瞥了他一眼,伸手接过先前那人递过来的打火机。老式打火机的金属转轮传动,火苗升起,新面孔向周围围着的人展示升腾起来的火苗。然后在他们惊讶的表情中,一口将火苗塞进了嘴里。
他默默的靠在座椅上,头朝着上。然后,他轻轻的张口呼气,青色的火苗从他的口中呼出,照亮了不少人错愕的脸。火焰渐渐的熄灭,新面孔拿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并把火机还了回去。他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倒满了伏特加往前推,示意该其他人表演了。
这时,叶卡捷琳娜站踩着高跟鞋来到他身边。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先前为新面孔递烟的青年识趣的站起来,让开了位置。
与高贵冷艳的外表不一样,叶卡捷琳娜的打扮非常的露骨……字面意思上的露骨。她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胸口大片的白色毫不在意的暴露在空气中。
“我来陪你喝怎么样?”她伸手接过那杯伏特加。
轻轻的饮了一口,感受到这健壮臂膀上精致的肌肉,她向新面孔呼出了口带着成熟香气的酒气:“新来的小哥,面对淑女的邀请,应该先说出你的名字才是。”
“芬格尔。”新面孔大胆的打量她胸口的白色,“芬格尔·冯·弗林斯。”
“德国人?”叶卡捷琳娜的眉头轻轻一挑,成熟面容上的妩媚荡然无存,表情随之变得冷漠起来。
“我讨厌你的这幅表情。”芬格尔的表情严肃起来,他突然的问,“你知道我最讨厌的人是谁吗?”
“是谁?”叶卡捷琳娜配合的问。
“是希特勒。”芬格尔回答,“他和他愚蠢的政党让德国又多还了好几十年的债。”
然后他又问:“你知道我最崇拜的人是谁吗?”
“是谁?”周围的人群中有人问。
“是斯大林。”芬格尔说,“他和他的战士狠狠的在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胡子脸上打了两拳。”
周围的人们互相对视了一下,之后突然的爆发出大笑声。这时坐着的芬格尔轻轻的哼唱起一首歌,有人听出了这首在战争年代被广泛传唱歌谣的旋律,跟着哼唱起来,然后一群喝醉的年轻人开始勾肩搭背的唱起了《喀秋莎》。
“你是个有趣的人,”叶卡捷琳娜向她举了举手里的杯子,妩媚的表情又回到她的脸上,“我为刚才的无理向你道歉。”
像是被周围热烈的情绪感染,她一口喝干被子里的伏特加。扶着头缓和了一下,她对芬格尔摇了摇空荡荡的杯子,芬格尔配合的献上了掌声。
接着声音有些迷醉的叶卡捷琳娜露出一个妩媚的微笑:“不过只是让女士喝酒,可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肚量哦。”
“你可以说我没有绅士风度。”芬格尔直视着她的眼,默默的为自己倒满伏特加,“但你不能说我酒量不行。”
一段时间之后,不胜酒力的叶卡捷琳娜玉体横陈的靠在芬格尔的肩上。她朝芬格尔的脖子呼出香醉迷人的酒气,声音有些朦胧的问:“老实说我有些好奇你的身份了,像你这样有趣的男人太少见了。而且布宁他已经好久没有发展新的客人了,能够被他看中,你一定是了不起的人吧?”
眼睛微眯起,像是有了酒意的芬格尔摇了摇手里的酒杯说:“这个啊,就要从我八岁那年,发誓要成为赫拉克勒斯那样的英雄开始说起……”
“呕……”将呕吐物清空的叶卡捷琳娜虚弱的靠在某截车厢的走廊上醒酒。
她接过身边朋友递过来的毛巾擦擦嘴,一边抱怨的说:“这么能喝,布宁从哪里找来的怪胎。”
“不知道,我们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车上了。”她身边的人回答。
“还有……”叶卡捷琳娜把手里的毛巾一摔,“谁想知道他从八岁到十八岁之间都干了什么!那家伙根本就没醉的吧?还占了我那么多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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