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众人瞩目的擂台,始终没有来人。
好像一个两个,都要在最后时间当压轴的那一位。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沙漏上的流沙眼见只剩最后一点儿,陈元圭哈哈一笑,从远处连闪,直奔擂台。
这擂台战还有一个规矩,就是在约定的时间里,应战的任何一方,如果没有就位,那站在擂台上的就是赢家。
顾成姝那个小丫头不会是怯战了吧?
如果这样,就好笑了。
陈无圭微笑着看向沙漏,那里只剩最后十息了。
九、八、七……
他一边在心里数着,一边神识外放,通往广场的四条主道,九条小巷,都没有顾成姝的身影,此时只要玄天宗的人能聪明一点,在她上擂台前,阻拦那么一二,他——就是赢家了。
陈元圭的眼睛和蒋长老几个对上,他们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以最快的速度分散四方。
就在他们以为胜券在握的当口,擂台的左侧灵光微闪,顾成姝好像传送般,突破了无数距离,居然就这么到了。
她朝瞬间黑脸的陈元圭露了个灿烂的笑容,“前辈好奇我为什么能这么快的来此吗?”
陈元圭:“……”
他想说,可以打了。
但是,又很想听。
隐隐约约的,他猜测这里面有小仙厨的手笔。
那小东西是坊市的器灵,如果他不愿意给予方便,哪怕是传送阵呢,也一样传送不了。
“愿闻其祥!”
陈元圭的脸色恢复的很快,“在此观擂的,有一个算一个,应该都想知道,还请顾小友解惑。”
臭丫头是想要炫耀什么吧?
那就给她。
正好彰显他的气度。
“能这么快到此,当然是因为我家的小仙厨。”
顾成姝笑眯眯的抬手拍肩,小仙厨穿着仙厨的小法服,面容严肃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此瞬移之能,是我们打败月诡和域外馋风的底气之一。”
“……”
“……”
台下的地底修士,面容忍不住的都严肃起来。
这小仙厨曾是玄天宗放弃的弃子。
“我听说前辈曾经非常看不上我家小仙厨,由着他在几乎绝灵的沙地自生自灭?”
“……非也!”
陈无圭没想到,这臭丫头是先给小仙厨出气。
哼哼
真是太天真了。
“当初老夫默许我家爱徒王颖回去救他。”
他徒弟确实回去救小仙厨了。
因为这个小东西,那丫头也把命丢了。
对此,陈元圭曾深恶痛绝徒弟的愚蠢。
他教了她那么多,玄天宗在她身上堆了那么多资源,结果,她却自投了死路,“小仙厨,王颖你应该还记得吧?”
“……永不敢忘!”
小仙厨道:“但是我知道,她不是你默许的,她是自己偷跑回去的。”
小家伙的声音又清又脆,“因为你要知道,一定会拦着她,或者说,直接禁了她的灵力。”
“嗬”
陈元圭好像苦笑一声,“不管你现在怎么想老夫,有一点你都不可否认,就是王颖是老夫徒弟,老夫一点点的教她做人做事,她偷着出去也罢,老夫默许也罢,她都是我徒弟,是我亲手教出来的。”
反正只要王颖是他徒弟,顾成姝和这个小东西,说破天也没用。
“……前辈很会为自己脸上贴金。”
顾成姝安抚小仙厨,“但不管怎么贴金,都掩盖不了曾经眼瞎的本质。”
陈元圭:“……”
他的怒气从脚底板迅速升腾。
臭丫头很会用嘴刀诛心啊!
“现在想出尔反尔夺回他……,明着说吧,除非我家小仙厨要主动解除契约,否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本仙子也要让他留下点什么。”
话音未落,顾成姝的身前,轻轻闪过一道波纹,似虚似实的小小剑阵,出现在众人面前,“现在前辈还有两个机会,一是亲口向我家小仙厨道歉,二是……,三千年内,玄天宗的任一弟子,不得出玄天宗已经划好的势力范围。”
“……”
真是好大的胆啊!
陈元圭好像没看到宗门弟子怒气勃发的样子,哈哈一笑,“顾小友很自信啊?不过老夫对自己也很自信,你……”
“我们打个赌吧!”
顾成姝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十息之内,前辈开口认输,赔付自己身家的同时,玄天宗亦赔我五千万仙石。”
临来之前,师父陆灵蹊和卢悦都传音给她,让她借此机会赚上一笔。
从此清风明月,就再不用为三斗米而折腰了。
顾成姝深以为然。
“反之百息之内还不能拿下前辈,小仙厨是你们的,我亦赔付您个人和玄天宗五千万仙石。”
“……”
陈元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身为活了无数年的老狐狸,他深知这臭丫头在造势。
为她自己,也为三十三界造势。
就是要压服他们这些本土修士。
哼哼
十息,百息,换成俞妙云和秦攀把修为按到他们同等的境界,也不敢在他面前说如此的大话。
“成交!”
话音刚落,玄天宗七大长老已经迅速凝出一本契约书,飞在坊市上方。
陈元圭受辱,就是他们受辱。
七人都一致认为,顾成姝欺人太甚。
不过臭丫头既然把这样的大话放出来了,他们若不接着,那才是傻的呢。
“重置沙漏!”
俞妙云带着灵力的声音,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时,沙漏放大的投影亦显在了擂台的上方,其与那张以灵力写满顾成姝大话的契约之书遥相呼应,让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
台上原本有些骚动的修士,在见到这一幕时,都安静了下来。
陈元圭的眉头拢了拢。
俞妙云和肖御似乎都对顾成姝很有信心呢。
他……
一刹时,陈元圭打定了主意,要以防为主,防过百息,反过来打脸再捞钱。
“好!开始!”
肖御站起身来,袍袖一甩间,立在擂台边上的大鼓‘咚’的一响。
就在此间,陈元圭的身上已闪过道道灵光,当然,护身灵盾更是‘当’的一个闷声,就要分影无数,个个相结,把他死死的护在中间。
说时迟,那时快,顾成姝的一字长蛇阵,已经瞬息而出。