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顾成姝手中的剑泛着淡淡的流光,杉田老头心下一跳,感觉非常不好。
这丫头的样子不太可能是凑巧。
是一早就知道他们要来吧?
虽然种花国道门的某些道门传人都是全才,可顾成姝的年龄不对。
从时间上算更不可能成为全才。
杉田老头忍不住往四周瞟了瞟,想看看这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此时,他万分怀疑顾成姝是有师父的,只是他们都没查到,或者说,人家不想让他们查到。
对方或许就是想让他们误会她没有师承,就是用她来钓他们。
嘶
一瞬间,杉田老头脑补了很多。
也不能怪他脑补,实在是前段时间两边人斗法,他的一个老伙计吐血身亡。
“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
杉田老头上前一步,“老夫杉田哲也。朋友,出来说话吧!”
嘭
车门也恰在此时被高桥介佑打开,不过他们家的祖灵显然对他很不满,冲出来的时候,还把门狠狠的撞了一下。
此时,它的影子很是凝实,一双眼睛似乎在冒着血雾,丝丝缕缕的在夜月下,看着很是可怖。
“怎么?把我们钓来又不敢现身了?”
杉田哲也一步踏前,腰上挂的铃铛‘叮铃’一响,就要跟顾成姝张牙舞爪的亡灵张着嘴巴‘哈哈’两声,到底没有上前。
“顾成姝!”
山下政夫紧跟在自己师父身后,此时他也跟杉田老头一样怀疑顾成姝的身后另外有人,“你师父跑了?”
顾成姝:“……”
她看了看他们,又望了望四周,脆声道:“就凭你们,还不配我师父出手。”
他们哪个能配她的任何一个师父出手啊?
顾成姝轻轻横剑,指肚在剑身上一路划过时,一抹红痕倏然而现,“今天是我和高桥家的事,无关人员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不退的……,后果自负!”
她不认识杉田哲也,但她知道,他腰上的那个铃铛,很有些不俗。
顾成姝没在意金西瑕对两人的恭敬,反正从一开始,她也只是利用金西瑕。
这个老混蛋能帮高桥家布下祸害自己国人的劫阵,本身就不是好东西。
跟马田川一样的二鬼子。
“顾成姝,你别给脸不要脸。”
高桥贵二气愤不已,“知道杉田先生是什么人吗?”
居然还敢跟他傲?
“他是……”
“聒噪!”
顾成姝冷哼打断,“杉田老鬼,你是高桥家请来的帮手吧?既然来了,就别唧唧歪歪,赢了我,你自然就能见到我师父了。”
“大胆!”
山下政夫怒喝一声,“就凭你也配跟我老师斗法?走吧,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他可不想他们师徒在此的消息,被这边的某些家伙知道。
顾成姝的师父既然不敢现身,那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山下政夫生怕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在看到老师后,跑出去搬救兵了。
“那就请吧!”
顾成姝做了个请的动作,“往这边来来很安静了。”
“走!”
杉田哲也抬脚之时,高桥家的祖灵也动了。
月光下,它飘着往前时,眼睛渗出的丝丝血雾还在它的身边凝形。
跟着父亲金西瑕来此的金荣涛心跳如鼓。
如果可以,他都想跟他爸说,我们回去吧!
这混水他们父子不淌了。
跟着父亲一路学过来的新一代风水大师,他当然也是见过怨气化形的恶鬼,但它们再恶,也没有让他寒毛直竖的感觉。
当初在马田川别墅感觉到它的时候,它也没让他感觉害怕。
可此时,金荣涛就是害怕。
害怕高桥家的祖灵,害怕杉田哲也,害怕山下政夫,当然也怕高桥贵二。
他看到他腰上别的那把手枪了。
搞不好,人家真会动枪。
“爸”
“闭嘴!”
都到了这里,就不可能退出了。
金西瑕知道儿子怕什么,但是,此时退出,他们父子必会被高桥家和杉田哲也几人忌惮。
他不怕高桥家,但是,杉田哲也师徒,想要他们父子死的无声无息,不会太难。
金西瑕不想竖如此大敌。
“记住,我们是拿了钱的。”
顾成姝身后肯定是没人的。
臭丫头死则死耳,可别把他们父子也害了。
所以,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在她开口乱说话前,让她永远说不出来。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金西瑕一掂手中的桃木剑,“走吧!”
他严肃跟上的时候,金荣涛也只能跟上。
很快,他们便转过这边的高坡,到了这边的竹木边上。
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着月光,显得这边都比平常的地方亮堂。
金西瑕觉得这地方不好,对高桥家的祖灵应该有点压制,但还没开口,就见山下政夫瞟了一眼山坡上的两个老坟和竹林阴影边的新坟。
他默默的闭上嘴。
“哼!雕虫小技!”
山下政夫掐着手指头算了算,知道这里应该被顾成姝布下了跟烈阳阵差不多的阵法,不过,这阵法再厉害也只能对付高桥家的亡灵,而且她显然还顾虑了这三座坟,以至于连三煞噬阳都看不出来。
“顾成姝,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神道。”
说话间,他两手掐决,念念有词,很快,周围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过来,草地还不太能看得出来,但是竹林里的好些竹子已经沙沙而动。
而且,看它们摇摆的幅度,就可知那些东西跑得很快。
顾成姝注意到山下政夫眼中微闪的得意和恶毒,嘴角轻翘间,一个漂亮的剑花挽出时,直指山下政夫,“临!”
山下政夫微微一顿,脸上瞬间苍白起来。
正常他的施术是不可能被人打断的,他的师父也在身边呢,可是,就是这么寸,顾成姝的这一个‘临’字,好像真的化成了一把无形之剑,直直的刺进了他的脑海。
“兵!”
“尔敢!”
杉田哲也发现不对,急忙晃动腰间铃铛的时候已经迟了,一缕劲风擦着他,又直直的扎进了徒弟的脑袋。
嘶嘶嘶
让金荣涛惊恐的是,好些个颜色各异的蛇奔来了,它们带着腥臭之气,都在往他们这边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